施今知作为英雄学院的院长兼五人班班导召开了第一次班会，与会人员除了找不到人的李裹儿，该到的都到了，准确的说是为了黄月英能在场，他们把会议转移到了书房。

“月英同学，你能先把笔放下吗？我有要紧事要交代！”

今知说着就抽了黄月英握手里的笔。

黄月英看着抽笔时沾上墨渍的虎口，不疾不徐道：“嗯，你说，我听。”

“第一件事，竞选一位班长。”今知先看向黄月英，发现对方的视线仍停留在书本上，只好转向一般的英布——他脸上挂着“管我鸟事”。

今知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道：“决定了，英雄班的班长就是公输零同学！”

公输零跳了起来：“我？有没有搞错？”

“本院觉得公输零同学担任班长最为合适！”院长大人颔首道，“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关键是有一颗舍生取义保护同伴的心。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公输零脸一红，挠头道：“是这样吗？”

“当然！”

“恭喜恭喜！”英布鼓掌道，“待会儿散会了，帮我把昨儿换的衣裳洗了哈，谢班长！”

今知一棒槌砸英布脑门：“班长不是保姆！少欺负我家宝贝儿！”

公输零问道：“班长都做些什么？”

今知莞尔一笑：“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充当我和班上的桥梁，同学之间的纽带，完成我传达下去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

公输零郑重地点头。

“蠢狗！”英布在心里诽谤。

今知又补了一句：“介于工作比较辛苦，月薪就金币两千。”

英布月薪一千。

“啥？两千？”英布跳得比之前公输零都还要高，“天仙姐姐，能换我当班长吗？我保证比蠢狗做得更好！”

天仙姐姐充耳不闻，继续道：“下面，我宣布第二件事。”

英布不依不饶，抱着天仙的大腿，哭天抢地道：“天仙，天仙姐姐，不能够哇，换我吧，我机灵着咧！”

天仙一脚踹飞后，接着说道：“桃李节在即，我们英雄学院得出一个文艺节目。”

公输零按照惯例问了一遍“什么是桃李节”之后，再问道：“院长姐姐打算出什么节目？唱歌？跳舞？耍狮子？”

他想说他都不会。

“唔……”今知沉吟片刻，抓回之前被她踹飞到墙上贴着的英布，双手摸着他的脸蛋说道，“台面上的事儿，还是要靠颜值来撑。”

“我不干！”

英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拒绝。

今知捏着他瓜子脸上不怎么捏得起的肉，说道：“给钱的，干不？”

“干！”

公输零后来学到了一个词，叫做“节操”，他觉得英布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没节操的一个。

“说到颜值，”今知似乎想起了什么，望向窗外，“还有一个壮丁可以抓！”

再一次见到李裹儿是在魔道学院的形体教室里，公输零觉得她更好看了，皮肤更细白，乌黑的头发更有光泽，连那双赤瞳都更艳丽了几分。

只是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没有他。

李裹儿环顾四面墙壁都装有银镜的形体教室，问道：“施院长，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她没有再跟着叫天仙姐姐。

今知像是没有注意到李裹儿语气里的疏离，摊开手转了几圈，层层叠叠的白裙裙摆撒开，似一朵盛开的白色山茶花。

“小可爱，我们英雄学院打算在桃李节晚会上表演一个合唱节目，你和英布同学是主唱。”

李裹儿一口回绝：“去不了，我参加了魔道学院编排的舞蹈节目。”

“退了。”今知只说了这两个字。

“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李裹儿并不打算退步。

今知笑道：“别忘了，你是英雄学院的人。”

李裹儿脸色一沉，闷声问道：“我知道了，你们选的什么曲目？”

“《桃夭》。”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在今知院长的设想中，英雄班的人应该都经常在形体室排练。

主唱是李裹儿和英布，公输零击缶，黄月英和田雨辰和声。

事实上他们只有第一天在院长的监视下全员到位排练了几遍，之后在桃李节到来之前的日子里：李裹儿继续排练她魔道学院的舞蹈，黄月英继续在书房研究和誊写残卷，英布焦虑了两天找不到他天仙姐姐贷款的情况下在武道学院的训练馆里找了份陪练的兼职。

至于公输零，作为班长的他，带着转头就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的雨辰宝宝，穿梭与另外三人之间，企图再次组织他们一起到形体室排练。

每当被他们拒绝时，公输零就十分怀念在小船游荡上的那些天，他们整整齐齐的，齐心协力突破重重关卡来到稷下，甚至在卖橘子的那些天他们都还同进退。

可是现在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对于“合唱”不过敷衍了事，走个过场。

公输零不是没想过去找院长姐姐来用强力的铁手腕把他们聚在一起，可等她走后呢？还不是四分五散！

公输零也干脆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来，他把修房子修家具剩下的木材找来，趁给黄月英送饭的时候叫她帮忙画了一张机关弩的制作图纸，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这个时候田雨辰就会蹲在旁边问他：“你在做什么？”

公输零头也不抬道：“弩弓。”

“弩弓是什么？”

“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喔。”

过了一会儿，田雨辰又问：“你在做什么？”

“弩弓。”

“弩弓是什么？”

“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喔。”

等公输零败坏了一大半的木材，终于做好弩弓的时候，田雨辰只问：“喔，你叫弩弓，对不对？”

“我是公输零，”公输零指着他做好的小型手弩，“它叫弩弓。”

“喔，我是公输零！”

“你是田雨辰，我是公输零！”

田雨辰轻轻地摸着公输零手里的弩弓，喊道：“田雨辰，田雨辰……”

公输零嗓子冒烟了不想说话，熬了锅胖大海，一人一碗下肚后开始着手制作弩箭。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