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村里的熟人,胡晚生一改往日的态度,都笑呵呵的打招呼。
人家也就笑着和他点了点头。
“这是老胡家的儿子儿媳妇?”
“我看着像,不过这胡家小子以前可没有这么有礼貌。”
“那是,以前那小子就是一颗屎壳郎,吃屎长大的。活了二十多,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
“你小声点,别让人小两口听见了。不过刚刚见那样,笑呵呵的,人也长的俊俏,倒不像一个废物。”
“你还不知道吧!那是因为胡家可能是福星高照了。”
“什么福星高照?说来听听?”
“胡家那儿子转性了,每天往县里去卖豆腐,老胡他坐在家里收钱就好,不用到处叫卖了。”
“是吗?那老胡老两口可不得乐疯。”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听不到了,大概走远了。
胡晚生一脸淡然,好像刚刚那两个大婶子不是在说他,说的是别人一样。
不过福星高照这个可以有。
“晚生,你不生气?他们这样说你?”刘香香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们说的是事实。”以前的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废物吗?
就像那个大婶子说的,就是一个屎壳郎,吃屎长大的,要不然那么大了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晚生,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糟糕,她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刘香香觉得那些话太难听了。
她听了都受不了,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公。
“媳妇,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相信我以后会慢慢的让你和楠楠还有爸妈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好了。”胡晚生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别人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护着他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
“嗯嗯!晚生,我们快走吧!翻过这座山,那头就有好多笋挖了。”刘香香指了指前面的一座高山。
“好。”胡晚生拉着刘香香的手就往前面跑。
刘香香先是有一秒的愣住,随后跟着小跑起来。
反正到了山脚下,没什么人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找到了那种初恋的感觉。
在嫁给胡晚生之前,她有一个同村有好感的,是她以前的初中同学。
只不过她结婚后,就也没有他太多的消息了,更没有联系过。
毕竟她已经嫁人了,自然要收起自己的心,好好过日子。
偶尔回娘家的时候,听人家说他到外面打工,发了财,开了一个木材加工厂。
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当初两个人约会过一两次。
就是那种无拘无束,在田野里奔跑的,然后发出自由欢乐的笑声。
没想到她今天找回了这种感觉。
当然这些事胡晚生是不知道的。
刘香香没有告诉他,并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既然没有缘分,那就互不打扰就好了。
“媳妇,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两个人已经上了山,也零星的挖到了一些苦笋,但是不多,不过个头大。
现在两个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媳妇,累不累!”把媳妇拉上来了以后,胡晚生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会。
“还好,有一点点。”刘香香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在他旁边坐下。
“给,媳妇,喝点水。”胡晚生递过一壶水。
“你带水了?我都没想到。”刘香香接过水壶。
她真的没有想到带水。
“我们两个有一个人带了就行。”胡晚生满目柔情,声音更是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宠溺。
刘香香故意装作没看到,仰起头喝水。
“水怎么是甜的?”
“惊喜吧!我放了一点红糖在里面。”这红糖还是上次卖血剩下不少。
“嗯!好甜,晚生,你也喝点。”刘香香把水壶递了过去。
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划过心底。
胡晚生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下去。
“媳妇,咱们继续往上。”胡晚生瞅了一眼两个人背篓里的苦笋,加起来还不知道有十斤嘛!
“好。”
两个人继续往上爬。
胡晚生一只手拿着砍柴刀在前面开路,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刘香香。
两人难得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刻,虽然山路不好爬,但是两个人心里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无形中在两个人之间滋生渐长。
片刻后,两人终于到了山顶。
“晚生,快看,那片竹林,就是那里,有好多苦笋,上次我和二婶来过一次。”刘香香兴奋的指着一处大喊。
“看到了,媳妇,咱们快点下去。”胡晚生也看到了那片竹林。
两天迅速的往底下那片竹林走下去。
“哇!好多笋啊!”刘香香欣喜的喊了出来。
一根根深灰色的苦笋,拔地而起。
一片一片,简直是长势喜人。
两人二话不说,拿出小镐头就开始挖了起来。
“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多苦笋,真的是运气好!”胡晚生也忍不住说道。
“不是你运气好,而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挖。”刘香香笑着说道。
“媳妇,咱快点挖,这里估计可以挖到几十斤呢!”胡晚生看了看这一片山头都是竹子。
“几十斤?何止几十斤,这里你挖上两天也挖不完。”刘香香噗嗤笑了出来。
“有这么多?”胡晚生没想到有那么多。
“有的,你看它们长得多么密集。”刘香香指了指前面一寸之地。
“嗯!的确如此,而且长得非常好。”
这些苦笋个个长得有大拇指那么粗,大概有三四十公分,正是采挖的好时候。
“晚生,你不要全部挖,要挑那些个头大又长的挖,剩下的明天后天来挖。因为那些短的明天就长长了。”刘香香赶紧提醒道。
她都差点忘了笋的生长速度非常快,一个晚上都要长出几厘米。
“我知道了,媳妇,原来挖这东西也有学问。”胡晚生笑呵呵的说道。
果然无论什么东西,都有它自己专有的知识面。
“那当然呢!别以为城里人那些读书人有大学问,叫他们来农村种田试一试,指不定两眼一摸瞎,啥门道都摸不着。只怕春分谷雨都不知道是啥!”她说的可不是假话,而是事实。
胡晚生一听,想了想觉得还真是那个理。
“没想到媳妇你还懂得真多。”
没事媳妇还是要多夸一夸。
“嘿嘿!其实我也是瞎掰两句。”刘香香夸的俊脸一红。
两人正说着话。
刘香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警惕的往后看去。
还没有来得及,就感觉到左腿一疼。
“哎呀!蛇……”
随后看到一条黑色的蛇迅速游走了。
胡晚生听到声音,急切问道:“媳妇,怎么了?哪里有蛇?”
两个人是背对着,又离了两三尺的距离,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那条罪魁祸首。
“蛇跑了,晚生,我左腿被蛇咬了。”刘香香疼得秀眉紧缩。
胡晚生赶紧挽起媳妇的左脚裤腿,看到了一个小黑点。
第一反应蛇有毒。
随即撕下一片衣服,撕成布条,迅速用力的扎紧媳妇的伤口上方,不让毒血蔓延。
随即对着伤口低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