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雨龙，你醒醒，你醒醒啊！”

“丞哥，你这出拳太狠了吧？他只是个陪练啊，这下咋办？”

“别说了，赶紧打120吧，这一拳说不定要打的脑震荡了……”

迷迷糊糊间，雨龙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身体在不断左右摇晃着。

同时间，他感觉左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大腿也在隐隐作痛。

“呃……”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俯身围在他身边的人，脑子却是发懵。

这倒不是因为被打傻认不得人了，也不是突然穿越被夺舍，而是因为——

姓名：雨龙

年龄：18

智力：1.12

力量：左手0.94，右手0.86

体力：0.81

敏捷：0.8

可分配点数：0.12

（参考值：一个正常成年人各项为一点。）

一张深蓝色面板，突然浮现在半空中，让雨龙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被打出什么幻觉。

但任凭他怎么眨，面板都静静浮现在那儿，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收起？’

雨龙试探性地在心里暗想了一下。这个方法，他在网文里看到过，所以就想试试能不能行。

随着他心念涌动，面板唰地一下，消失不见。

见此，他又在心里想了下展开面板，面板立即就浮现在半空中。

“雨龙！他睁开眼了！”

“你没事吧？还认得出我们不？一加一等于几？”

而在雨龙琢磨着面板如何收放时，那些围住他的人，看他睁开了眼，立即就狂喜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他。

这下，雨龙也终于是将注意力从面板上移开，想起了昏倒前的事了。

记得……

自己是在和江丞对练来着？

他在被爆K了几招后，江丞突然一记重炮拳打在他左脸上，使得他眼前一暗，跪倒在地。

将前因后果理顺后，雨龙捂着略微肿胀的左脸站起身，口齿不清道：“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江丞脱下拳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本来陪练是五百块钱，看你负伤了，多加两千，算是医药费。要是不够，你就再说。”

“谢谢，谢谢丞哥！”

听到这一场有两千五的收入，雨龙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点头道谢，心里美滋滋的。

“不用谢，这应该的，也是我下手没轻重，抱歉了。”

江丞笑了笑，目送雨龙进入更衣室换衣服，再兴高采烈地离开拳馆。

“丞哥，你这两千五花的不值啊，雨龙又不会打拳，而且还是条竹竿，你还不如找个专业的沙包，这样耐打点。”

“是啊，那小子瘦的跟猴似的，都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我一拳。万一打出什么事了，还得负责呢。”

雨龙前脚刚走，拳馆内的几名男生便交谈起来，话里话外都是看低雨龙的意思。

对此，江丞咧开一个笑容，淡淡道：“这样的瘦猴，打起来才有意思呢，就像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你们没和他打过，他打起来真的很有意思，每一拳都打在他骨头上，那手感，啧啧……”

“那万一打出事来呢？”

“他会忍着的，因为他需要钱，即便打断他骨头，他也会忍。”

……

文城人民医院，血液科，重症监护室。

雨龙坐在陪护椅上，一边低头削着苹果，一边询问道：“妈，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么难受了？”

在他身旁的病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女人。她头发被剃光，放在被子上的手臂，枯瘦如柴，遍布密密麻麻的针孔。

“好多了。”

女人轻声回应，声音显得很虚弱，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就像是在呢喃。

“那就好……吃吧，您得多补充下维生素。”

雨龙轻轻舒了口气，将一块切好的苹果喂于袁婉嘴边，好让她吃下。

“咔嚓～”

轻微的脆响，回荡在安静的病房内。

袁婉吃下一小口苹果后，有气无力道：“龙儿，你也吃。”

“我就不吃了，您知道的，我不爱吃水果。”

“多吃点好，补补营养，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袁婉说着，偏头看向雨龙，眼里满是心疼与悲怜。

雨龙明明没病，身体却瘦弱的和她似的。她也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和忧心。

“那我就吃一点吧。”

雨龙也没再抗拒，切下一小块苹果。可这一举动，却让袁婉更加难过。

探病是痛苦的，对于彼此来说都是。

儿子看着母亲憔悴无神的模样，万般不是滋味；母亲看着儿子瘦弱的身体，心如刀割。

“……我走啦，得回去看书了。”

将一小块苹果吃完，又细心地将其他苹果切好，放在碟子上，雨龙起身告退。

“嗯，你去吧，记得按时吃饭，要多吃点，吃点好的，答应我。”

袁婉知道，雨龙不是回去读书，而是去打工赚钱。不然，她住院的医药费是怎么来的呢？

她身患白血病，前期的治疗就花光了积蓄。药物几千一瓶，住院费一天大几百，更别提化疗、手术、输血等等费用。

袁婉不是没劝过雨龙，她不想再治，但雨龙实在太倔，一直不肯妥协。

想来也是，谁又愿意失去亲人呢？如果是雨龙患病，那袁婉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救治雨龙，绝不妥协。

……

从医院离开后，雨龙去麦当劳兼职打工到晚上八点。

在他离开时，一直很照顾他的店长，免费给了他一个汉堡、一对辣翅一杯可乐充当晚饭。

雨龙一边吃着，一边赶往下一个打工地点——餐馆。

餐馆的工作很简单，在后厨洗盘子，然后摆好，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这家餐馆生意很好，每当他去到时，后厨就会有十来叠堆的很高的餐盘，他要一直洗到凌晨才能洗完下班。

“……呼，终于结束了。”

从餐馆大门出来，雨龙仰视着黝黑夜幕，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变得轻松不少，以至于回家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今天的收入不错，当沙包赚了两千五，麦当当兼职五小时七十五，餐厅洗盘子六十。

如果每天都这个收入的话，那就好了，就可以有钱做移植手术，让母亲恢复健康。

可惜，这也仅是侥幸。沙包的工作只有他的同班同学——江丞——会点名要他，并给出可观的陪练费。

江丞家里有钱，出手很阔绰，每周都会让他当一次沙包，每次费用不一，保底五百，最高拿到过一万五——被打骨折，治疗花了五千。

一路思考着明天，雨龙走回到远离喧嚣的低矮住宅区。这一片的房子都饱经风霜，外表遍布沟壑、黑色的污渍、青苔。

这里的房子大多都只有二到五楼，房租很便宜，一个月只要八百，而且还是六七十平的那种。

“嘎吱，嘎吱……”

拉开外边的网状不锈钢拉闸门，雨龙走上四楼，进入402号室。

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放松下来，想起今早突然出现的加点面板。

‘展开面板。’

随着他心念驱使，深蓝色面板浮现在眼前。上边的数据和今早一样，只不过可分配点数从0.12变成了0.14。

他不知道点数是因为什么变多，不过既然有了点数，那就试着加点看看吧。

首先，就先拿出0.1的点数加点体力。体力是他现如今最需要的东西，他每天休息时间很少，大多时候都在打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酸痛不已。

“体力已从0.81提升至0.91”

当一行字幕从视网膜飘过，一道暖流突然从四肢百骸中涌出，让人感觉像是浸泡在冬夜里的温泉一般，温暖舒适。

在这股暖流的带动下，酸痛的四肢松缓了少许，昏沉的大脑也清醒了些。

0.1的提升，效果并不明显，成年人正常数值是1，而他还差0.09才达标。

剩余0.06数值，他没选择继续加点体力，反而给了敏捷。敏捷这东西也很好理解，可以让身体更加灵活。

如此，点数就全分配完了，雨龙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变化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是否心理效果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