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江文娴见状,低声对乔氏唤了一声,脸色异常的乔氏闻见江文娴的喊声,她回过神看向江文娴:“茹儿你莫怕了那老泼妇,有娘在,我倒要看看她能造出什么妖来!”江文娴听见乔氏这么说,手伸向乔氏握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摇头道:“娘,这事儿还是让我亲自来处理好了,你难道忘了我为何这么晚才入府吗?还有,你忘了我入府前父亲对府中做出的大整顿吗?父亲他做了这么多可是有原因的!”
“难道是因为你?不,应该是你的安排吗?”乔氏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文娴,江文娴点了点头,笑答:“这其实也不算是我的安排,十几日前我刚刚与父亲相见时,父亲并不打算与我合作的,若非秀川王世子插手,父亲或许早已秘密将我送出关去了。”
“那你现在是”乔氏见江文娴这么说,她眉头一皱,江文娴忙道:“但好在秀川王世子露面,父亲才有所动摇。你可觉得这些日子的京都,有何不同吗?或者说,你可觉得日夜同床共枕的父亲,有什么不对吗?”乔氏闻言,神色一滞,她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随后对江文娴问:“是因为朝中的官员任命大变动吗?”
“娘亲果真晓万事!”江文娴见乔氏这么说,对她夸赞道,乔氏听见江文娴的话,露出一抹笑意,但随后又凝重起来:“本朝开国皇帝曾警告过臣下,女子不得干政,这些都是相爷对我说的,我听他说过许多,但只记住了这几件事情。因为我一直想着不能干扰朝中的事情,所以并未多虑,眼下看来,我头脑仍是欠缺智慧啊!”
“不,娘亲已经够聪明了,若是欠缺智慧,又怎么会想到以百花作为庐顶呢?”江文娴不赞成乔氏的说法,她对乔氏看了眼,随后问道。乔氏见状,讪讪一笑:“那不过是雕虫小技,却叫你看出了不一样,你才是最聪明的!”说罢,她又道:“说了这么多,你要说明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单纯的指朝中任命这件事情吗?”
“不,自然不是这么简单!”江文娴摇了摇头,看向乔氏。“自秀川王世子露面开始,他便向父亲分析了当前朝中的局势和个中曲折,而他的死对头梁连以及东西二厂的督主也被一并拿出来说了一次,父亲一开始对秀川王世子提起这些并不在意,但是直到秀川王世子提起了江氏旧部,父亲的态度才开始发生了改变!”
“此话怎说?”乔氏望着江文娴,江文娴答:“李家既然与我江氏为世交,那么娘亲你理应知道先帝去世前,朝中大半机关大臣都是出自我江东军营和江北儒学的吧?”乔氏见江文娴这么问,她点点头:“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大哥便是从你祖父手下出的师,虽然,他已经残废了几十年了,但是一提起你祖父的大名,他仍旧会热血澎湃、热情高昂!”
“所以,父亲态度发生改变的关键就是我江氏旧部的那一批人!”江文娴点到即止,对乔氏道,乔氏闻言,微微沉默,随后恍然大悟般盯着江文娴:“你的意思是现在朝廷里仍旧有与江氏有关联的大臣?”江文娴听见乔氏所问,她很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她心道:果然是聪明人,我只不过开了一个头,她就把后面的给补充完整了。
“是!”江文娴回答道,但她又对乔氏问:“为何娘亲会觉得是大臣?难道不可以是其他什么小官吗?”乔氏面对江文娴的问题,她笑着摇摇头:“若是小官,即便在朝中,也对相爷没有任何帮助,只有是朝廷里有头有脸的大臣,才能令相爷改变心思,毕竟他们在朝堂之上能助力相爷!”
“不错,你的分析很正确!”江文娴笑道,江文娴说完,又道:“所以父亲态度发生变化后,我便乘胜追击,与他立了约。”乔氏听见江文娴这么说,并没有问江文娴与李锦之间有什么约,她只是微微颔首,道:“所以这才是相爷之所以对府中各人大清理的原因?”
“对!”江文娴答道,她答完,思忖片刻,支支吾吾了半天,乔氏见江文娴如此,直截了当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江文娴见状,这才对乔氏道:“其实大哥和小弟在儒学被设计我与父亲都知道的!”“什么?你们都知道?”乔氏闻言,脸色大变,她问完话,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娘亲,你、你没事吧?”江文娴没想到自己的话会令乔氏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又惊又怕,轻轻的在乔氏后背拍着,乔氏缓了很久,才缓过来,她抓着江文娴的手,眼神有些凶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他们?你们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万一他们前途毁了,他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闺房的东南角,李锦的声音传来,混着外头李齐氏的嗓音,令江文娴听了以后觉得很不真切。“相父亲,你怎么从那出来了?”江文娴看着李锦说完话后从东南角开了个圆洞走出,她惊讶的望着李锦,有些不可思议。“那是茹儿当年闯的祸,被我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看来,的确是能防备不时之需!”李锦的回答传来,江文娴下意识的看向乔氏,却见乔氏眼眶红了。
“相爷,你说不会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保证儒学不会将咱们的孩子除名?”乔氏眼眶红着对李锦问,李锦有些愧疚的上前握住了乔氏的手:“让你受罪了,是我的不是,但是那场祸事其实全被儒学的大学士瞧见了,他们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卖了个面子给我与世子,以假乱真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都在做戏?”乔氏见李锦这么说,脸色好看起来,她眉毛微微上挑,似是很开心。江文娴见到乔氏如此,心情也霎时愉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