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宝阁阁主一袭白衣,虽然不像他们入道之人仙风道骨,却因为多了一丝凡尘俗气更显的温和好接近。
莫方成回了礼:“阁主有礼了。”
“聂宗主请坐,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上等好茶,只有些坊间常见的,还望莫宗主别嫌弃。”男人说着,给莫方成和摘星一人倒了一杯茶。而刚才带他们进来的小童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后院。
莫方成点点头示意无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叶的确如这人所说有些粗,但是这泡茶的水却蕴含着一丝察觉不到的灵气,很是甘甜可口。莫方成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放下茶杯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
“还未请教阁主尊姓大名?”莫方成放下茶杯,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目光却并未有太多探究。莫方成一踏入通宝阁就知道这里的人都不简单,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破败不堪。
而这位阁主虽然他没有过多试探,但是他能察觉到这人修为不高,可以说是非常低。看他的行为举止倒是很像大家出身,就是不知道他修为是刻意压制还是确实如此。
“宗主唤在下上官就好。”上官笑了笑,并未在意对面的莫方成不以真面貌示人的举动,毕竟外界对现在凌阳宗宗主的传言有很多版本,上官不是好探听别人八卦的人,因此这些事情他倒是无所谓。
“上官阁主,今天我来此地是因为听说那位觅踪法师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莫方成没有再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觅踪法师?如果你是说一位一身黑衣头戴斗笠,骨瘦如柴的老和尚,那就是他了。”上官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他已经于两天前离开了我们通宝阁,虽然还有物什放在这里,但是没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老和尚?”莫方成皱了皱眉,这听起来似乎只是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宗主口中的觅踪法师,不过确实有人经常上门拜访他。”
“那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啊,什么人都有,有的时候是年轻男女,有的时候是老人,也有的时候是几岁的小孩。”似乎知道莫方成接下来要问什么,上官继续说道,“来找他的人大多都是说以前受过他的恩惠要来还原谢恩什么的。”
“这样……”莫方成这下子犯了难,一直听说这位行踪诡秘的觅踪法师和魔教有勾结,但是上官口中的觅踪法师仿佛是个济世的活菩萨,这和传言的出入未免太大。
“不如莫宗主再在这里待几天,那老和尚有东西没有带走,自然还会回来,等他回来了,我让小童去通知二位。”上官看出来莫方成似乎是有急事找觅踪法师,便开口提议道。
“那有劳上官阁主,我们就住在城镇最大的那家酒楼。”
“无妨,能帮上莫宗主的忙也是我三生有幸了。”
离开通宝阁之后,莫方成和摘星走在路上,摘星四周看了看,然后说道:“宗主,你觉得那个阁主说的话是真的么?”
“真假看不出,毕竟这位觅踪法师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而来,我估计就连顾凛都不一定接触过他,所以就算这个上官说的是假的,我们也只能按照他说的话等下去。”
“您就不怕是魔修众人的圈套?属下是觉得这种和魔修多有联系的人不会像那个阁主说的那么好。”摘星撇撇嘴怎么都觉得那个上官不靠谱。
“行了,现在线索已断,也只能等这位传说中的觅踪法师出现了。”莫方成叹了口气,虽然他想过和顾凛联手,但是说实话,顾凛和叶知秋的关系一直都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此番前去找顾凛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万不可能再继续和顾凛联手了,而且就算他莫方成愿意,也不见得顾凛愿意。
正如上官阁主所说,这位行踪诡秘的觅踪法师在这个地方的口碑居然意外的好,虽然他们没说觅踪法师的名号,但是通过莫方成和摘星的言语描述,就连路边玩闹的孩童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这个发现不禁让二人大吃一惊,莫方成自小修炼正道,虽然他心中的正道与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有所区别,但是魔修的事情他终究还是知之甚少,顾凛算是他见过的比较特立独行的魔修。
莫方成不明白既然觅踪法师是个如此菩萨心肠的人,为什么会和那些魔修走的那么亲近,莫方成也知道,不是所有的魔修都想顾凛那样有着自己的底线。
放下莫方成二人等觅踪法师的事情不提,远在寻止地界的顾凛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说莫方成和他的手下正在极力寻找觅踪法师的踪迹,似乎想通过觅踪法师来找到叶知秋的下落。
听到消息的顾凛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灼华忍不住开口道:“觅踪法师?他们还真信了那些传言?”
“传言是假的?”顾凛抬了抬眼皮,语气听不出来太大的波澜。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觅踪法师,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谁,自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了这么个传言。说的好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灼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茶杯。
“如果他能借着这个觅踪法师的手找到知秋固然是好。”顾凛闭着眼睛一边调养一边开口,“但是如果引祸上身牵扯到了知秋,我不会饶了他。”
“你这个脾气,可收敛点吧,你也别怪我多嘴。”灼华换了个姿势,将手里的白玉杯抛上抛下,“叶知秋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掺和也不过问,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身上这个铃的源头到底是你自己造成的还是叶知秋造成的,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么。心魔心魔,心中有杂念,一念成魔。不管是他们正道,还是我们魔修,都很忌惮心魔。别因为心魔的出生而糟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