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坦白了,我是抄的(1 / 1)施法专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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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弃回首,一个两鬓已然风霜的老者站在身后,出神的伫立,体内气息澎湃,艰难压下内心汹涌后,朝自己探讨起了诗理。

赞叹、欣赏、爱护的情感,写满在矍铄老者的言语和目光中。

刚开始张弃还能招架,随着对方越来越兴奋,他也逐渐无力回应。

杜工部一番思忖,对村正问道:“榆林村附近可有名叫岱宗的高山?”

岱宗?岱宗是我前世的名山啊,村正能知道那就有鬼了。

张弃一拱手,欠身离开,“杜大人失陪了,我还有要事,他日有空再登门拜访。”

……

命运冥冥之中如此离奇,一篇来自前世的诗文结下了善缘,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张弃暗暗感叹,收回思绪,朝对方施了一礼。

面对杜陵的诘问,张弃回道:“杜大人误会了,如此世道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一直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上门拜访。”

听到这番话,杜陵认真看了张弃上下,身上衣衫虽说不至于衣不蔽体却也不甚雅观。

乱作一团的头发、破旧的衣衫在无声的诉说着张弃这一个月来的颠沛流离。

以及方才命悬一线的危机,杜陵心头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张弃的失约。

杜陵沉吟,话锋一转,道:“张小友,一路风尘仆仆,不妨梳洗一番。”

只见杜陵伸手一招,袖口一枚纹章流光溢彩,口中轻咤、念了个声节。

流光纹章应声落地,仔细看五光十色中有无数文字跳动,冥冥按照规律排列、壮大。

儒气光团壮大到等身高,须臾,凝实为一个书童小生。

杜陵随口吩咐道:“阿童,你带张小友去梳洗更衣。”

唇红齿白、皮肤白皙与十岁的幼童无异,应承后便道:“公子,且随我来。”

见到对方这随手变幻出一位仆役出来的手段,张弃心头一惊:“炼气士?”

“这是我辈儒生手段,一口浩然正气的运用也是奥秘非凡。”杜陵带有几分骄傲,对张弃说道:“张小友熟读圣人书后,悟出儒心也能有此手段。”

正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将圣贤书读透,就会明白大道理。

悟透的圣贤道理多了,天资卓越的读书人便会悟出儒心。

可以说,儒修之道皆在圣贤书中。

“杜大人,读书便可修行吗?”

“是这般道理,圣贤书皆是天纲伦理只要能够悟透圣贤书,顺应天理就会获得文气垂青。”

杜陵嘴角含笑,眼角弯成柳叶状,满是笑意的看着张弃。

他知道这番手段吸引住了张弃,是的,杜陵动了收张弃为子弟的心思。

张弃还想再细问,杜陵却是笑呵呵摇头,先出声道:“你先去梳洗一番,回来再慢慢讨论。”

杜陵看了看自己居住的农家宅院,榆林村地处僻远,否则以沧骊大儒的身份拜师礼的规格应当极为隆重。

杜陵心中还是有一丝傲气,毕竟沧骊王朝有几位大儒?

只可惜乡野之中,强求这些却是难以实现。

最起码,要让张弃收拾干净,不可失了礼数。

这便是他授意阿童的带张弃先去梳洗的用意。

张弃跟随阿童的脚步来到侧室,正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张弃脱了个精光后,全身浸入浴桶中,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

整个脑袋都埋入水中,热水漫过浴桶,发出哗啦啦的清响。

舒畅无比,思绪也随之清灵起来,张弃在水中屏住呼吸,回想起穿越过来的一载时光。

从一具不知姓名的少年身上重生,为了生存一路风餐露宿,为了躲避官差一路躲躲藏藏,为了寻找机缘辗转数县,以及今日与炼气士交手的命悬一线。

乱世的混乱、无序裹挟着少年流离失所,惶惶如丧家野犬。

说实话,张弃很渴望安定下来。

他也知道,这位杜大人很欣赏自己。

他心底猜测,甚至可能只要开口决心修炼儒道,自己就能够有一位大儒做老师。

从此就不必颠沛流离,不再惧怕官兵。

就连之前撵了自己数里地的兵吏,再次见到自己都得乖乖低头认错。

可是……

这会是自己的道路吗?!

张弃脸上泛起苦笑,摇了摇头,“病急乱投医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庙会上所写的《望岳》其实也是拾前世牙慧,自己并不适合修炼儒道。”

偏房内水汽蒸腾,装满热水的浴桶往外溢流,倏地一道菱形身材从浴桶跃出,尔后迅速换上一套早已准备好的新衣。

换上衣衫的张弃,蓝衫乌靴、双目湛湛,好似翩翩公子。

大厅内油灯独燃,窗牍上映着一道清癯的人影。

当阿童领着一位蹁跹公子回到屋内,杜陵满意的微微颔首。

“坐过来。”杜陵很是满意,拉过张弃的手让对方坐在身侧:“你方才想问什么,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张弃也不客套了,点头称是:“杜大人,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仙人?”

杜陵眉头一皱,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这个世界流派众多,仙人乃是炼气士甄至化境的称谓,在门口那个兵吏就是一名初窥道途的炼气士。”

杜陵说话间,两眼观测着张弃眉宇间的神色变化。

儒修中有一门相面之法,能够看穿被相之人真实内心。

即便张弃努力做到神色平静,可是面对一位大儒的相面,张弃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当看到张弃神色中藏着对炼气之道深切的渴望时,杜陵心头一阵失望。

张弃忽然问道:“杜大人,如何才能修仙呢?”

杜陵当即皱眉,心生制止之意,劝诫道:“儒修比炼气士也是不遑多让,你能著下《望岳》这等千古名篇,修炼儒道定然远胜炼气。”

张弃摇了摇头,真心实意道:“杜大人,你可知这《望岳》不是我所著?”

杜陵眉头更是一皱,锁成化不开的“川”字,阴云密布。

心头有些不快了,哪怕不用相面,他都知道张弃在说谎。

庙会上,自己不曾问过对方这诗篇来源,却确信这诗是出自张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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