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你看那里……”这边厢,江文娴整个人的身子有些发软的朝江鹰喊了一声,她看着不远处倒地的一群蒙面人,牙齿不住的打着颤,咯吱咯吱的声音从嘴里冒出来,令江文娴听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江鹰转过身,却见到在不远处的那些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地,他们的身躯早已消失,独留下了发黄的稻草人在衣服里头,像极了干瘪的尸体。“是偷梁术,是巫族从不外传的秘学偷梁术!”江鹰的声音带着几丝无奈和几丝惊慌,江文娴听见后,诧异的看着江鹰:“偷梁术?什么偷梁术?”
江鹰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对江文娴开口道:“偷梁术的起源来自偷梁换柱,但实际上它却是与其名称不相符的一门操纵之术,它以巫族族人的鲜血为引、辅以黄符与稻草人,借其人的精气来操纵了稻草人,使稻草人幻化成真人前去为操纵者办事情。”
“所以咱们方才所见的人不过都是巫术?”江文娴眨着眼看向江鹰,江鹰点了点头,他从腰上忽的抽出了一把带着倒钩的长尺:“小姐,咱们必须得小心些,操纵者定在白枫庄内,以防万一,我们上二楼去!”话落,江鹰带着江文娴往二楼走,他们路过蒋志毅时,却见他一副呆滞的模样,江文娴扯了扯蒋志毅,谁知蒋志毅惊呼了一声,倒吓了江文娴一跳。
“你喊什么?”江文娴平息心情后对蒋志毅问,蒋志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对江文娴说:“我、我、我刚刚见鬼了,你们可知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这些人……不,这些不是人,这些怪物都、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本来应该是活生生的人,全成了稻草……我、我的那些亲卫们也晕倒了,我、我是不是撞邪了?”
“蒋志毅你听我说,你看见的那些全是巫族的偷梁术,若我猜得没错,操纵者定是月奴,他以稻草人为傀儡来试探我和你,目的应该是想杀我们灭口。”江鹰双手用力的抓住了蒋志毅的肩膀对他安慰道,蒋志毅本欲挣扎,但却在听见江鹰的话后安静了。
“是、是那巫族妖人做的好事?他在哪里?我定要叫他没好日子过!”蒋志毅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他一脸愤愤的说着,说完,还左右扭了扭拳头,随着他的按压,拳头发出了嘎嘎嘎的关节脆响,甚是有趣。江文娴见到这一幕,心底闷闷的,她脑海中全都是月奴被逼到角落后歇斯底里的画面。
“唉,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月奴的不对劲呢?”江文娴自责一声,随后又喃喃自语道:“若是当时发现了月奴的不对劲,其实我对他也没什么办法,他能轻易伤害我,可我说不定碰都碰不到他就被他暗杀了。只是蒋志毅这表现是怎么回事?照理说他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会这么胆小啊?”
江文娴嘴上嘀咕着,眼睛却已经往蒋志毅看过去,只见江鹰这会儿一个劲的在对蒋志毅说着什么,说的唾沫横飞的,很是起劲。但是她没动用耳朵去听,因为她觉得江鹰能说的也就那么几句,不是安慰就是劝解,再者就是把江文娴以及江家搬出来,叫蒋志毅不得不听从江鹰的话。
想到这些,江文娴便自己迈开了步子打算先往二楼走去,可谁知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头的蒋志毅对自己喊了一声:“大小姐,属下有话与你说!”话音落,蒋志毅出现在了江文娴身后,江文娴愣愣的瞧着朝自己跑来的蒋志毅,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往紧随蒋志毅而来的江鹰看去,江鹰脸上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见到江鹰那样子,江文娴看着蒋志毅,打算等他开口说事。可她刚看向蒋志毅,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蒋志毅颇有些古怪。思及此,她对蒋志毅问:“方才你喊我什么?”
“属下喊了大小姐,大小姐是觉得不妥吗?”蒋志毅见江文娴这么问,他莫名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江文娴闻及此,她与江鹰对视一眼,心底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但就是说不出道不明。于是她在蒋志毅的注视下摇了摇脑袋:“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方才我听岔了。”
说着,她转身便往台阶上走去,“大小姐,等等!”身后,蒋志毅又将江文娴给喊住了,然而转过身背对着蒋志毅与江鹰的江文娴的动作也僵住了。许久,江文娴背对着蒋志毅与江鹰道:“还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留着上去说的?”说罢,她步子再次迈开,速度也异常快了起来。
只见江文娴两阶作一阶的往上迈,她眼见距离一楼远了,才突然高声对江鹰喊:“大叔,快来,底下的蒋志毅是假的!”话刚喊出,江文娴便听见了江鹰闷哼的声音,紧接着,江鹰的喊声传来:“月奴,你、你何时假扮了蒋志毅?”听见江鹰这么问,江文娴心下一惊,她猛然想到了蒋志毅自进紫薇阁后的反应。
“难道蒋志毅早在阁外就遭月奴掉了包?”江文娴心下问着,她也是方才在迈上台阶时听见假蒋志毅对自己喊了才突然反应过来,蒋志毅对自己一直喊的都是小姐,自称的也是小人,从来未像江鹰那般称自己为属下。所以她在原地僵了一下便迅速上了楼,可惜,仍旧是反应太慢了。
此时的一楼已经有了打斗的声响,江文娴听见不断有椅子凳子瓷器被砸的声音响起,她这时才意识到,之前蒋志毅的冷漠与事不关己是为什么,原因就是他本身就是月奴假扮的,根本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蒋志毅。想到这,江文娴正想探头去瞧一瞧底下的情形,却不曾想被一只冰凉的手给一把拽住了胳膊。
“谁?”江文娴惊问一声,她本想回头去看在身后抓住自己的人是谁,可回头的动作却在她闻见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后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