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公输零挠头道，“要不让你亲回来？”

“你！”李裹儿简直被他气笑了，“你跟谁学的这些油腔滑调！”

后头的英布也赞同似的点头道：“狗子，你变了。”

公输零不以为然道：“要不然？你说的初吻是指第一次亲嘴对吧？那我也是初吻啊，我有叫你赔吗？你还咬了我一口！”

“这么说起来，是我不对了？”

李裹儿觉得这件事情简直颠覆了她对公输零的认识特么地哪里老实了？老实人会做出这种事情？还理直气壮？

公输零说道：“我又没想吻你，那只是个意外，我听英布说接吻的话舌头得搅在一起。我们只是碰了下嘴唇，不算！”

“不算？”本应该气得头发都竖立起来的李裹儿，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她点头道，“对，不算！只是个意外，对嘛，我小的时候还被狗狗舔过嘴巴，哈辣酱也亲过我。对的，这不算，我的初吻还在，对，还在！”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李裹儿心情好了大半，对嘛，伪娘不是一直管公输零叫狗吗？那她就当被狗嘴巴挨了一下！

英布在一旁笑弯了腰，他道：“你们两个该去当喜剧演员，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在李裹儿和公输零达成的一致观点下，就将嘴对嘴的那件事当做是一场意外，翻篇了。

三人乘着飞艇向稷下出发。

不过才行一日时，话耳里再度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他说他们已经回到了稷下，果然和他之前推测的一样，稷下学院的重叠空间被封死了，长生殿的人埋伏在外面，一旦有赶来支援者，二话不说就要他的命。

诸葛亮还提了一句，整个稷下城的民众都染上了瘟疫与清平村的行尸走肉不同，那瘟疫似乎升了级，所有被传染的人身体都异化了，变成了所向披靡的利刃，听命于他们的“母亲”

公输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定是吃掉李东星后放华红衫所为他想起了那一日，在魔蚁地穴之中，他本可以杀死还未完全融合的华红衫，她当时就说过“如果你不在此时杀了我，就再也杀不了我，从今以后凡是我路过的地方，都将生灵涂炭，了无生息。”

公输零没有杀她，他不会杀任何一个人。黄月英说她讨厌肆意剥夺他人生命之人，公输零也很讨厌，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哪怕世界以痛吻他，他也要报之以歌。

“我们大概还要两天才赶得到。”公输零看着地图说。

“你们不用来了。”诸葛亮道。

“什么意思？”英布怒了，“一会儿让来，一会儿不让来，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

诸葛亮道：“等会儿我报一个坐标给你，你去那个地方找伯灵师兄，只有他才能破除重叠空间请务必抓紧时间，学院的人已经被困了半个月，里面物资有限，再困下去也是弹尽粮绝，走投无路。”

语毕，还没等公输零发问，他就报了一个坐标。

公输零立马掉转方向，英布不满道：“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咋这么听话？”

“我也想痛痛快快地和反派们打一架，那才是英雄的出场方式！”公输零道，“不过长生殿那些人，阿丑姐伸伸手指头就能把他们碾死碾死了，也救不了重叠空间里六个分院和内院的学生。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重要着呢！”

诸葛亮给的坐标正是田忌被卷入时空乱流的那处遗迹，公输零驾驶着飞艇昼夜未眠，终于在见了两次月亮和三次太阳之后赶到了。

那是一处连绵的荒山，远远地看上去是清一色的绿色植被，这个夏季的时节，树冠层层叠叠几乎密不透风。也只有视力极好的公输零能依稀看到山林之间布满青苔的一些断壁残垣。

英布拿着那天姜瞳用过的喇叭，喊道：“伯灵小哥你在吗？”

你在吗……

在吗……

吗……

大山中回荡着英布的话语，惊起了鸟鸦一片，回答他的也只有“嘎嘎”的鸣涧声。

几天没睡觉的公输零强打起精神说道：“进去找吧，师叔说的，伯灵哥只会在这遗迹之中。”

“我是无所谓。”英布瞟了李裹儿一眼，“某拖油瓶就不一定了。”

李裹儿踩了英布一脚，不悦道：“哼，不要我去，我偏要去！”

公输零打了个呵欠说道：“真要去的话你得自己走，我是没力气背你了。”

李裹儿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了句“谁稀罕！”就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后面两人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诸葛亮说这座荒山上曾经是一座神殿，供奉的女娲娘娘，信徒众多，后来被孙悟空带领的魔种军团给捣毁了，人魔大战之后也没有再重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成了如今这满目疮痍。

他们在灌木中找到了不成样子的石阶，顺着石阶往上走了小半个时辰，突然下起了大于，公输零拉着李裹儿，三人一鼓作气爬到了半山腰。总算见到传说中的女娲神殿了。

从如今残破的景象可以推断出昔日的荣光，应该是一座不亚于粉色级别的天美神殿同天美神殿一样，也是石头砌成的，四周是一圈高大的圆柱支撑着的歇山式屋顶，显得十分大气磅礴只可惜，现在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仅剩一些长满青苔的断柱残墙在风雨中飘摇。

即便顶着公输零的上衣还是被淋湿了的李裹儿说道：“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去避雨。”

三人这才踩着那些横在面前的断块往里走，走过一道石拱门之后，雨突然停了，晴空万里，地面一片雏菊正开得招摇。

“怎么回事？”英布看着头顶的大太阳。

李裹儿看着石拱门外面，后颈发凉道：“外面还是在下雨。”

公输零早就看到了，但是他不信邪，三两步跨出石拱门迎头就是瓢泼大雨，他赶紧退了回来。

一脚踩进了什么冰冷柔软的物什上，他低头一看，地面上是厚厚的积雪，再抬头，黑云沉沉下，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