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闻言,丝毫不掩饰杀气,转过头紧盯着秦一舟:“小子,离我孙女远点!”
叶明义笑着挡在曾安身前:“曾兄,年轻人交流一下没有坏处,何必出言不逊,棒打鸳鸯呢?”
“谁跟他是鸳鸯!”
曾囡囡瞪着秦一舟,忽然喊了起来:“看见你就恶心,滚开!”
秦一舟一愣,瞬间勃然大怒,但是曾安在后面,他也只能强忍怒气,强笑道:“曾师妹这脾气不太好啊,真应该改改……”
曾囡囡不依不饶:“我脾气好不好与你何干,滚!”
这下连叶明义都脸色一沉:“曾兄,你这孙女被你宠坏了啊,一点都不懂礼数!”
曾安冷笑道:“不好意思,叶兄,我孙女从小就这脾气!”
叶明义不好发作,只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再次催促到:“罢了,年轻人之间交流,咱们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要掺和了,走吧,曾兄,别让白良旗等急了。”
曾安点了点头,出门之前,给孙女使了个眼色。
曾囡囡顿时会意,待到叶明义等人离开,一抹眼角泪花,站起身来:“让开,我要出去!”
留下来的秦一舟闻言一惊,师尊可是命令过要他看好曾囡囡的。
他赶忙挡在门口,说道:“曾师妹,外面很危险的,还是呆在这里安心等着巨舟起飞为好!”
“我有东西落在万丹楼了,要回去找。”曾囡囡面不改色的说完,便要出门,但还是被秦一舟拦住了。
“这种小事,何须曾师妹亲自动手?”
他指着姜如沐,发号施令道:“你,去万丹楼,把曾师妹落下的东西找回来!”
曾囡囡顿时气红了脸:“我的闺中之物,岂能让你们这些臭男人触碰?”
秦一舟面色一变,露出为难之色:“这倒也是……不过外面现在真的很危险啊!”
见曾囡囡表情坚决,他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猥琐笑意:
“也罢,师尊他们开启血祭大阵还得要一炷香的时间,不如由我陪着师妹前去如何?”
曾囡囡正要呵斥,见姜如沐不断使眼色,只得憋着气,闷声道:
“随便你,要是不怕死就跟上来吧!”
秦一舟只当是曾囡囡赌气之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曾师妹,万万不可耽搁太久,顶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必须返回巨舟了。”
曾囡囡不回话,绕开秦一舟,向阁楼外走去。
秦一舟跟在后面,正欣赏着曾囡囡纤细的腰肢,忽然发现房间里那个负责监视曾囡囡的尚家修士也跟了上来,顿时没好气的喝道:“你跟着干什么?”
姜如沐露出讨好的笑容:“禀秦少,极天宗的前辈命我盯紧曾小姐,必须要寸步不离的。”
难得与曾师妹独处,这世家的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秦一舟心中不爽,冷哼一声,正欲喝退姜如沐,走在前面的曾囡囡忽然折返了回来:
她瞥了姜如沐一眼,随口道:“你不是说外面危险吗?那就让这家伙跟上护卫吧。”
见曾囡囡主动与自己搭话,秦一舟惊喜之余,顿觉言之有理:“曾师妹说的是,不过单他一人不够,让他们尚家全部的人都跟上,给师妹保驾护航!”
曾囡囡心中一惊,不由得看向姜如沐,见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于是,秦一舟一声令下,除了昏迷不醒的尚玉卿,其余的尚家修士都跟了上来,向万丹楼进发。
途中,秦一舟不断纠缠着曾囡囡,不停的说着一些肉麻之语,连在前面开路的姜如沐都听着反胃。
曾囡囡憋着怒火,压抑着扇秦一舟耳光的冲动,看向天边悬着的三个身影,眼中流露出不舍和担忧。
那三道人影,正是叶明义,曾安,以及驻守百楼坊的极天宗长老。
由那位假死演戏的长老主持阵法,叶明义和曾安两位炼丹师加以辅助,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下方端坐在法阵中心的白良旗便可以借助血祭之法开始冲击结丹了。
此时的百楼坊,已经被黑红色的烟云笼罩,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反胃。
不断有极天宗修士将俘虏和尸体扔到血祭大阵之中,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材料一起,被阵法炼化成诡异的血雾,凝结在白良旗周身,化为一个令人作呕的血色巨茧,将白良旗包裹其中。
看着下方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曾安面露不忍之色,叶明义却丝毫没有异常,反而还享受似的深吸了一口空气。
正待出言嘲讽曾安几句,叶明义忽然察觉到什么,眼神一凝,看向坊市某处。
以筑基修士的视力,自然能看到一队修士正护卫着一男一女两人,走在坊市街道上。
见到那两人正是自己的徒弟,和用来拿捏曾安的曾囡囡,叶明义勃然大怒,向秦一舟传音道:
“混账!谁让你把她带出来的?”
秦一舟猛地抬头,慌忙解释一番,却不曾想叶明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神情暴怒无比。
若非此时难以脱身,他非得亲自前去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不可。
他转头瞪向曾安,曾安面不改色,微笑道:
“叶兄,我家孙女只是回去取点东西,何必如此紧张?”
叶明义神色阴沉:“姓曾的,你耍什么诈?”
“耍诈?叶兄,你多虑了。”
曾安笑呵呵的捋了一把胡子:“老夫都已经与你同流合污,共参血祭之法了,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还有反悔余地。”
他远远地看了那支队伍一眼,冷笑道:“难不成叶兄身为筑基修士,连一点掌控全局的自信都没有?”
叶明义一咬牙:“哼,有老夫神识监视,谅你那孙女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他再三传音叮嘱秦一舟,一定要看紧曾囡囡,决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这个时候,巨舟之上,昏倒在阁楼小院之中的尚玉卿痛苦的低吼一声,悠悠醒转。
双手捂着脑袋,神魂受创的他,一时半会还清醒不过来,浑浑噩噩的坐了一阵,才被走进院中的极天宗修士出声惊醒。
对方见尚玉卿差不多清醒,于是丢出一个储物袋,说道:“拿好了,这里边是给你们尚家十一个人的报酬!”
说完,便转身离去。
尚玉卿抱着储物袋,欣喜之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给尚家十一个人的报酬?
迷迷糊糊的尚玉卿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大变,跌跌撞撞的爬起,追上之前离开的极天宗修士,焦急道:
“前辈,出事了,有外人假借我尚家的名义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