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
这话可不是出自金沐泽之口,而是出自林艾童之口。
别说是别人了,就连金沐泽都被震得眼睛一眨一眨的。
“等……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封信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来不及。”
林艾童很自信,她决定好好讲解一番自己是如何成功破解这封无字之信的。
“首先,信封和信纸的颜色不像是新的,所以应该是十年前的没错。”
“错。”
“什么?”
金沐泽沉着脸,“我说错。”
“第一步你就错了,信纸和银器古玩一样,可以做旧。”
林艾童咽了咽口水,好吧,算他说得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
“是否刻意伪造了时间这个另当别论。从意图上分析,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塞一张空白的信纸在里面。所以,这就是说明了当时情况紧急,或者有些话是不能直接写出来的。那么这也足以证明尔夏想要表达的暗语就是自己当下的情况很紧急,来不及或者不能写下任何东西!”
“又错。”
靠,金沐泽又一次无情的反驳了林艾童的观点。
“如果是情况紧急或者想要求助,那么他应该留下更有用的信息才对,而不是你说的:来不及。”
“可……”
林艾童不服,她指着信封上的名字说。“你看,尔夏的夏字写得多么潦草,这就更加证明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和紧急。并且信封上只写了寄信人的名字,而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这就说明信的重点不在收信人,而在寄信人!这正是为什么尔夏要留下它的原因,那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这封信的主人就是他。”
“再错。”
金沐泽听得好抓狂,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这种毫无专业性、建设性、严谨度为零的伪推理。
“不可能,你凭什么说我又错了?”
林艾童也好抓狂,她也最不喜欢这种依靠贬低和否定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小伎俩。
只是一封信而已,林艾童已经被三次喊停。
呵,倒要看看目中无人的金大侦探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林艾童倒在椅子上,“那你说,我哪里错了?尔字端正,夏字潦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有赶时间才会出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
“这字——”
金沐泽撇撇嘴,“根本就不是尔夏的笔迹!”
啊?
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艾童前面的分析、构想、假设全部都基于信件主人是尔夏的基础之中。可如果,这封信压根就是尔夏的,或者说只是借了尔夏的名字,但其实和尔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么一切的一切,自然就统统都不成立了!
“尔夏的笔迹我认得,根本就不是这样。”金沐泽的回答依旧那么的冷静而清晰。
高下立判,毫无悬念。
林艾童刚才的推理确实是一错再错。
“知道推理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林艾童怯生生的问,“是阿瑟·柯南·道尔所说的: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吗?”
“不,是先弄清楚线索的真假,再进行合理的解释。就好比你必须先从一堆苹果里面找出橘子,然后再假设它是长在一颗如何漂亮的橘树上。而不是你千辛万苦的找到那棵橘树,然后再一掏兜,靠,我拿的居然是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