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张清的眸子亮了起来,身上的坚冰融化。
仙火覆盖了周围的冰雕,所有人都脱困之后,一个个大口喘息,火焰化作屏障抵御周围的风雪。
只是,他们身上的仙火竟然也逐渐暗淡,似乎要被风雪熄灭。
“不用试探了。”张神陵挥手,所有人都回到第二层风雪云海之中。
“改天换地,将一定范围化作自己的领域,应该是这株雪梅能够号称异宝的原因。”
若是全盛爆发,或许能够威胁到高阶的开天门。
“建造这雪梅宫的强者应该已经限制了它的力量,我们也不用多管,掌控这么一株奇珍,足够我们短时间内的修炼了。”
虽然不属于张家,但是这株雪梅树,算是如今张家所控制的最强大的一份奇珍,未来因这能够得到的利益,注定数不胜数。
看过雪梅树之后,张家安排了几艘飞舟驻守此地,剩下的人则开始在雪梅宫的周围建造属于张家在这座岛上的行宫。
“我们在方寸州最主要的地盘,还是天火岛,寂灭原对我们的帮助可能会比这雪梅树更大。”
“而且那里是边缘,我们更方便操控海上的路。”
……
修士的伟力,只有改天换地可以形容,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在只有数千名修士的操控下,连绵巍峨奢华的建筑群立在了周围的一座座雪山之巅。
这期间,还有无数的势力前来恭贺张家的崛起,里里外外,都是在试探张家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接下来家族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将天火楼和赤宗楼遍布方寸州,就是最大的计划。”
“至于这些岛上那些大小势力,呵呵,动手的不会是我们。”
深夜,张百刃怀抱着王氏女,看着夜空的目光深邃。
方寸州最大的动静在张家身上,后续大大小小的声音,一定会让那些人想不到的。
张清当初归来之际,带回来了大量的掌中佛国的凡人,哪怕因为掌中佛国的灾难导致无数人生离死别,活下来的人数量依旧庞大。
天火岛是一部分,剩下的,张清还在周围的那些岛屿随机投放。
他们可都是三千五百州的遗民,和五行仙宗这等如今没落的势力不一样,他们是注定崛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最终走到什么地步。
所以,方寸州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最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张家,而是这些人。
“你告诉王家那些家伙,是他们的不会少,不是他们的,想想以前干什么去了。”
“放心吧,他们不敢逾越的,离云之前已经教训过了。”
“另外,九寒你打算怎么办?他如今的修为,也已经到了筑基后期。”
“等他修为到了,底蕴足够之后,自然会有种金莲的资源给他。”
“家族能够种金莲的不少,资源够吗?”
“有人不够,但有人够,有竞争才有压力。”
一处雪山之巅,张清平静的坐在雪地,天空飘荡的白雪,渐渐将他淹没成了一个雪人。
血红色的藤蔓慢慢从雪地中爬出消失在远方,它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这万里风雪,是那位炼制雪梅宫的前辈的道,也是雪梅树的道,交错之间,让张清能够感悟同道之人的修行。
修炼,向来都不是按部就班,力量的碰撞中,才能明白什么是正确。
这一坐,便是一年时间过去。
雪梅岛上安静了一半,另一半,因为五行仙宗而热血沸腾。
“张家和五行仙宗接二连三的斩杀天门,难道到了那境界,也死的如此轻松吗?”无数人绝望,他们为了长生而修行,可是现在,他们所能仰望的极限,竟然也死的轻而易举。
“别乱说,张家和五行仙宗都没有完全杀死他们。”
“开天门的前辈的伟力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即便是肉身湮灭,他们也死不掉,只不过是被重创罢了。”
有人反驳,可是他的目光同样无神,修行,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年多来,雪梅岛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道心破碎,放弃了对未来修炼的渴望。
同样的,也是这一年多,有无数人崛起。
一鲸落万物生,雪梅岛上的几大开天门势力就像是这方寸州的巨鲸,巨鲸死亡之后,影响到的可不只是雪梅岛一个地方,还有许许多多类似乌丛岛的资源岛屿,以及曾经依靠六大势力的附庸们。
方寸州的局面被打乱了,一些乘势而出的人也就出现了,甚至,还诞生了一位开天门。
……
“就是这个荆家?”
一艘赤红的飞舟穿过茫茫海域,抵达一座内部地势险峻的岛屿,不过十数万里的岛屿上,尽是崇山峻岭,巍峨高峰。
而这座岛上,最强大的势力如今只有一个,诞生了开天门的荆家。
“倒是有魄力,之前秦家压着他们的时候不敢突破,现在找到机会了,竟然敢开天门了。”
“族兄你说,会不会是觉得我们之前不知道他这号人物?”
张九寒看向一旁,张藜照回过神来,“谁知道呢,或许他是觉得,这个时候开辟天门,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
“倒也是这个理。”张九寒说完,一步跨越出飞舟,来到一片威严的山门面前。
“天火张家,特来恭贺荆家前辈突破!”
话音落下之后,周围的虫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的世界,很快响起了一道道洪亮的钟声。
钟声并不急促,并非荆家遇到大敌的反应。
“荆家上下有幸,诸位道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哈哈哈哈!”
一群人从山门内部飞来,为首之人满脸笑意,正是如今荆家的家主荆雅君,一名翩翩公子模样的中年人。
不过,看到只有张九寒张藜照等十数名筑基之后,他还是稍微愣了愣,朝着这些人背后的张家飞舟看了看。
“荆家主不必再看了,这次是我替我父亲前来。”
荆雅君这才回过神来,审视着这名青年,片刻后反应过来,朝着张九寒拱了拱手,“原来是张家少主,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当不得前辈如此称呼。”张九寒侧开身朝着对方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