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陆凌的落败是大家没想到的，给人的感觉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想到。

这下好了，胜负互换，气急败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唐诗韵好像才是纯阳峰的大师姐吧……性子虽然跳脱，但水准可一点不低。

反而你陆凌，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这么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唐诗韵则压根不考虑这个问题，得意道，“怎么样，认输不？”

陆凌咬咬嘴唇，很是不甘，“行，算你赢。”

“什么叫算我赢？本身就是我赢！”

唐诗韵一挥手，“可别给我说你要赖账……就拿你刚才的话还你好了，以后净灵丹得我们先卖，你要卖价格也别高了……六灵币吧，省的给炼丹师丢人。”

而随即她也宣布，以后坊市内纯阳峰的净灵丹，一律降价一灵币。

引得众人纷纷鼓掌。

“真要说，不过你我各赢一场，有什么可得意的？”

陆凌不给她惯着，“有本事继续？”

“哎哟，我怕死咯。”

唐诗韵左手叉腰，右手一翻取出丹药，“喏，这里还有生肌丹，淬骨丹，炼血丹……想比哪个都行，尽管放马过来！”

“求之不得！”

两人很快展开了第三轮比试。

然后是第四轮。

第五轮……

眼见天黑，还有人自发帮他们掌灯。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人才熄停了战火。

倒不是他们不想比了。

而是实在没力气了。

这种短时间来回切换的炼丹比试，对炼丹师的要求相当高，不仅要高度保持精神集中，体内真气供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就算有短暂的中场休息，也总归有个极限。

而比试的结果嘛……就很有趣了。

算上之前的聚灵丹和净灵丹，陆凌和唐诗韵一共比试了八种丹药。

最终一人胜了四场，打了个平手。

“还比不？”

如此结果自然谁也不服气，唐诗韵绷着眼睛问向陆凌。

陆凌精疲力竭道，“改日改日。”

“……也行，放你一马。”

“这话该我说，纯阳峰大师姐了不起？”

二人拌了几句嘴，这才悻悻然起了身。

“叨扰诸位时间了，今天就到这吧，在下实在有心无力。”

陆凌朝周围人一拱手，“下次再比的时候记得来看，免得某些人不认账。”

“你说谁？”

唐诗韵白他一眼，“走了，跟这种人待不到一块！”

“就是，等着大师姐收拾你！”

两方收拾了东西退场，观众们却久久没有离去，只觉得意犹未尽。

炼丹的比试虽不如刀剑冲击，但观赏性还是很足的，尤其两边都是高水准，大家看的可开心了，只等着他们下次继续。

而说回实在的地方，他们比试的八种丹药可都是修行的常用药，一来一回价格全都下来了，啥也没买呢，众人都觉得自己已经赚了一笔。

唯一哭天抢地的只有第二场比试时的赌狗，陆师兄他们下了重注的，没想到你居然输了？

但也没人同情他们，赌狗早该死了。

翌日清晨，纯阳峰的坊市丹药铺就照常开了张，一时间门庭若市。

陆凌的摊位则要晚上一天，带来大把极品聚灵丹的他依旧受人欢迎。

两方各卖四样丹，井水不犯河水。

坊市秩序一片祥和。

……

半个月后。

少阳峰上似乎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唐诗韵带了一大票纯阳峰的师弟师妹，和陆凌在凉亭里相谈甚欢。

“有你的啊陆师弟，没看出来演技这么好。”

唐诗韵开口就想笑，“这计划也很棒……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么多弯弯绕？”

“还得是唐师姐配合得当。”

陆凌也乐得不行，谦虚应道，“再说了，也有我没考虑到的啊，谁知道你们纯阳峰的人真开了盘口？”

是了。

这就是他的计划。

之前唐诗韵一提他便注意到，坊市内的纯阳峰弟子遇到事情可能还团结一下，但平时也是各卖各的，一盘散沙和他无异。

这种模式的弊端其实很大——毕竟谁都知道最好卖的丹药就那几款，自然拼了命的炼，很容易就会造成市场饱和。

开辟不出差异化赛道，大家的水准又都不相上下，不像他还能拿出极品聚灵丹这种爆款，那时间久了，卖家不吃亏谁吃亏？

所以那天他就问唐诗韵，有没有兴趣投资一笔钱，由他们来出资提供炼丹材料，然后把大家聚在一起，各自分工？

听起来很像开工厂招员工，实际上也就是。到时候赚了钱两人按比例分账，炼丹的弟子们则是拿提成，多劳多得。

二人商议一番便一拍即合，先前的比试也不过是为开辟生意造势罢了，本质上可能类似直播带货，或者连麦打pk？

这种套路对此界修士来说都是很新的东西，很多人还抱着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套呢……带来的吸引力和冲击可想而知。

至于开盘什么的……只能说人类的本质中少不了赌这一条，想来也是台下纯阳峰的托儿们临时起意，不然的话，约定好胜负的赌局让他来操盘，肯定还能赚更多。

“不过话说回来，先前咱们的比试，估计也会被看出来是做戏的吧？”

唐诗韵呷了口茶，语气中不无担忧，“我总感觉还有点自污的成分在里面……我平时可不是那种泼妇，陆师弟你也一样，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形象？”

“唐师姐放心，绝对不会。”

陆凌笑道。

就当成是连麦打pk吧，这种东西就是要用最短的时间给人最大的冲击，能让他们不管不顾付钱刷礼物才好呢……那这种弟子间的对决就最合适，尤其是新秀对老牌，谁不爱看？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那是肯定的，醒过神稍稍琢磨一下就能明白了——你唐诗韵和白语汐关系那么好，不至于和她师弟如此针锋相对……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经此一事，常用丹药的价格是实实在在降下去了，这才是大家最关注的地方。

至于污名什么的，那就更是无从提起，虽说是约定胜负互相放水，可本质上谁的成品都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这么一来反而维护住了产品形象。

大家知道是他们炼的丹药，买起来还更放心呢。

甚至还有留白的可能性，每天都抱着“他们会不会再比一场”的心态，来坊市的次数自然也就多了，消费的潜在可能也会水涨船高。

“也是哈。”

唐诗韵一想是这么个理，暗道陆师弟真是算无遗策。

“那当然了。”

陆凌微微一笑，“至于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分钱的，生意做了半个月，是时候发下工资啦。”

说话间，他取出了早已分配好的锦囊，挨个交给纯阳峰众人。

接过一看，唐诗韵脸色骤变。

“怎么会这么多？这这这……这得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