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了吗?”余弦问。
“她是我女儿呀……”
朱仕春道:“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试试!”
朱仕春战栗着打开对面的门。
朱婷穿着一件染血的睡衣,正贴在门后听动静,父女俩的脸靠得有点近。
可以看见朱婷的脸色青灰,眼瞳里全是血丝。
“你来看宝宝吗?”朱婷问。
朱仕春嗯了俩声,对余弦小声道:“孩子打掉后,她一直说孩子生下来了,还经常哄空气玩,对着空气喂奶。”
余弦心里一紧:“早怎么不说!”
双目凝神,扫视房子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只看到一个小鬼从房门前跑过,青紫色的小腿露出一瞬间就消失了。
朱婷笑兮兮跑了过去:“宝宝,你又调皮了。”
如果是以前,余弦肯定会把鬼婴打散,然后收100块钱走人。
“我们出去看看。”
关门时,朱仕春看到自己女儿躲在房门后面,双手虚抱着,像是抱着婴儿,她的目光很冷,就像那晚他醒来时看到的一样。
“阴鱼大阵……”余弦抬头看着楼上朱仕春家,然后向着坤八位走去。
一番寻找,果然在绿化带的槐树下刨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呀这是?”朱仕春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问题解决了么?”
“别急,快了。”
余弦冷笑,子母劫,又有人在炼子母劫。
之前还愁没有仙师的线索,现在倒好,自己上门了。
方寸雷发动,余弦直接握碎了小盒子,连同里面的死胎一起,瞬间灰飞烟灭。
楼上传来厉鬼一样的哭喊,朱仕春被吓得连连后退,紧紧抓着余弦的衣服:“小小小……小赵,到底什么情况,不会出什么事吧?”
余弦快速冲上楼,刚打开门,一个鬼婴就满脸怨毒的扑了上来。
可是它日头太浅,阴鱼大阵不足九天,根本没什么威胁。
余弦眼中电芒一闪,剑指直接刺入对方额头。
空气中全是肉烧焦的恶心味道,朱仕春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亲眼所见,余弦的手上串着个死孩子。
朱婷恐惧的向后缩着身子:“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
余弦没跟她啰嗦,现场画符。
凝神运笔,作符醒身。
二级符箓醒身符,小线条流转,骚得一匹。
Biu的一下,醒身符直接贴上朱婷额头,腾起道道青烟,无火自燃。
非自然现象看在朱仕春眼里……
这他妈才叫专业!
这他妈才叫品质!
这他妈才叫值得信赖!
之前找的那些心理医生,全都是渣呀!
朱婷发出凄厉的嚎叫,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倒在地上,脸埋在头发里,轻声的抽泣。
“这是一种心理安慰,我其实是个心理学爱好者!”
父女俩抱头痛哭的桥段暂且不提。
第二天朱仕春来上班了,人虽然还有点憔悴,但精神头恢复的很好,看来父女俩有过一番长谈,解开了不少心结。
工资发了下来,一共3600块,另外朱仕春私人给余弦打了十万,当做回报。
不过因为只用了一张二级符箓,所以余弦最后只收1000块报酬。物美价廉的程度,简直让朱仕春怀疑人生,顺手就把余弦给提上了保安队长,工资涨到5000块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学生放假以后,余弦开始着手封印华清池。他有三个帮手,大椿、二红还有小雪。
资金有小小给的十万块零花钱,应该足够。
池水抽干,露出底下的污泥。这种污泥虽然浓黑如墨,却没有一点点污泥的臭味,冰凉凉的,反而还带着一种奇特的香气。
苦力椿一番清理,功率之强大,直逼挖掘机。
一方三米多长,一米多宽的黑石板露了出来。余弦站在上方,用水冲掉了上面的污泥。
二红变色,小雪直接吓懵,差点魂飞魄散,连赵大椿都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压。
池底的巨大石板之上,刻着三个狰狞的古篆——鬼门关!
“这是什么鬼东西!”二红怒道:“你喊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余弦眯眼看着石板,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心底的震撼,超出场中所有人。
因为只有他看出来了,这三个字中的神意,其实是一道符。
一道恐怖到他只能仰望的符——七级符箓——门神!
这底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需要仙师当年以七级符箓镇压,再观察符箓的神意,很多地方已经不全。
所以这是一道残符,能量即将耗尽,如果再不修复,里面的东西就真的要出来了。
不管愿不愿意,事情肯定是搞大了,以余弦这个二胡卵子的水平,你让他修复七级门神,还不如让苏老头迁校来的实在。
“这谁家的墓碑呀,这么大一块。”大椿爬上来,甩了甩身上的泥。
余弦无语,感觉大椿真的是很耿直了。
修复是不可能修复的,余弦穷尽毕生所学,差点抓颓了自己脑袋,总算研究出来一套方案。
装模作样列出两张清单,分别交给二红和大椿,让他们去负责筹备,余弦则在华清池畔坐了下来,冥想入定。
“我能做点什么吗?”小雪问。
“卖个萌什么的,暖暖场。”
“我不会……”
“那没你什么事了。”
材料准备完成,余弦也从冥想中出来,神清气爽,状态已经调整到最佳。
大椿扛来一把大扫帚,哦,不对,大毛笔,大到能扫地的那种。
二红扛来一麻袋朱砂,几乎搜光了邺城所有药店,才凑足这个量。
一人一妖一鬼都在期待余弦施为,想参观一下七级符箓的画符过程。
结果可惜……
余弦扛着大笔开始画符,很平静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像中惊天地、泣鬼神的声光效果。
为了保证符箓一笔画就,大椿必须提着个桶,不停的往大毛笔上添朱砂。
**破天的景像一直到成符也没出现,周围却多出一股纯正祥和的气息。
余弦放下大毛笔时,脚步虚浮,一手扶腰,眼圈透着灰黑。
纵始他体内元气如大江奔流,绵绵不绝,此时也感受到了什么叫空虚寂寞冷。
“你没事吧?”二红问。
“区区小符,能耐我何?”有人连说话气都在喘。
“我倒是想问了,你画的究竟是什么符?”
“真?究级改良版无双阳符!”
“所以你穷尽所学,插秃脑袋,就画出来一个入门级符箓?”
二红嗤笑:“不过能把阳符画到这么大,你也满人才的!”
“对!师兄是俺们村最成才的!”大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