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司佑介把手摸向木箱子,稍微等了会儿,未来选项并没有弹出来。
“安全。”他直接打开草编织成的草盖,没有丝毫顾虑,看得一旁的大叔眼皮直跳。
木箱子中的存放的东西很简单,一眼就能看清楚放了些什么。
几串会昌开元铜钱、几串宽平大宝铜钱、一碗金盏、一截柳枝、一座残破的佛像。
大叔对铜钱和佛像都没有兴趣,那截柳枝更是被他直接忽略。
“这碗金盏就是广桥君承诺给我的财宝吗,小子你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
鹰司佑介拿出金盏,手上捏张燃烧的符咒让光线更明亮点。
大叔仔细打量,最后憋出一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好像就是碗普通金子做的金盏。”
鹰司佑介试探着朝里面输入道力,然而金盏并没有反应,显然不是阴阳道派的法器。
“这可是足金啊大叔!”他掂了掂,朝凌音凌子问道:“凌音小姐身上有装东西的地方么?”
“没有喔。”
果然。
鹰司佑介不可查觉地一笑。
“那就先放我这里,你带着也不方便。”
“嗯好的。”凌音凌子一脸天真无邪,看来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
鹰司佑介又把柳枝和佛像拿了出来,道力输入后有反应,但是他也没办法判断它们到底有什么作用。
“鹰司先生,我来看看。”凌音凌子接过柳枝和佛像,立马说道:“柳枝用来治疗,佛像可以驱邪。”
“凌音小姐能看出来?”
“因为我是厄日游戏的玩家,它们都被标注为了游戏道具,效果作用只要一接触就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她解释道。
鹰司佑介看向那座佛像,“佛像有驱邪的作用,所以我们可以用它来找出附身恶魔。”
凌音凌子点头道:“它应该就是正确解了。”
“咳咳。”大叔在旁边咳嗽一声吸引他们二人的注意力,“既然宝藏也找着了,也该告诉我小百合小姐留下的地址了?”
“稍等一下。”凌音凌子双手托住佛像,“我们这边还要解决一件要紧的事,鹰司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鹰司佑介站远一些,“我们都站远点,小白你也走过去点,附身恶魔可能在我们三个里面任何一个身上,距离拉开点才有更多的反应空间。”
小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望向凌音凌子,等她许可后才走出去和二人呈三角位站立。
大叔站在他们中间,懵逼道:“要干什么,要发生什么事了,我需不需要躲起来?”
两人一狐都没理他,只是紧紧盯着凌音凌子手上的佛像。
“要开始了。”她喊道。
她手中的神像忽然从裂缝中透出金光,随着布满它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多,金光也愈发强烈。
就在神像大面积崩裂的瞬间,一道金光波纹扫向在场的二人一狐。
鹰司佑介清楚附身恶魔一定是在凌音凌子或者小白的身上,所以他根本不用防备恶魔会从他身上被驱逐后对他发动攻击,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准备随时出言提醒。
金光从神像处扩散,他先盯住凌音凌子,因为她离神像最近。
凌音凌子……没有异常!
那就肯定是小白!
鹰司佑介的推断并没有出错,在金光扫过小白的同时,黑色的烟雾从它的身体上散发而出。
它蜷缩在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凌音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凌音凌子捧着已经碎成渣的佛像,茫然道:“佛像的作用是驱除和扼杀邪祟,我们现在能做的也许只有等待。”
等待吗……
鹰司佑介望向小白,它就像是一只即将变异成僵尸的狐狸,疯狂翻滚,原本柔顺的毛发变得干枯并漫天掉落,面部狰狞眼睛还处于充血的状态。
附身恶魔还没被驱除,估计它都已经被废掉半条命了。
又过了十几秒,小白停止颤动,更大一蓬黑色烟雾散发甚至在空中凝实成了颗粒。
这些黑色颗粒似乎试图凝聚成一团更大的实质形状,但最终失败了,散落满地碎块。
“成功了!”这时候凌音凌子惊喜道,“游戏已经通知我附身恶魔彻底死亡,本次厄日游戏任务完成。”
已经通关了?这么顺利?
鹰司佑介长呼出口气,他想过去看看瘫在地上的小白情况,才走出两步骤变突生!
原本一动不动像是死了的小白挣扎地站起来,猩红的双眼猛然将他锁定。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下个刹那一颗长出锋利尖牙的巨嘴头颅却已经将阴影打在了他身上。
恐惧席卷鹰司佑介,他能意识到死亡的预兆正要将他吞噬,可身体却异常僵硬动弹不得。
在狐狸的嘴快要咬合下来的短短数个毫秒间,他的思考却像是被无限拉长。
要死了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升天?
不,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未来选项也没有提示,是因为他的未来已经被锁定么,就像现在一样,知道什么都不做马上就会死,但他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恐怕……他能做的只剩下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鹰司佑介紧紧闭上双眼,全身肌肉紧绷准备迎接尖牙的撕裂。
“嘭!”耳边响起了巨大的气球爆炸般的声音。
他感觉浑身上下暖暖的,预料之中的身体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不管是双手还是衣服上都沾满了红色的血液。
抬起头,凌音凌子正向前伸直着手站在他身旁。
相比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鹰司佑介,她的巫女衣依旧洁净,而在她脸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像是注意到鹰司佑介的目光,她露出焦急的神态,握住他沾满血的双手,关心道:“鹰司先生没事吧?”
“没事。”鹰司佑介不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出来,“我身上都是血,你碰了会把你弄脏。”
“说什么胡话呢。”凌音凌子埋怨道,并毫不顾忌地用雪白的袖口把他脸上的血污擦得大概干净。“衣服和手脏了都可以洗,有什么弄脏不弄脏的。”
她嘟囔着嘴,袖口每一次拂过鼻尖都带着某种洗衣粉的香味。
很普通便利店应该就有卖,但是沁人心脾此时此刻又如此特别。
鹰司佑介望着凌音凌子近在咫尺的脸,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