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苍看着眼前动弹不得的顾凛眼神闪过一丝阴霾，上一次有残魂相助让你侥幸逃脱一条命那么这次你还有什么手段从我手里逃脱。唇角勾起一丝讽笑，聂擎苍心下有些快意。

此时带走了叶知秋的灼华才猛然发现顾凛似乎无法脱身，漂亮的脸上满是错愕。他一个渡劫期魔修想从凌阳宗全须全尾地出来当然容易，可顾凛在聂擎苍手下，只怕是没有还手之力。

身后有几道气息飞驰而来，俨然是凌阳宗的守备力量。

灼华看着怀中的叶知秋，表情有些不悦。他带走这个人只是因为顾凛很想带走的样子，没想到人救了却把那个让他心痒痒的人丢了，想到这里灼华险些把昏厥的叶知秋狠狠丢下去。

凌阳宗舍命追赶，饶是灼华也废了些力气才拜托追踪。

没好气地把人扔到落叶堆里，灼华靠着树干一双凤眸散漫的盯着夜空。

叶知秋清醒过来只看到一个红袍男子倚着树干坐在不远处，他，好像被搜魂了。叶知秋只觉得头疼欲裂，自己的力量缺失了很多，体内尽是空荡荡的感觉。

察觉到救来的人清醒过来，灼华没好气地哼了声。想必这人就是顾凛找的那个叶知秋了吧，灼华开口讥讽道：“这不是天下第一宗的亲传弟子。”

听出灼华话里有刺，叶知秋也不过多计较，只勉力站起来拱手道：“前辈应当是圣修大能吧，多谢相救了。”眼前的红衣男子一张脸自成风流，凤眸微挑，眼波流转间是无双的灼人艳丽。一身魔气纯郁森然，想必是顾凛相识的人。

闻言灼华有些讶异，一直以来这些正道一直都是魔魔，妖妖地称呼他们。只有真正认可他们圣道的才会敬称一声“圣道”，眼前着年轻人，倒是和别人不同。灼华这才开始打量眼前的叶知秋。

叶知秋脸色有些苍白，薄唇紧抿，五官深邃而凌冽，一身气势并不迫人，眉目间目光淡淡，似乎什么都不曾让他放在心上。气质清雅俊逸，不愧是正道第一亲传。灼华心下低估了一声，微微挑眉。

“顾凛是你什么人啊。”灼华自纳戒中掏出一壶酒，自顾自饮了一口没看叶知秋淡淡问。

这个问话叶知秋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长长的睫羽掩下一双冰冷的瞳仁：“师弟吧。”话音间还有些犹豫，叶知秋这次，好像真的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灼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师弟？”语气是夸张的不敢置信。

“那你师弟对你可真是情深似海，聂擎苍都直接怼了。这兄弟情当世无双，老夫敬你一杯。”灼华开怀，艳丽的眉眼更是美得险些灼伤人的眼睛。

叶知秋沉吟不语，直接对上师尊么，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呢。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叶知秋站不稳直直倒下。

灼华没理会身边倒下的叶知秋，明明魅惑的声线语气淡淡道：“被搜魂是有后遗症没错，忘记最重要的人着实是你不应该了。”

最重要的人，叶知秋玉白修长的双手用力攥尽苔沼里。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口把酒樽里的酒倒入喉中，灼华抬手对着脚边的叶知秋挥出五道魔气。魔气不断侵蚀，叶知秋很快有了伤深到白骨的伤痕。灼华嗤笑一声：“待这儿吧，还能当你的正道第一亲传弟子。”

“咳咳，你这是什么意思。”被击倒在地上的叶知秋艰难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子要出手帮他。

灼华凤眸里对叶知秋没有半分在意：“顺手帮你。”

言罢红袍男人竟然几个纵跃趁着夜色隐匿身形转身飞回凌阳宗。月下那抹红影艳丽得像妖孽。

此时的顾凛已经被聂擎苍带到寒央潭，寒央潭是凌阳宗更多人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原因无他，就因为步入寒央潭周边修士体内的灵气就会缓缓凝滞。越靠近寒央潭，修士就会越像一个凡人。

“你想干什么。”顾凛的声音比眉目更冷。

聂擎苍看到顾凛的样子微微勾唇：“上一次老夫一掌没能杀你，你这会倒是自己跑过来了。”顾凛的天资比之叶知秋也是半斤八两。石阵被毁坏，再造就是了。倒是叶知秋，自己养了很久的容器，搜魂一次天资削减得不过眼前的顾凛，聂擎苍的双眸开始思量。

被锁链锁在寒潭中的顾凛浑身毫无知觉，眉目也覆盖了淡淡白霜。寒潭里的寒气不断地侵蚀顾凛的经脉，顾凛的经脉抵抗不住寒气无孔不入的侵蚀，经脉开始破裂。

冷笑一声，顾凛觉得聂擎苍就是在摧残他的修为，而此时顾凛体内的魔气却开始缓缓流动。怎么会，顾凛心下一惊。他的魔气竟然在缓缓融合寒潭的力量，变为一种更加精纯的力量。

顾凛的脸上不动声色，只按照应该有的愤怒狠狠瞪着聂擎苍。

看到顾凛怒目而视，聂擎苍表情淡淡。“在力量的绝对碾压面前，资质算的上是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多惊才绝艳没有在大道上留下一笔。任凭你十岁金丹，活不下去依然是什么用都没有。”

闻言顾凛一愣，他没想到聂擎苍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目光随即化为嘲讽和质疑：“聂门主倒是好心。”

聂擎苍没看顾凛，目光投向悠长的远方。

半晌一声浅浅的叹息传到顾凛耳边：“等到你到我这样的位置，你就能明白我了。”

聂擎苍说完话，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一般，径直撕裂空间离开寒央潭。

看到这一幕的顾凛眼睛却因为惊骇猛然瞪大，撕裂空间。他们魔修有独门术法可以撕裂空间随意传送，可是正道修士不行，他们只有修炼到渡劫期才能破碎虚空。这个方法一般多用于逃命，因为对自身的损耗很大。聂擎苍纯粹就是用来代步，他的修为只会在渡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