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忧伤了一会儿，就把事情抛在了脑后。

实际上他对于那个曾经寄居过的萌妹纸好感有限，因为那个萌妹纸总是捉弄他，给他穿稀奇古怪的衣服，还喜欢握着他的爪子跳舞，而他又不能反击。

等到了要被送去去势的时候，墨白毫不犹豫地就离家出走了。

然后回了一次山里，从洞府里带出来一点黄金当做“启动资金”，直接做起了“人”。

“什么东西？”墨白的注意力被茶几上穆星夜丢出来的一叠东西吸引了，说话也恢复了原来的口气。

“哦~你的证件！”

穆星夜放下倒了半杯的红酒杯，拿起这叠东西，一样样出示给墨白看。

“身份证！”

“申海市暂住证！”

“驾驶证！”

“护照！”

“银行卡！你那个自己办的不要用了，用这张！”那张是墨白动用了一点天赋，迷惑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才办出来的，其中涉及的个人信息都是错误的。包括他的咨询所的营业执照，都是以此类推办出来的。

“你进城了，就要按照城里人的规矩办，要是都像你这么乱来，社会秩序最后是会崩溃的！”穆星夜苦口婆心地劝墨白。

没想到墨白毫不介意地拿起来这叠证件，“哦”了一声，就塞进了茶几下的抽屉里。

“呃~”穆星夜一愣，说好的羁傲不逊的妖怪脾气呢？

给个教育调教的机会好不好？

墨白不知道穆星夜的想法，知道了也不过是回答一句：“不好！”

看他会用小林这种人来办之前的那些琐事，就知道他其实是很想遵纪守法的。

毕竟实习律师，那也是个律师，总不能当成干粮。

“这个呢？”墨白又用猫爪点了点余下的一张东西。

“这是你的妖怪证！”穆星夜严肃了一下脸色。

“刚才是你的人类身份，是用来伪装并且遵守法律法规的，而人类身份在你转移的时候是可以随时申请更换的。”

“但这个妖怪证，是唯一证明你是一个守法妖怪的东西，你可一定要收好了并且随身携带！要是掉了，需要及时找到当地的异常生物管理办公室进行补办。”

“转移？”墨白一脸疑惑。

穆星夜有点抓狂，这只蠢黑猫的关注点永远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们妖怪会老吗？”

“会啊！”墨白点头，妖怪当然会老，也会死。

“那你们要多久才老？”

“emmm……几百年？”墨白想了想，试探地提出一个答案。

妖怪衰老的程度和他修炼的能力，以及很多因素有关。

但是，再小的妖怪，活上一百年是肯定没问题的，一般的妖怪也有两三百年的寿命了。

至于墨白自己……

“你觉得一个地方某个人几十年不老会怎么样？”穆星夜又问。

“会被当妖怪？”墨白斜着眼珠子问。

他已经明白了中间的诀窍，只是对穆星夜把他当傻瓜这么一步步地讲不满意罢了。

“不管当什么，妖怪一般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也不会使用一个人类身份太久，基本上二三十年就该转移了。”

墨白明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头，长得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般，那明摆着就是说自己不正常。

至于说用幻形伪装，先不说这么累不累，但具墨白所知，只有妖怪往好看里伪装自己的，没见过把自己往丑里扮的。

因为特殊原因偶尔一次还行，这几十年越扮越丑，越扮越老，一般的妖怪都不愿意这么做。

所以，没办法，搬个地方换个身份重新来过。

“所以，这个人类的身份证只是为了便于管理和你生活方便罢了，但是妖怪证你出门一定要随身携带。”

穆星夜今天跟个慈祥的老太太似的唠唠叨叨。

“特别是去外地，有些地方的管理员，看见了无证妖怪，可不管你有没有做坏事，一律击杀的。”

墨白惊讶地睁大了猫眼瞪着穆星夜，好像在奇怪他没证的时候，穆星夜也没怎么对付他啊。

至于说一开始上来打的那场架，打架和厮杀，墨白是很分得清的，他也不是圣父，手下也有好几个妖怪的性命。

“呵呵~”穆星夜看懂了墨白的疑惑：“异常生物管理办里也有鸽派和鹰派，我家是属于鸽派的，也就是以说服教育为主，但是也有管理员是鹰派的，凡是不合作不守纪律的，一律打死。”

“城管还有家传的？”

穆星夜：“……”这只黑猫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不在重点上。

“我说的你有没有听到！”抓狂抓狂抓狂！

“哇呜~”墨白打了个哈欠，含着热泪点点头。

对于有芥子纳物的他来说，随身带张纸就不是个事儿，没必要像穆星夜那么紧张。

“对了，你赶紧变成人形吧，我带你去见见本地的几个地头蛇。”穆星夜又想起一件正事。

“去申海市？”墨白用后腿挠了挠耳朵，漫不经心地朝着卧室走去。

“不是，就宋城这里的！申海的大佬要回头约了才能见！”穆星夜看着墨白的猫步，忍不住又抓狂。

“我说你咋这么喜欢变原形呢？还有，你去那边干嘛？”

“换衣服啊！”墨白回答了后一个问题，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他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是因为觉得第一个问题比较蠢，作为一只山里的妖怪，当然还是习惯以原形出现比较舒服啊。而妖形是用来打架的，至于人形，当然是下山的时候才会用到的。

“什么幺蛾子！”穆星夜嘀咕了一句。

还好，墨白确实只是换衣服，只两分钟，就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出来了。

“走吧！”墨白走到窗户前，手一扶窗台，就跃了下去。

“哎……”穆星夜的尔康手只招了一半，墨白就没了人影。

穆星夜无奈地也从窗户翻了出去，只见墨白正站在窗台下等着。

“我说，我走窗户是图个方便，你这个户主翻什么窗户？”

“不都一样么！”墨白耸耸肩，抬手示意穆星夜带路。

手抬到一半，忍不住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哎，应该是午睡时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