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聊的战端就此消弭于无形。莲花观驻在京中,京城便是受到普祥真**害的重灾区。如今这群文人墨客里,就有这么多受害者,丢不起这个人。
“好!好!好!”
杨总捕眼看韩同和一群文人墨客瞬间哑火,爽得不得了,连道好几个“好”字,吩咐道,“立刻回去,审查案情。”一众捕快无视了那群文人墨客,返身回府。
韩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同窗有人拉住。旁边小桃花气得不行,却什么话也说不得。她曾经多次想要投靠王川,但王川却一直回避着她,让她的算盘落在空处。如今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屁股算是坐到花街这一边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到王川腿上。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此番韩同被特赦回京,在她看来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全,这群恩客们也有意思,该是吹起反攻号角的时候了。哪知道这会儿才准备开战,一群人就顿时都蔫了。
真蔫!
这群文人,简直什么都蔫!
小桃花恨不得越众出征,可惜她深知自己身份,摇旗呐喊帮忙助战还行,打头阵,那是没资格的。
没有了韩同等人打头阵,其他人想要和一众六扇门公人较量较量,也没气势了。等到六扇门一行人走远。众文人墨客才灰溜溜地返回城去,打发了那些个花街妓子,韩同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我正要再和那小捕快好好讨教讨教,叫他知道我的厉害,你们为何拦住了我?”天知道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多长时间,怎样开口,怎样激将,怎样防止那滑头小捕快像上回一样溜走,他都在脑中不知道过了多少遍。如今突然哑火,让这位青龙书院前教习怎么甘心?
“回去说。”
那拉住他的同窗说道。
韩同莫名其妙,跟随众好友回了其中一位的家中。这时众人人已不多,在场只有不过十位,怕都是普祥真人一案涉事之人。韩同问:“到底什么情况,现在能说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第一个开口。
好一会儿,还是那个拉住韩同的同窗好友开口说话:“韩教习,你可知道普祥真人与莲花观?”
韩同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莲花观与普祥真人求子灵验之名,广传神朝。我家中无所出,贱内还曾去莲花观求子。唉,好好个普祥真人,怎么就死了?”他还兀自不知实情,犹在叹息不已。
其他人一见韩同模样,都又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位天真可怜的难友可怕的实情。
又尴尬安静了好一阵,那同窗才叹了口气,说道:“韩教习怕是不知道,那普祥真人死不足惜。我等众人,早盼不得那贼道士死了!现在他却这么死去,我等却恨他死得太过轻易,不能让我等看到他死状。”
其他人都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韩同终于意识到不对,急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同窗恨声道:“韩教习,你可知那莲花观和普祥真人,是如何应人求子的?咱们这些个人,都替他养了孩子啊!那普祥真人料到咱们在乎颜面,就专朝咱们下手。他还讲我等妻子录入连山归藏二册,以为威胁!”
众人都是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黯然神伤。
韩同一脸错愕,不敢相信:“我我我,我倒那莲花观灵验,贱内还时常到莲花观去吃斋礼佛”
那同窗与人相识一眼,确信了某件事,语重心长道:“看来韩教习,你妻子的名字该录在连山一册上。”
韩同:“????!!!!”
杨总捕热情接待了西凉军随行众兵将,把西凉军安置在外城。西凉军毕竟是边境西军,不好再往内走。之后,一行捕快就押着三个囚犯回六扇门里。一路上杨总捕踹了洪峰好几脚,直说:“娘希匹,大炮特使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太祖赐名这么多年,到你这一代是彻底败完了!”
洪峰已然认命,老实挨踹,一语不发。刁不名和瑶山仙子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不过杨总捕和天山慈航宫打过交代,和瑶山一脉却不怎么来往,更不用提无门无派的刁不名了。因此这一路上,倒没有怎么搭理二人。
回到了六扇门里,杨总捕立刻严肃起来,调动安排人手,一部分人汇总调查刁不名一案,一部分人汇总调查普祥真人一案,还有一部分人,则分去调查瑶山仙子和洪峰一案。这三个案子都需要汇总好多地方好多涉及人物,就算是已然尘埃落定,后续调查处理,也需要耗费不少人力精力。龙捕头一组参与主办了这三起案子,便被杨总捕分开,分入三个案子居中负责。而王川,则被晾到了一边。
按杨总捕的话说,他知道王川这小子的尿性,能一路上出这么多力帮这么多忙,已经很不错了,特许王川好好休息休息。
布置完了门中事务,杨总捕便拿起连山归藏二册,以及普祥真人一案,先行入宫禀报。此案毕竟上下涉案太过复杂,杨总捕需要入朝与众要员商议个妥帖法子出来。
而没有了相关案卷,负责普祥真人一案的一组便暂时无法参考办案,被杨总捕命令去看守莲花观,随时准备收网。
门中同僚们各自忙碌了起来,而王川总算清闲了,正准备回家去,好好和久别的小莲儿说说话,临出六扇门时,却忽然被梁捕头拉住。
梁捕头问道:“那普祥真人一案,可已证据确凿?”
王川道:“板上钉钉了。”
梁捕头长长出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亏是你嫂子长得不是那么太好看”
王川心想梁捕头这话说得真委婉。被丑拒就被丑拒了呗,还长得不是太好看。不过话说回来,就梁夫人那泼辣性子,她就是长得再好看,只怕普祥真人也不敢收入连山归藏册中。普祥真人一向收人,要看人性格,以便后续处理。唯一两回看走眼了,就是在西凉的两回,然后一回进入了贤者状态,一回丢了作案工具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