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只是想和他们沟通的话,不是什么问题。”
“什么?莫非你有什么可以解决语言不通问题的法术?”
“……哪有那种东西,你小说看多了吧?”
“……”
“虽然我对数学啊,物理啊,化学啊这类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我知道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叶无尘朝文乐笑了笑:
“之前天尊跟我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是来自这个世界的物理学家提出的,好像叫什么盲人摸象理论?
“就是说我们是处于一个三维的世界,如果有四维生物的话,它在我们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是完全看不到,还是说,我们能看到它的一部分?”
“……说重点好吗,你说这个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不学无术!”
叶无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简单来说,我们从一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好像看起来好简单,就是打开一个门,然后走进去,就去到另一个世界了,但是现实确实如此吗?”
“……说重点好吗?”
“你能不能有点耐心?我不说得详细点,你怎么能理解世界的奥秘?”
“抱歉,我不想知道什么世界的奥秘,我只想赶紧把这个破事给解决了。”
“那行,你去找个会外语的专家就可以了。”
“找个会外语的就行?那是异世界啊,难道也用蓝星的语言?”
“用啊,为什么不用?”
“我,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
“你看你,你又问,我刚刚跟你解释你又不听。”
“……”
文乐感觉有点牙疼。
“我们从一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其实也类似于一种投影,或许那个世界的人是抽象的,是扭曲的,是像剥了皮的狗一样在垃圾堆里撒着欢跑来跑去的,
“但在他们彼此的眼中,他们是人,而且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所谓的垃圾场也不是垃圾场,而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叶无尘笑了笑,耐心地说道:
“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过程,就是把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投影,转移到另一个世界的过程,
“你所看到的那个世界,将会以你所理解的方式呈现在你眼前,包括外貌、感知、语言,都会以你所理解的方式存在,
“所以你所能听到的语言,就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语言,只要你找一个语言学家来辨认一下,就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了。”
文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好像已经完全懂了!”
“懂了就好,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嗯,再问一下,我……”
文乐看了一眼手中的电热水壶:
“我的炼妖壶,能不能对那个世界的事物生效?”
“……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现在应该可以影响一点了。”
叶无尘朝文乐的电热水壶望了一眼:
“昨天素女娘娘不是把那个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碎片给你了吗?你能和那个黄秀芬联络,就是靠的那部分世界碎片。”
“那就好。”
文乐顿时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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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感觉很烦躁。
教会的逃难部队被怪物袭击了。
当然,教会早已为此做好了预案,这次的袭击事件也处理得可圈可点,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人员伤亡。
除了他没有参与战斗,荣誉与他无关外。
作为一名会吏,他并没有什么战斗指挥的权力,只有一些辅助事项的管理权,干得好没什么好处,干得不好会有处罚。
令他感到烦躁的是,他负责管理粮食的保存、安保工作,而现在他的工作正遭遇危机。
一位一向以慈眉善目的表现示人的老教士露出了凶恶的獠牙,趁怪物袭击车尾的时候,领着一大群信徒和护卫骑士们同时对粮车发起了袭击。
粮车守卫们完全没有防备,粮车的粮食被那位老教士轻易夺取,在气急败坏的司铎康斯坦丁反应过来前,他们驾着满载的马车扬长而去。
这是一场惊人的政变,但却平静得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因为那位老教士带走的人员是这个逃难车队的精英和骨干。
这支逃难队伍早已经被蛀空了,表面上看,他们似乎还接受主教和司铎的领导,但除了一些死忠外,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心离德。
所以司铎大人没有带上忠心的骑士去将粮车追回来,大概是司铎大人心里也清楚,就算追上了那位老教士,凭他们的人手,最终也只是自取其辱。
这位不怒自威的司铎大人只能气急败坏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反叛车队痛骂。
真是可笑啊。
望着司铎大人眼神中的惊讶和不解,以及语言中毫不加以掩饰的愤怒,威廉在心中冷笑。
导致那位老教士反叛的人,不是你和主教大人吗?
随便找了一个被光晒黄了皮肤的女人,就说她是光明的主,你不知道你在侮辱我们的信仰吗?
就算你是司铎,就算尤利尔这位主教,也不能愚弄我们的信仰,这是底线!
若不是因为心中对信仰的虔诚,若不是因为尤利尔代表着教会的正统……
恐怕现在威廉早已经加入了老教士的队伍,离开这两个渎神的家伙了。
威廉烦躁地看着仅剩的最后一辆粮车,心情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威廉,我需要一块腌牛排,要新鲜点的。”
尤利尔焦急地说道:
“快一些,光明的主对牛排很满意,她喜欢这个。”
威廉缓缓转过头来,面色平静地望着尤利尔,眼神好像在望着一个白痴。
“粮车被抢了。”
他一字一顿地对尤利尔说道: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而肉是十分珍贵的,他可以让我们忠诚的骑士保存体力,保卫我们的安全。”
“我知道,但光明的主喜欢这个!”
尤利尔迫切地说道:
“为了我们虔诚的信仰!”
威廉现在已经在后悔为什么没有跟那位老教士一起离开了。
“好吧,为了‘你虔诚的信仰’!”
威廉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拉开了粮车的门。
然后,他怔住了。
粮车里有点闷,还散发着所有若无的臭味。
里头的粮食上已经长了一片各色各样的霉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