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货,看招!”司空游话刚问完,公堂上,帷帽女人尖声对蒙面的江鹰大喝。下一刻,她朝江鹰猛一甩袖,一连串的金针向着江鹰飞去,那些金针极细但却很短,江文娴窥见这一幕,正准备出手,但是却遭到楚骁阻拦:“江姑娘想做什么?”江文娴看着拦住了自己的楚骁,她冷笑一声:“楚公子又想做什么?”
“江姑娘还是管好自己为妙,一个家仆,若是连傍身的功夫都没有,还要主子前去救助,那留着他也是浪费,倒不如死了更好!”楚骁轻笑一声,眼睛深邃的看着江文娴,直把江文娴看的垂下了眼眸。“楚公子怎认为我是要出手助他?”江文娴有些无赖的抬眼直视楚骁,楚骁闻言,怔住了,他看着江文娴许久,然后别过脸,道:“莫非江姑娘是要上堂去不成?”
“你”江文娴听见楚骁的回答,噎住了,她没想到楚骁也会这样呛人。“我怎么了?江姑娘,你瞧瞧吧,你的好仆人现在如何了!”楚骁回问了江文娴一句,问完,他指了指公堂。此时的公堂上打斗仍在继续,虽然帷帽女人一直在朝江鹰发起进攻,但是懂行的人一瞧便明了,那女人已然处于下风了。
只见帷帽女人一直甩出金针逼迫着江鹰,但江鹰总能身形灵巧的躲开,在快要被那女人逼迫到墙角时,江鹰忽的空翻如燕子飞般落地,帷帽女人没料到江鹰会这么冒险,等她反应过来时,江鹰已经手脚灵活的点住了那女人的穴道。“贼货,尽使这些腌臜的手段,快点解开你姑奶奶的穴道,要不然我血洗你全家!”帷帽女人被点住穴道后,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她虽然被定住了,可是嘴巴却很是“动听”的在对江鹰怒吼。
而此时的人群里,老百姓也开始议论起来:
“呵,这怎么就被定住了?这女子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啊!不过今儿可真叫我大开眼界,这女子竟会武功!”
“刘老四你说啥?大开眼界?我没听错吧?还是你是瞎子?会武功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早上集会里那几个杂耍班的小姑娘你还没夸够,还要在这里对这么个手段下三滥的女子猛夸?你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你们瞧知府大人的脸色,好像气得不轻呢,咱们打个赌,看这女子会不会遭殃!”
“遭殃?遭什么殃?这女子又没干坏事,会遭什么殃?”
“戏耍知府大人这一点,你说她是不是得遭殃?”
“这好像的确是要遭殃不过这位公子怎么觉得是那女子戏耍的知府大人?难道就不会真有其事吗?”
“若是真有其事,那白枫庄的那位老爷还有大小姐就该在堂上了!再说了,即便知府大人想维护白枫庄那两位,那也得看巡抚大人同不同意啊!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巡抚大人杨鑫就在咱柳城私访呢!还记得昨日里的那几起命案吗?杨鑫杨大人可都在场呢!”
“老天爷,这是真的吗?不行,我要回去叫我婆娘把存了半年的鸭蛋拿出来,我要献给杨大人,当年在望洲,若不是杨大人英明,我怕是要被骗货的贼人害死了!”
“这位兄台,你说的杨鑫大人可是那位到哪哪太平且敢于直谏陛下的杨大人?”
“诶先让我问!先让我问!那杨大人可是”
“你们别吵了,我都被你们给弄蒙了,七扯八扯的干什么?还看不看审案了?还有,那蒙面大汉是哪儿蹦出来的?他该不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时,话题忽的切到了巡抚杨鑫身上,江文娴开了挂般的耳朵将他们的言语接收进来后,她憋笑憋得差点内伤了。她看着公堂上仍在骂咧的帷帽女人,心底忽的划过了一丝快意:无论那女人是不是害的自己葬身茫茫车流的朱娇,无论她与朱娇是否有联系,反正两个人都是企图害自己的恶人,是恶人,那就必须除之而后快!
念头闪到这里,江文娴的眸子已然凶狠的盯向帷帽女人,她心中很想将帷帽女人给杀了,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要让那女人名正言顺的死了。想着想着,江文娴眸子里的凶狠逐渐的散去,但是她不知道在她身边看似在瞧热闹的楚骁,因为她那忽然变得凶狠的眼睛,吃惊且担忧了很久。
“不对,刚刚说话的人是苏匹!”与此同时,江文娴猛地反应过来方才叫众人莫吵的声音是谁,她眼神凌厉的朝那扮相年迈却不失斯文的苏匹看去,苏匹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侧窗里有双眼正盯着他在瞧,此时的他既要压着声说话,又要想方设法的将众人视线引到那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身上去,他只觉得心累的很。
“江姑娘,那位公公怕是要使坏了!”楚骁言语带笑的对江文娴道,江文娴点点头:“不怕他使坏!”这话一出,倒叫楚骁惊讶了:“江姑娘此言何意?”江文娴轻瞥了楚骁一眼,然后笑答:“他若是不使坏,那才叫我担心呢,可他要是使坏了,那我就能安心的找他的破绽,将他击破,叫他做不了恶!”
“如此说来,江姑娘是早有对策了?”楚骁稍稍理了理江文娴的话后,竟觉得江文娴的回答颇有道理,当下,他带着些赞赏的态度对江文娴问道。江文娴对楚骁的问题不置可否,她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苏匹所在的人群:“你瞧着吧,那太监已经开始使坏了。”
说罢,江文娴不再言语,而楚骁则是皱眉看着人群里的苏匹,眼神很是专注。
此刻假扮着老者的苏匹滔滔不绝的向众人道:“我听闻知府大人很是维护白枫庄,可想而知今儿个的案子是断不出什么结果了!”他说着,偷偷瞧了瞧在场百姓们的反应,只见那些百姓们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当下,苏匹又声泪俱下道:“我知道我的话你们不会信,但是你们想一想啊,我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也入了土,我何必去诬陷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