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拂袖一挥,扭头几个纵身,少年就这么消失在雪幕中啦。
【叮!您的奖励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奖励?
萧煜忽然心头一动,垂眸看向自己腰间。
不知几时,他身上挂了一块青铜令牌。
萧煜取下令牌,放在掌心仔细摩挲。
片刻后,他在令牌边缘摸到一出凹槽。
凹槽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团。
萧煜挑了挑眉,回公廨后借着烛火将羊皮纸展开。
羊皮纸边缘写有一行小字——
“先师曾得恩公相救,今将此物归原主。追风奉上。”
而当看到上面的东西后,萧煜目光猛地一震。
这是……
萧家刀谱前七式?!
可是,萧家刀谱自萧家上一辈的男儿全部战死沙场以后,便彻底失传了——
因为大母曾说,萧家刀谱只靠历代家主言传,而原身父兄死时,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自然是传承不了的。
追风会有这东西,一定是他师傅曾经见过萧老将军。
萧煜抚了抚羊皮纸,将其放进青铜令牌之中,又把令牌放进旁边的木匣里。
现在还暂且用不上这刀谱,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翌日清早,萧煜与谢玄换了便衣,去那几处空无人烟的院子查看。
半日后,萧煜回了公廨。
院子四遭没有什么机关密道,也便是说即便有地道,出口也不在院子之外。
这些人费尽心机藏身于院子之中,成日鬼鬼祟祟,到底要干什么。
萧煜打算晚上再去一探究竟时,老许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县令,县令不好了!”
“怎么了老许,贡品又被劫了?”萧煜敛起思绪,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老许。
“不……不是。”老许嘴角一抽。
“那发生了何事?”
“小淮阴侯今日出门闲逛,去了公廨马厩,看到了您的照夜玉狮子,喜欢的不得了。厩驺见他那般喜爱,便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将照夜玉狮子牵了出来,让小淮阴侯骑上一骑。”
可那匹马性子烈得很,非常人所能驯。
王黎一骑上去,马便失了控想要将他摔下来。
这么一番闹腾中,马带着王黎奔到了大街上,横冲直撞不说,还硬生生踩死了两个人。
王黎也被摔伤了,这会儿在公廨里要找萧煜讨个说法。
萧煜:“……”
这感觉……
好像那种放在门口的外卖被隔壁小孩偷吃,串了稀来上门索要赔钱。
离谱。
他抚了抚额,问道:“踩死的百姓尸首可带回来了?”
“都带去义庄了。”老许低头。
那两具尸体被踩得稀巴烂,他看到时差点儿把昨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萧煜颔首:“那便去见一见小淮阴侯吧。”
公廨大厅。
大厅外站着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仆从,见到萧煜过来,个个横眉冷对,大有一副他不给说法就要拼命的架势。
萧煜不为所动,径直去了大厅,而后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吊着一条腿,哼哼唧唧的王黎。
而他的旁边,跪着一个满脸巴掌印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淮阴县厩驺王富贵。
嗯,和王黎一样,是出身淮阴王氏的子弟。
怪不得想讨好王黎。
可是这王富贵大抵是忘了,他那匹马性子烈得很呢。
啧,脸都肿了。
“几日不见,小淮阴侯怎的半身不遂了?”萧煜坐下,在谢玄奉来茶水以后,端着茶水好整以暇地看向王黎。
王黎:“……”
老子是瘸了一条腿,不是半身不遂啊喂!
“萧县令,本世子骑了你的马摔成这样,你不打算给本世子一个说法?”王黎冷冷开口。
【息事宁人:给王黎赔钱,斩杀烈马。该选择奖励:王黎好感度加十点,威望值减五十点。】
【对峙争议:拒绝王黎的要求。该选择奖励:威望值加十点,气运值加二十点。】
“哦?小淮阴侯骑马之前,可曾问过我?”萧煜拨了拨茶盖,小抿一口。
嗯,有点烫嘴。
【叮!您已成功选择对峙争议,并获得该选择奖励!】
【奖励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王黎一噎,随后瞪着他:“不论如何,那都是你的马!光天化日之下,你的马还踩死了人!本世子亲眼所见,你须得赔偿本世子!”
“我的马踩死了人是不错,但若小淮阴侯不曾将它骑出去,这位厩驺,不曾将它牵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多了两条人命呢?”萧煜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侧眸看向王富贵。
王富贵整个身子猛地一哆嗦,忙不迭地低下了头,不敢与萧煜那双明明笑着,却没有分毫温度的眼睛对视。
“萧煜,你想不认账是不是!”王黎指着自己绑着纱布的腿,冷冷开口,“你今日不给个说法,我便不走了!”
萧煜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面那群偷偷吃瓜的侯府仆从前,冷不丁抽出其中一人腰间佩刀,朝着旁边的柱子劈了过去。
只一个刹那,这木柱便被劈成数块,木屑四处飞扬,看得众人瞪圆了眼睛。
仆从:“?!!”
王黎:“??!”
谢玄:“???”
主公在做什么啊。
“按照小淮阴侯的思绪,你们侯府的刀劈坏公廨公共财务,那本县令带着账本去你淮阴侯府,找淮阴侯要写赔偿,也是不过分的吧。”萧煜将刀插进旁边土地中,转过身来对着王黎微微一笑。
王黎被他看得一个哆嗦,旋即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阿父再三叮嘱他,让他少去主动招惹萧煜。
若是让阿父知道他因为骑了萧煜的马踩死了人,还在公廨里闹事,回去免不了又要吃一顿板子了。
不行,他不要挨板子!
不能让萧煜去淮阴侯府!
“那分明是你自己劈的,大家都看见了!”王黎说罢,一个劲儿地给仆从们使眼色。
惊呆了的仆从们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附和。
“对对对,分明是萧县令劈的!”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自己劈的!”
“……”
“哦,那便是说,用刀毁坏财物的我应该赔偿,而无需其主人去赔偿,是么。”萧煜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