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阳宗内门弟子历练通元秘境的日子，内门弟子悉数集结在凌阳宗主峰大殿。

“通元秘境是五年一遇的历练时机，因为珍贵，所以只允许各门派择最精锐的弟子前往。尔等今日乘宝舟去通元秘境，万分切记不可伤害同去历练的弟子。”

成排站立在石阶下的凌阳宗弟子声音整齐一致：“是！”

掌门满意的点点头，看到霖霖站在叶知秋旁边，掌门骤然想起前几日那位尤物和自己哭诉的事，轻轻挑眉掌门若有所思地开口：“霖霖，你和谢师兄同去。”

霖霖娇俏的杏眼不可置信地瞪大，正欲辩驳，余光瞥见自己的父亲药长老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霖霖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闷闷地走到谢师兄旁边站好。

叶岚衫见状双眸眯起一个惬意的弧度，似乎又在对叶知秋算计着什么。

众人皆登上了宝舟，叶知秋怀里抱着一把没有剑鞘，仅仅用黑布裹着的剑站在护栏边上向脚下的云海看去。这样的叶知秋在叶岚衫看来就是一个不问人间情爱的仙人，似乎没有东西能够入叶知秋的眼。

“你竟然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了吗？”身后传来道略带讥讽的声音。

叶知秋不用转头也知道事叶岚衫，心下微微叹气，不论自己怎么样叶岚衫还是看到就怼啊。叶知秋转过头去，正欲和叶岚衫说点什么，却见叶岚衫抛过来一把剑。

“怕你丢了叶家脸。”叶岚衫扔完剑转身就走，似乎多看叶知秋一眼都会污染自己的眼睛。叶知秋心口有些无奈，仔细端详起手上的这把剑，看完剑叶知秋眉头深深皱起。这把剑名唤湛卢，前世他见过，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在使。剑身偏细，削铁如泥。

这时打得什么主意，叶知秋开始疑惑了。站在暗处看叶知秋拿剑仔细端详的叶岚衫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叶岚衫狠狠闭眼，再睁开时仅仅剩下对叶知秋的恨意了。

等宝舟到达通元秘境入口已经日暮了，凌阳宗弟子都有些疲惫，宝舟行驶到最后一段路程储存的灵石不足。弟子们轮流用灵力催动宝舟才堪堪到达通元秘境。

凌阳宗弟子这副模样可是叫其他宗门看来笑话，那个门派弟子走下飞行宝器不是神清气爽纤尘不染，只有凌阳宗弟子灰头土脸狼狈十分。

“你们凌阳宗怕不是要落魄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划破宁静响起，十分不合时宜。

谢师兄闻言眉头深皱，开口的是仅次于凌阳宗第二宗门碧水门的大弟子，为人无法无天，出口反驳定然是骂不过他，不出声又显得凌阳宗怂。凌阳宗内门弟子这番模样，也怪不得别人说自己。

未等凌阳宗弟子开口，一道懒懒的声音传来：“真是什么都敢说，水少爷不怕舌头被剜掉。”众人闻声看去，是一个身量修长的普通少年，一双黑眸极有神彩。

只有叶知秋闻言心神一震，顾凛！

看向那人，熟悉的黑眸里是只有自己的温柔笑意，脸是一张普通的脸，平淡无奇，扔进人群里就会消失。叶知秋蓦然眼眶有些红了，很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碧水门那位被称为水少爷的大弟子突然间放声大笑，目标不再对准凌阳宗转而朝那普通青年怒斥：“你算什么玩意儿，还记得叫我水少。没进秘境前可没规定不准杀人。”言罢挥手朝着顾凛就是一鞭子。

鞭法来势汹汹，叶知秋看到顾凛不躲不闪想必是有自己的主张，顿时也放下心来。

顾凛早在血池中锻成魔体，见叶知秋淡漠的双眼不自觉流露那一丝关切的神色。顾凛伸出手，直直抓住条迎面而来的鞭。不顾水少惊骇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笑猛地把那鞭子往后一甩。

在水少的惊呼下，长鞭尽数断裂。那长鞭至少是灵器，竟然生生被模样普通的少年徒手摧断，场面一度寂静，没有人知道这强悍的青年出自何宗门。还是碧水门的长老一声怒喝让在场的弟子们回过神来，“小辈，你这是把我碧水门的脸放在地上踩！”

叶知秋微微皱眉，这碧水门的长老实力并不低。站在诸多眼光中的顾凛却恍若未闻，那长老气极得就要动手顾凛才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是不是安宁久了，记性差了。”

语气很轻，碧水门长老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卸下力道来，为此还倒退几步。在场的各个门派弟子不明白这是什么展开，年纪稍长的长老们脸色纷纷凝重起来。

百年前，也有一个神秘势力说了这句话，然后包括凌阳宗碧水门在内的正道大宗门都蒙受了不小的损失。百年才过，他们可还清楚的记得。如果不是那个势力要保留传承，今日此方世界的宗门早已洗牌。传言中，那个势力全是尚未渡劫的散仙，只收自己合意的弟子。

看到人群噤声，顾凛漫不经心地席地而坐，小憩起来。

拿着卜盘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喊道：“通元秘境开启时间为次日清晨，大家先事休息吧。”

顾凛看向那位老翁，两人的视线对到了一起。老翁一步一步缓缓朝顾凛走来，笨拙又沉重地坐在顾凛旁边。

“天机不可窥啊，后生。”良久，老翁一声长叹。

顾凛转头打量身边的老人，他行将就木，神魂和身体一样残破。感受到顾凛的打量，老人缓缓闭目：“你叫我罪老吧，我死不了，也活不了。”

顾凛知道这是同类，他们对视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另一项天赋和老人一样。不过老人变成了这样也走自己的苦衷和过错，通元秘境就是时空里的乱流，并不会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出现。罪老这是用生机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