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泉水泡澡？

那可是在黑市被炒成天价的爱欧伊泉水啊，不管是物理还是法术伤害，只要在三天之内都能够立刻愈合的神水，被用来洗澡！

李裹儿叫服务员上了杯凉茶，她要静一静。

而一直安静着的黄月英问道：“施院，汝欲言之事，可说否？”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今知招呼：“这个不急，先吃饭，不管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好喔~”

田雨辰最先呼应，抓起了一整只烤鹅啃了起来。

公输零想着这孩子可真能吃，中午刚吃了好几筐李子，这会儿又如同饿死鬼投胎了。

这些菜用精致的瓷盘装着，十分注意摆盘的造型，比如一些花朵。

公输零夹起其中一朵玫瑰，觉得质地不对劲，凑近了看才发现是用红萝卜雕刻而成，跟真的一样！

他咬了一口，生的，赶紧吐了出来。

李裹儿没好气道：“牛噍牡丹！”

“宝贝儿，那是摆着好看的，吃不得。”今知笑着说道。

公输零不再碰那些中看不中吃的摆件，夹起盘中的主菜大快朵颐。

“好吃！”

整桌酒席几乎被他和田雨辰瓜分了，英布和李裹儿就面前的吃了一些，今知只吃了几口西湖醋鱼，黄月英几乎没动筷。

之后，今知招呼服务员撤走满桌狼藉，换了张天蓝色带云纹的桌布，叫他们把之前交到这儿的李子洗干净装上桌，当做饭后水果。

似乎时机到了，今知又叫了瓶酒，没等黄月英再问，就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作为英雄学院的学生，你们该拥有的权利没人可以剥夺，比如免费去各院学习、居住和蹭饭。作为一个护短的院长，我也会尽可能地给你们争取更多的福利。但是……”今知停顿下来，一一看向他们。

英布只道：“‘但是’前面的全是废话，你就说吧，该怎样怎样。”

“聪明！”今知颔首道，“今天我要给你们讲的是，当下英雄学院存在的意义和使命，你们给我一字不差地听好了。”

除了还不停抓着李子往嘴里塞的田雨辰外，其余人无不屏息以待。

今知饮了一口白葡萄酒，缓缓说道：“由于魔种在内陆的销声匿迹，‘狡兔死走狗烹’的英雄学院已经废置很多年了。魔道、武道和机关运用学院的学生也鲜少毕业后从事‘英雄’这一职业，就算是去西域捕杀魔种，也是作为‘猎人’的身份。”

“这我知道。”英布插了一句，“那叫‘魔种猎人’，还有什么‘赏金猎人’‘夺宝猎人’，他们好像还成立了一个猎人协会。”

“没错，英雄是官方的，猎人是民间的。”今知神色肃穆，“天美的注册英雄逐年递减，猎人的存在也是一大缘由。成为猎人不像注册英雄那样繁琐，还不受天美的约束，这就成了更多人的选择。”

“猎人跟我们英雄学院有什么关系？”公输零不解，“我们虽然进了英雄学院，但那不代表我们就是英雄啊！”

今知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我难道没告诉你们，从英雄学院毕业就能直接拿到黄金段位的英雄卡吗？”

片刻沉默后，炸开了。

李裹儿率先道：“你说真的？”

英布摇头道：“不行，我政审过不了！”

公输零讷讷道：“我也能成为英雄了？”

今知挨着回答道：“第一，这是真的。第二，就算你以前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我也能把你的档案整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第三，你当然能成为英雄，我亲爱的宝贝甜蜜饯儿，你可是主输出的核心英雄！”

“原来这就是英雄学院的独到之处。”李裹儿自顾自地说着，“其他学院想要成为注册英雄得通过天美的重重考试，而英雄学院就是专门培养英雄的，所以一毕业就是了！”

“正解！”

“这样说来那些猎人就是和我们抢饭碗的？”英布问道，还没等今知回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抢着说道，“不止是猎人，还有佣兵！”

“正解！”今知叹息道，“猎人和佣兵为利益驱动。而英雄，是为荣耀，是为天下苍生，为不能战斗的人而战！”

“打住！”英布打断今知不断发散的圣母光，“你的意思是，给天美卖命还没钱拿？”

今知奇怪地看着他：“为人类更好的明天而奋斗终生，是天美立教的宗旨，也是每个英雄怀揣的理想，你居然……跟我谈钱？”

“呵呵，”英布皮笑肉不笑，“难怪都去当猎人，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你几碗鸡汤就打发了？便宜得一批！”

今知缄默半许，抬眼时，眼眶竟有些微红，她看着英布，认真地说道：“放心，如果毕业时，你还抱着这种想法，英雄卡是不可能给你的，你不够格。”

“他们就够了？”英布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

李裹儿垂下了眼帘，公输零挠头说道：“我觉得挺好的，老爹总是问我想做什么，木匠也好，射手也好，我只想做一个有用的人。门童老伯告诉我，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机器，即便是一颗螺丝钉只要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同样缺一不可！”

今知赞赏地只点头：“英雄并不是拿命去拼，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都是在为更好的明天而奋斗。”

英布被他们这极具正能量的对话呛住了，咳了好几声，转头看着黄月英，问道：“老大，你咧？”

“我只想在这混乱的世界中找到历史的真相。”

“什么真相？”

“世界的起源，魔种的诞生，神明的存亡。”

今知听后，重新审视其黄月英来，在这个黑黄枯瘦的丑姑娘的清澈的眼睛里，她看到光亮，没有一丝杂质的光。

“月英，我敬你一杯！”今知给黄月英倒了杯酒。

“免了。”

今知一怔，酒杯被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裹儿抢去了，一饮而尽。

她道：“院长，你也不用发英雄卡给我，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先走了。”

今知拉住了她，说道：“抱歉，说了这么大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你先坐下，听我讲完了再走也不迟。”

李裹儿坐了下来，鼻头抽了抽，点头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