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的人情当然不能随便浪费,余弦稳定心神,特意先恢复了一下元气,这才重新入定。
已经显得虚幻的骏马奔跑而来,余弦熟练的侧身让过,感受着骏马身上浓烈的速度感,余弦忍不住心中激动,恨不得好好浪一下。
但现在还不是浪的时候,前面几次的失败,给他累积了足够的经验,余弦已经想出收服这道神意的办法。
其实很简单,就像在江未的意识空间里一样,想要让这道神意有所感应,你首先得跟它在一个频道上。
这是一道神意,跟神意在一个频道上的,也只有神意。
所以当烈马再一次从身边经过时,一股锋锐之意猛地冲天而起,离开余弦的意识,几乎凝成实质。
练字如练剑,炼剑即炼人!
那道神意很像是写字时的笔锋,但更像一道剑的残影,出现之后立刻追着烈马而去。
余弦很小的时候,老男人曾经摸着他的头,感慨道:“好孩子,你极有剑人之资,只要你坚持好好炼天天炼,总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剑人!”
余弦没有忘记师父的嘱托,一直以来勤练不缀,二十出头便已经登堂入室,这在整个玄门都是很少见的剑人天赋。
因此烈马的速度很快,余弦的剑意更快。
当烈马拉出一道长长的残影,还没来得及回头时,剑意已经飞速追上!
猛然!
余弦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但那道剑意是他剑道修为的精华所在,是他十数年如一日打磨出来的锋锐,其快意锋锐不可阻挡!
“完了!”
余弦心中下意识的哀嚎,剑意却已经不可制止的捅了出去。
正在急速奔跑的烈马,突然扬起高高的头颅,对天发出一声不晓得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嘶鸣,然后贱贱消失而去。
不……是渐渐消失而去……
余弦的脸彻底黑了,看着缓缓飞回来的剑意,不晓得该说点什么才好。
扶手收去剑意,剑意化作无形。
扶手释放疾进神意,一匹骏马昂首阔步的奔出,在余弦面前奋力的奔跑着,这一次它没有再来撞击余弦,而是以余弦为中心,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的速度。
马是正经马,就是跑动时后腚子夹着菊花,像是刚刚受到捅刺创伤一样。
余弦迫不及待的退出定境,紫竹毫尖取出,饱蘸朱砂,凝神一笔挥就!
神行符!
符文落成,居然直接就是三级符!
三级啊!
一个神圣的等级。
他将符纸引燃,立刻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松,同时双脚之上,有一股力量正在暴躁的涌动。
“管用!”
余弦心中大喊,符力加持之下,胸中豪情顿生!
这是一次进步,是一个转折,是治得纪念的人生小巅峰!
从此之后,这座城市的交通系统,别想再赚他赵队长一毛钱!
大步迈出!
神行!
走你!
余弦的身影直接蹿了出去,速度十分惊人,最快的电动车也别想追上他!
但这还不是全部,随着余弦对心中神意的催动,一股力量猛然爆发而出。
神行!疾进神行!
血衣男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来在地上舔一张玄阴符,表情幸福的样子,就像发现了生命的真谛。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狂风没来由的生起,经过树林,凌乱众生一般的狂暴。
三秒后,学校围墙那边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撞塌了围墙。
“啊……”血衣男下意识的喊道:“好疼啊……谁来救救……”
“咦?”他突然奇怪道:“大队长呢?刚还在的啊!”
大椿他们听见动静,跑过来看情况时,余弦正蹲在地上,试图把破碎的围墙再拼回去。见到大椿跟赵公明,他有些难为情道:“这墙不知道怎么塌了,不过我能修好……”
“师兄,你怎么流鼻血了?”
“哦……昨晚熬夜来着,上火了。”
大椿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根本就不相信。
“这墙……真不是你用脸撞的?”
“瞎说,我脸皮那么薄,哪能撞得动?”
“也对!脸是相对脆弱的部位,撞塌围墙得是什么概念?”
三天以后,一个消息不胫而走:邺大的保安小哥哥用脸撞塌了半边围墙,脸皮可以说是很厚了。
此处还有一些后话需要交代,就是在某个烂漫的午后,大椿被余弦叫进了小树林里,师兄弟在拳脚方面,有过一番认真的交流切磋。
其间不时传出大椿痛并快乐的呻吟,一直持续到黄昏。
师叔侄三人一起动手,把围墙勉强拼了回去,为了加固,还用一卷胶带贴了一下。
看着赵公明花白的头发,余弦禁不住有些心疼,明明是一辈子的老处男,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性福,还把自己完成这幅逼样。
你看,钱确实买不来一切,对不对?
“师叔,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有些心疼。”
赵公明有些扭捏道:“其实我没什么的,主要是你小婶子,她毕竟还太年轻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想想办法,师叔承你这个情!”
余弦点头沉吟,顺便抹了一下止不住的鼻血:“办法倒是真有一个,这样吧,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于是留大椿看门,余弦跟赵公明出去想办法。
赵公明提意开他的帕萨特,但余弦嫌那车老气,而且有些旧,开出去没面子。于是叔侄两个共乘一辆小电驴,赵公明个子高,只能像个鬼**似的蜷在上面。
小电驴有些吃力,哼哧哧的消失在街的转角,有没有遇见爱不知道,但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而且没地方停车,开车确实没有电动车方便。
这里是一处城中村老巷子,很破旧了,巷子两边是那种民房改造好的门面,因为房租便宜,很多人选择在这里开店。
城中村外来的租户多,人气也很不错,反而比整齐的城市更有生活气息。
赵公明有些紧张,感觉余弦带他来的这个地方不一般,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个地方真的太适合高人隐居了。
“我们来找谁?”他忍不住问道。
“到了,”余弦道:“自己看!”
赵公明抬头,发现是一间小店,门头破旧且掉了色,只能勉强辨认出后面“廊坊”两个字。
“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赵公明心里想着,感觉这很符合他对高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