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重新变得尴尬,林萍不满道:“我们这么僵下去,只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余弦会心一笑:“我对天立誓,如果偷袭你们,我就死师父!好了,你们先下吧!”
冷面道:“这样不好……”
“那要不你也立誓死师父。”
“不要开这种玩笑,家师尚且健在。”
冷面想了想,沉声道:“这种时候都是实力说话,别的说再多也没用,你我拼一招,落下风者先下,如何?”
余弦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双方已经碰头,不是说某一方离开,另一方就能放心的。
不管谁先下去,都会担心腹背受敌。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道义公平可讲,不如简单直接点,拳头大的说了算。
双方拼一招,凭实力说话。
见余弦答应,林萍突然媚笑了起来:“小哥哥,你就等着后悔吧,玄缨枪的名号没听说过么?我看你干脆放弃,自己下去吧。等下跟冷面先生硬拼,受了伤可就不好了。”
余弦被她一声小哥哥叫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谢童,一脸痴迷的样子,好像被林萍媚惑得不轻。
余弦有些同情他,真是没见过世面。
“别闹了大姐,”余弦郁闷道:“我才22岁,怎么就成你哥了,你看上去有三十好几了吧?”
林萍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三十几怎么了?我看起来不年轻么?不漂亮么?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肤浅,年龄能代表什么?我哪里比那些小姑娘差了?”
“你看看我,我脸上哪里有皱纹,不旦没有皱纹,连斑也没有好么?”
“你这人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不就叫你一声小哥哥,怎么了我问你?现在网上都这么叫,流行你懂不懂?”
“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你这种情商,单身狗吧你?”
场间三个男人同时一脸黑线,余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冷面沉声道:“我看你身无长物,兵器上确实比我吃亏。只是我一身技艺全在枪上,没办法舍弃,为求公平,我出八成功力,你可全力施为。”
“为什么要让他?”林萍叫道:“这小子忒不识好歹,给我揍他!”
冷面摆摆手,道:“求个心安罢了。”
余弦道:“好意心领,容我准备一下。”
他取出笔和朱砂,珍而重之的在黄纸上作画。
紫竹毫尖走得很慢,但余弦的手很稳,见不到半丝颤抖。
冷面眼中一亮,却没出声干扰。
场中除余弦外,没有懂符之人,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符。但随着符文渐渐成形,一股锋锐之气油然而生。
待得他最后一笔向下拖出,留下剑峰般的符纹尾迹时,锋锐之气达到。
符成,收笔。
锋锐之气瞬间收摄,如宝剑藏匣,锋芒尽敛。
除了冷面神色如常,林萍和谢童二人,不知何时都忘了呼吸。
冷面毫不掩饰激赏的神色,问道:“这是什么符?”
“剑心符,”余弦有些羞涩,有些暧昧的补充道:“三级!”
“好!”
冷面忍不住喝彩,余弦却有些失望,这家伙什么来路,自己那么羞涩的暗示他看不懂么?
三级!
三级啊大哥!
多么神圣的一个等级,这家伙不看那种电影?
转头看看,谢童一脸清纯,显然也没懂三级的真谛,再看林萍,日了,她也没懂!
余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品德有问题,内心不纯洁,思想不健康。
然而,心正之人,方可天心生雷,要相信自己。
冷面从背后解下一个黑布长条包裹,只有六七十厘米长,看着也不像枪。
包裹打开,答案揭晓。
一杆长枪被分成了三截,枪身不知道是何种木材,深棕色的,磨得油亮。
枪尖纯黑古朴,看不出任何锋锐,但余弦隐约感应到一股古朴厚重之气,必不是凡物。
一阵辛酸莫名涌上心头,想他赵余弦,堂堂上清派大弟子,掌门令牌执信人,随身不过一支笔。
再看看人家那杆子大枪,那黑耀闪闪的是什么?不正是他欠缺逼格么?
心里暗暗发誓,此间事了,他也要搞件像样点的装备。
那边冷面已经将长枪组装完毕,没有去抖花哨的枪花,仅仅是持枪而立,人与枪都站得笔直。
“小兄弟当心了,此枪玄缨……”
枪身一旋,枪尖底部猛的崩射出一团浓黑色火焰,甩出去能有一尺多长,化成长枪的枪缨。
这种声光效果,硬生生将其逼格又推上去一个层次,冷面却突然叹息一声:“为了坐火车混过安检,不得不把枪身截断,威力小了太多,可惜呀……”
林萍双手捧心,已看得痴了。
谢童看看玄缨枪,再看看向余弦指间,剑心符软塌塌的挂着。他咽了口口水,不自信道:“其实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先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场间已经多出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是一种腐烂的臭味,与尸臭非常相似。
只是有点奇怪,明明很恶心的味道,却不太引人注意,就像之前余弦收摄气息的效果一样。
余弦手一抖,符纸像是充血似的,突然绷得笔直。
“请指教!”
“请指教!”
二人齐齐开口,然后一人枪出如龙,一人以符为剑。
剑心符化为一道通透的虚影,如同一柄寒冰长剑,剑尖与枪尖相触,空气莫名爆破,荡起一道脉冲。
余弦的衣袖突然寸寸碎裂,胳膊上绷出丝丝血珠,身体一连后退三步才站稳。
反观冷面,脚下不动分毫,长枪稳如泰山。
“承让!”余弦道。
“佩服!”冷面道。
二人四目相对,惺惺相惜,深情款款,狼狈为奸……啊呸,编不了,不会写这种狗血段子!
林萍有些懵:“什么意思你们俩?”
看余弦的狼狈样,应该是他输了才对,可这俩人说的话,是不是搞反了。
冷面道:“赵小兄弟胜了。”
“怎么可能?”林萍叫道:“你看他那样子!”
冷面道:“他伤在外,我伤在内,有剑气入体,不得不分心压制。如果继续交手,我在下风。”
余弦摇头道:“真正交锋时,你收了手的。”
冷面道:“并非生死较量,差不多就行。”
余弦点点头:“我懂。你的为人我很倾佩,这洞,我先下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余弦直接拖着谢童下去了。
那一钻的风采,行云流水,帅到令人发指。
且遍阅天下,长得帅的美男子层出不穷,但能将钻洞钻出如此形象的,除赵咸鱼不做第二人选。
冷面收枪站定,无限感慨道:“可惜立场不同,不然真的很想跟他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