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舒适的暗色灯光没有带来刺激,打量四周。
这是,木叶医院吗。
宇智波镜,恢复了意识,并尝试活动身体,但透支压榨身体的后遗症,终究不是几天修养可以消除的。
以及,更为严峻的事实。
视线,有些模糊,但正缓慢变得清晰,宇智波镜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果再继续多来几次强制压榨的过度使用,那至于频繁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那便是永久性的了。
无奈苦笑,宇智波镜有些自嘲,这万花筒的力量还真是沉重。
基本重新获取了对身体的控制,宇智波镜开始略微动作,好在忍者的身体,确实能回应他的意志罢了。
只不过隐隐暗痛罢了,慢慢修养便是。
不过已经回到了木叶,那族里也应该已经有所了解,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
傍晚。
志村团藏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族地。
勉强算是刚刚痊愈,而且虽然说是去看一看侄子,但实际上也是和猿飞日斩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密谈。
于此时的木叶而言,猿飞日斩也大概只能和志村团藏商议一些隐秘的事了,以确保木叶这颗大树不会长歪。
所以,消耗了大量的心力的志村团藏,加上勉强愈合的伤势,只能说是身心俱疲了。
木叶...
志村团藏有些悠长的心声,在心底久久萦绕,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名纯粹的忍者了。
虽然感慨,但脚下的步伐已经坚定,不外乎是沉重的背负罢了,担得起。
已经抵达了族地。
这一路上,志村团藏也放缓了脚步,去细细观察着木叶这个村落。
战争结束的喜讯已经让木叶焕发了新的生机,那干涸疮疤上终会长出新的青芽,接下来的和平时期,也会让木叶再次变得繁荣昌盛。
枯涩的苦楚已经开始变得隐晦,再次轻松的氛围也让木叶的村民脸上洋溢出新的笑容。
而自己,也将承担即将到来的使命。
即将回到自己那于整个志村族地而言,算的上阔气的宅邸。
可脚下坚定的步伐,却自然而然地拐向了隔壁,在进入的一瞬间,才想起昔人已逝的冰冷事实。
“唉..”
沉重的叹息声响起,志村团藏不会锢足于过去,只是有些许感触罢了。
继续进入,因为至少侄子现在在里面。
···
于是志村正彦自行打包回家的一些其他清淡的食物,就被一分为二了。
在结束用餐后。
志村正彦和他的屑叔父,坐在过道的木廊上,今晚的夜空很亮,有皎洁的月光铺撒。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简单的庭院也不失为一种忙里偷闲的乐趣。
“呦,叔父。
和日斩叔叔谈完了,木叶以后就被你们俩把持了,怎么说,有没有一种今非昔比的落差感呢。”
没事揭揭人短,也是志村正彦的乐趣。
捧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被屋檐遮住半边的黑色夜空,等着叔父的回答。
“放心,还算顺利,大局已定。”
撇了一眼正彦,也不在乎这点小刺,志村团藏也喝了一口热茶,无他,喝酒于伤势无益。
感受暖意涌入肺腑,倒也是驱散了些许不适。
志村团藏提起了另一个疑惑,那是他从今天才察觉到了,关乎立场的重大问题。
“正彦,你是如何看待忍者与平民的。”
志村正彦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叔父,怎么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也明白叔父的意有所指。
淡然开口:
“放心,叔父,忍国是姓‘忍’的,至少我先是忍者,而后才能关注平民。”
志村团藏有些不解:
“那为什么?”
志村正彦确实不得已似的发出苦笑,与叔父对视的目光满是复杂。
“叔父,不是我有意看待,而是根本无法忽视啊。”
志村团藏没有接话,等着正彦的下文。
志村正彦则是有些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平等而视,虽然让他可以更容易的以平等的视角,对待忍者与平民,但如果只局限于一个村子的格局,也不至于如此。
可自千手扉间的传承中,融汇撬动的伟大事业,名为忍国的存在,却让志村正彦必须去,研究观察重新看待平民这一群体。
“这么说吧,我给你举个栗子。”
“水稻的种植你可能不太了解,但以忍者的身体素质而言,加上一些忍术的使用,大概就是,一个忍者的劳动力是一个普通农民的五十倍,这个比例是我胡诌的,但不是重点。”
志村团藏静静的等待侄子接下来的话语,有着莫名的期待感。
“如果,木叶能派出一万忍者,去干着五十万农民的活...”
些许拉长的音线,也在昭示着志村正彦,并不平静的内心,而接下来的话语,则是正中要点。
“但,整个忍界,是真的有几百万农民在耕种的。”
无奈且复杂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丝无力的意味,当视角足够大的时候,一些事情显而易见。
忍者,实在是太少了。
这句话也让志村团藏有些怔然,如果依旧以木叶作为全部的格局的话,确实并无关系,但忍国的话,却必须要考虑了。
不禁问到:
“那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吗。”
志村团藏想到了,以忍者之力直接控制火之国,举国之力去推行木叶的措施,转化出足够的忍者。
志村正彦断然回复:
“不,叔父,没有那个必要。
那样做的话,木叶忍国还能称的上是木叶吗。”
从火之国涌现五十万下忍,这木叶还能是原来的木叶吗?
志村正彦也只是打算借助平民的力量,具体的会在他出村游历后,有更多见识后,回村后,再做说明。
毕竟,某种意义上,平民才是这个忍界的绝对构成主力,所有秩序以及活动都有平民的参与。
“甚至于,我都不敢给他们力量。”
不会给数量无比庞大的平民力量,乃至于要扼杀那种苗头,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给予他们力量,那么这忍国,还是忍国吗,短时间内可能没有问题,那么若干年后,那个时候,忍者可能要面临消亡的危机了。
“好在,木叶已经足够了,无论是基础,还是隐秘。”志村正彦如释重负的吐出最后的话语。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火之国的富饶,于其底层而言,即便是剥削许多,也胜过他国。
而且,能于乱世初定后,木叶建立之初,有资本和魄力,下定决心迁徙到木叶忍村的平民,木叶聚拢了多数优质人口。
所以木叶有这份基础。
木叶有基础蕴养足够的忍者,但仍需隐秘的进行计划。
否则,那些有能力做到同样事的忍村,或者说是没有真正长远展望的一时决策,打算掀一掀桌子怎么办。
好在,木叶忍者于木叶,也确实能保证足够的隐秘。
···
(PS:补丁打完了。
不会写汪洋战争那一套的,借助一定力量就够,学习效仿平民,完善忍者群体,志村正彦会优待平民,但也会死守忍者的根基,或者说是木叶忍者的根基。
而且,木叶豪华开局,又不是什么落魄条件。
介意的可以直接走了,扑街对此毫不在意。)
···
“你有你的想法,那就好,但无论如何,即便只是守住木叶也好,也足够了,正彦,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即便只是大约了解,但终究是超出想象的,志村团藏不愿侄子承担太大的压力,而且仅就他所说的那些,已经足以让木叶稳固且昌盛了。
忍国,实在是太过缥缈的愿景,即便犹如猿飞日斩这样的意气风发的火影,也于此庞大的事业,感到无力。
毕竟,至少第一次忍界大战,木叶只与云隐交战,便已经有所吃力。其他三个忍村方向,只是布了最低限度的警戒防御,就已经让战力吃紧。
此时的木叶,与忍国而论,实在是遥遥无期。
“放心叔父,我有数,大不了就按晴明爷爷所说,守护着木叶就好了。”
志村正彦,是一个有清晰认知的人,伟大而宏伟的事业,也需要脚踏实地的进行。
能走多远,就在未来慢慢看着吧。
志村团藏有些欣慰,虽然不知侄子学到了什么,但至少没有心态膨胀,以他的性子,应该会走的很稳的。
但有一点,是他所能指导的,以无比传统的忍者式的思维。
“正彦,无论你想要做一些什么,或者改变些什么,在说服我们的前提下,我和日斩都能给予你一些帮助,但...”
郑重的声音也促使志村正彦认真聆听。
“至少目前,忍者还是以实力为尊的。
所以,正彦,你至少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忍者才行。”
志村正彦漠然,因为确实如此。
志村团藏独有的那种冷厉声响起,说出了自己的经验。
“只有强大的实力,他们才会认真听你的话语。”
忍者,毕竟是以实力为尊。
而好在,志村正彦也有这份成为强大忍者的资质。
“好的,叔父,我知道了。”
肯定的声音响起,志村正彦,欣然接受了这份谏言,在他的理解中,忍者们也确实如此。
虽然有些无奈,但好在,他有便宜叔叔可以借力,只有能够说服他们,那么改变也不会太迟。
庆幸,木叶没有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兜不住的底,投胎,确实是门技术活。
···
些许沉默过后,志村团藏也没有多言,确定侄子有自己的想法,以及正确的立场后,转而思量起其他的事。
许久,渐进尾声。
没有外人,志村团藏用一种难以言明却饱含情绪的声音,呢喃着说出了一句话,是对侄子的问询,亦或者说是,自问自答的自我确定。
“正彦,你说,‘根’的位置,应该在哪里好一些呢......”
志村正彦却是有些犯难,莫名的不愿开口,但终还是难抑并带着些许温情的开口。
毕竟,那是叔父早已做好的决定,木叶的‘暗影’,他的位置还需要多说吗。
绵长的音线掺杂着些许惋惜。
“‘根’在外...”
带着温度送别叔父的决然奔赴。
“...故而...”
寂静的池塘水面泛起波澜,深邃的云朵遮蔽了姣白的月光,些许昏暗的帷幕笼罩于此处,这是志村正彦,对叔父的判定。
“‘根’在外...故而...一力守木叶...”
志村正彦带着惋惜的目光看着叔父,即将深深沉入黑暗,不再立于台前,于光辉的火影身后,心甘情愿地做那道影子。
真不愧,是那个无情的火影的弟子。
“...哈..哈...还真是....”
志村团藏先是怔然,而后才是开怀大笑,难得的真情流露,却只有一旁的侄子漠然的目光,带着悲哀的神情,默默注视。
真是恰如其份,深知我心,这久违的畅快也算是冲淡了些许沉重,连带着,这副僵涩的身体也变得轻松。
那就继续吧。
志村团藏起身,准备离去,同时也恢复平日的冷静,不掺杂感情的说道:
“那就照你说的,把‘根’的基地建在外面吧。”
把‘根’部的基地建在木叶村外,‘根’在外,一力守木叶。
以及,今后,‘根’在外,一力守木叶。
真是再合适不过,志村团藏内心深处表示对正彦的嘉许,但并没有流露出来。
而志村正彦,也不过是读懂罢了。
些许休憩已经结束,志村团藏迈着坚实的步子,向外走去,在他看来,可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休息了。
而在,志村团藏即将离去的时候。
在长久的阴邃谧暗中,窒息般的没于其中。
看着叔父略显落寞的背影,志村正彦终究是忍不住,大声说道:
“叔父,会有人记住的。”
皎洁的光芒再次出现,有人的身体更加挺实了一点,仿佛足以撑起什么似的,带着轻松以及一丝笑意,要于后辈面前,保有长者的风范。
木叶的忍者,志村团藏,这般想到。
随后,洒脱离去。
不是所有在阳光下的,都阳光。
也不是所有在黑暗中的,都黑暗。
只不过是长久浸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