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落日岛。
此处终年云雾环绕,奇珍遍地,异兽奔走,实乃仙家福地。
然而却被一处大阵封锁,普通人根本难以窥得岛中风光。
几个相貌异于常人的得道之士正在岛上的琼楼中宴饮。
一名身穿白衣,手持藜杖,碧眼童颜的老者叹道:
“汉室将亡,龙蛇并起,我等也要早作准备了。”
“按我天机教教主推算,只怕大汉就要天下大乱,战乱四起......”
对面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附和道:
“南华道兄所言极是,只是这次比较奇怪,紫微星竟然分出三股气运。”
“当年楚汉相争之时,也不过分出两股气运罢了,看来这天下乱局,更甚从前啊!”
就在几人谈论之时,身旁一个形容清瘦,身着乌衣布袍的小道士指着顶上苍穹,惊讶道:
“诸位道兄,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抬首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有贪狼星从域外飞来,直击紫薇,身上的光芒形成一个狰狞的巨大狼首,疯狂的吞噬紫微星的气运,竟然将紫微星的气运吸走了大半!
南华惊道:“这是……天狼犯紫薇!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这是杀破狼的乱世之劫!”
乌衣小道士看热闹不怕事大,手舞足蹈的笑道:
“嘿,天发杀机,贪狼出世。竟然应在了大汉,有趣!哈哈!着实有趣的很!”
突然,紫薇星动,气运之力爆发,顿时贪狼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狼手爆裂开来,吞吐的海量气运又被紫微星吸回,紫薇星发出耀眼的紫芒,隐隐有巨龙盘旋在其周围。
“怎么可能!”
道袍男子怪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道兄,你怎么了?”众人见道袍男子吐血,皆是一片惊慌。
洛阳城,一处高端的酒楼内。几名士子正在高谈阔论。
“听说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被黄巾军杀了。”
何止是幽州,冀州之地,中郎将卢植与张白骑交战多日,左中郎将卢植被十数万黄巾精锐围困在魏郡,寸步难行。”
“听说颍川也快不行了,黄巾贼将彭脱率大军围攻颍川,右中郎将朱儁被黄巾贼将彭脱围于颍川城内!
据说右中郎将皇甫崇也被黄巾军大渠帅击败了,已退守长社。
“难道大汉皇朝真的不行了?朝廷派遣的三路大军都被挫败,一旦长社、颍川失陷,黄巾军便可直入洛阳,一旦洛阳失陷,那便是倾天之危呀!”
“奉孝,你倒是说句话呀!”一紫衣青年看向其中一消瘦男子焦急道。
“是呀是呀,老师平时夸你最有远见,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又有一人附和道。
“在我看来大汉皇朝危机不再黄巾,而在于内部世家大族,在于四方边关。”
消瘦男子徐徐道来。
“北边匈奴王庭虎视眈眈,年年南下,西边羌族势力混乱,不时发生大战,南边大燕皇朝国力强盛,远超我大汉皇朝,现在正值我大汉朝内乱,就怕大燕皇朝乘机攻略我大汉呀,还有东海,鲛人族时不时的侵袭我沿海地区......”
“奉孝兄所言及是,在我看来黄巾军必败,大汉必胜,原因有五:
第一:起义计划被叛徒出卖,使起义不得不仓促发动,各地起义军之间的相互配合发生了极大的困难。尤其是洛阳起义流产,使东汉皇朝解除了后顾之忧,得以全力镇压外围起义军。
第二:黄巾军最开始大部分都是贫穷老百姓,他们起义最初是为了推翻汉庭,建立一个没有剥削的政府,但是在起义后完全背离了刚开始时的宗旨,比当时的官府更疯狂地残害农民,失去了农民拥护的基础,完全化为一股盗匪,得不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
其三:就是黄巾军缺乏有战略头脑的军事领袖人物,各自为战,个个都是只知固守一城一池,或久围坚城,与东汉军拼消耗,不懂得运用灵活的战术战法。
第四:就是黄巾军占领城池后不仅镇压百姓,还疯狂的掠夺世家财富,导致黄巾军不仅要面对大汉朝廷,还要面对各地世家豪强的大小武装,现在这个世家豪门的力量甚至比大汉朝廷更深厚。
其五:就是东汉派来镇压黄巾起义的将领,如皇甫嵩、朱儁、卢直都是汉庭名将他们的统兵作战的能力,军事指挥的才能、战术计谋的运用,都高于黄巾军首领,所以我认为黄巾军必败。”
“只是,哎!”
“只是怎么了,戏先生,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就是,就是,哪有说话说半句的”
大家看着青衣男子催问道。
“只是大汉朝廷虽然能镇压黄巾起义,但是之后大汉恐怕就要陷入群虎噬龙,诸侯争霸的格局了!”
“哎,大世开启,不知何人有化龙之相”
“王兄,慎言呢,慎言呢,来喝酒,喝酒!”
“对,喝酒,喝酒,莫论国事,小心祸从口出”
就在众多士子议论纷纷之时,一名魁梧的大汉,身上正背着一个瘦小的儿童从酒楼前走过,看其所行方向正是帝都天宝阁方向。
突然,大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乎是擦着他的边儿,策马而走。
那马蹄飞踏,溅起的泥土散落在那瘦小的孩童身上。
旁边两侧但见到这马匹飞奔而来的民众,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远远撤在了边上。
大汉也是轻轻的侧过了身子,朝着骑马的几人看去。
只见为首之人约莫二十三四岁,衣着华贵,眉眼飞扬含有锐意,一双鹰眸直摄人心,只是一眼,平白无故就给人一种飞扬跋扈,骄纵意气的感觉。
纨绔子弟,鲜衣怒马。
毕竟是帝都洛阳城,一块石头能砸到一片贵族公子,这些个贵族公子,即使闯出什么祸事,也不过是一顿责罚罢了。
久而久之,平民老百姓也习以为常,这也使得世家子弟愈发纨绔。
眼下这些个膏粱子弟,很显然便是其中一批。
虽然街道宽敞,可却也总有意外发生。
此时,在这道路正有两个稚童在玩耍,此刻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了。
若是按照少年骑马的速度冲刺撞上去,两个稚童怕是顷刻间就要丢去性命。
“啊呀”
“快跑”
“救命呀”
周围老百姓都在焦急的看着,想要上去帮忙,但是有心无力。
眼神一瞥,看到这一幕的大汉,本不欲多事,但是看了看两个稚童,暗叹一声后,准备出手免去这场意外。
大汉向前大跨一步,一抹残影于他脚下划过,身形矫捷如猎豹般,下一刻在大道之上猛地一踏,就是飞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为首少年胯下的马匹尾巴。
马匹吃痛,一声长嘶,当下就叫本来飞驰的动作顿了下来。
这一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那锦衣少年,更是一个不慎,差点从马匹上摔掉下来。
“放肆!”
“你是何人,竟然敢动我的马?!”
马背上的少年怒吼出声,一双带着阴冷的眸子泛着怒火。
此时,护卫已经把少年保护了起来,面露惊色。
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管袁术的闲事?
不要命了?
袁术可不是省油的灯,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嫡系公子,号称帝都第一纨绔也不为过。
大汉只是指了指那不远处两名早已跑远的稚童,语气平淡道
“如果我不出手,你的马就撞上那两个孩子了。”
听到眼前大汉的言语,袁术紧紧握着缰绳的手渐渐发白,面上有怒色溢于言表。
“小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敢这么和老子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唰!
将腰间宝剑抽出,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些许微光,这一身紫衣锦袍的袁家公子自马背一跃而下,朝着大汉砍去。
当啷!
一声脆响,那柄材质不凡,颇有华贵之感的长剑,被大汉一掌拍在了地面上。
而袁术更是手腕通红一片,发出了一声吃痛,便连连退后不止。
“好,好胆子!”
“小子,吾若不报此次之仇,誓不为人也!”
“哈哈哈,兄台好身手!”
“袁公路,你好大的威风,仗着出身袁氏,就能不顾家门之风,于众目睽睽之下,策马长街,马踏百姓了么?”
“刚刚那一幕,曹某可是都看清了!”
随着一道笑声响起,一道身披朱红衣袍,面容英武的年轻男子,随即自那两侧街道挺身而出。
“曹黑子,怎么哪里都有你来多事!”
“你不过就是袁绍左右的一跟屁虫罢了,也敢惹我?”
袁木猛地回头,就见到这男子出言哂笑,心中怒火不由更甚。
“本官刚刚被陛下任命为洛阳卫,有维护治安之责,袁公子是否要和在下走一遭。”
袁术只狠狠的刮了那朱红衣袍的青年一眼,果然怒喝一声后,就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带着护卫负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