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祖宗笑盈盈地摊开双手来,浮生一头就扎进了老祖宗的怀抱中,在这深不见底的魔王洞中,能见到白袍祖宗,是如此地开心,浮生不再去绞尽脑汁想办法了,有了老祖宗在,哪里还会再惧怕这黑魔王呢!
这洞是封锁魔王洞,也不过距离尤城中心百里,洞外还都是子桑家族的势力范围所在,这山洞十分隐蔽,洞中的随从都是大魔王捡来的孤儿们,这些孤儿受了大魔王的恩惠,自然很是效忠,突如其来又是一阵白风,白风中现出闯洞人来,三个小随从举着石头拎着木棍就要来迎战。
封锁大魔王皱着眉头,看着白袍那张陌生的脸,他微蹙鼻息嗅了嗅,没有一丁点的酒味,心里直打拨浪鼓,见三个小随从冲了过来,赶紧举手示意,让三人退下,三个小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哼了一鼻子就退到了大魔王身后。
“小娃娃,这个老头子,你俩在我面前这是唱哪出?本魔王可没有闲心情来看戏!”封锁魔王握紧手中的烈焰叉跃跃欲试着。
“黑魔王大人,您不记得醉老头了么?这位就是了!”
浮生挺直了腰杆子,信心满满地冲着黑魔王伸手介绍身边的老人,老人一身白衣,花白胡须在颌下微微飘拂,白袍稽首问询。
“这位大王可是南疆腹地伏魔谷之封锁魔王?”
黑魔王甚是惊奇,一对黑眼滴溜溜地上下打量着白袍老祖宗,忽而眼眸定住,撑起手中的叉子,就冲将了过来。
“先吃本魔王的一叉再说话!”
倏地,那三股烈焰叉就朝着白袍的胸膛刺将了过来,白袍轻手推来浮生,那力道不轻不重,浮生借势正好落座在了石凳上。
白袍不皱纹不抬眼,面带和蔼之色,白袖一挥,脚尖轻轻一捻,衣袍旋转,黑魔王那重重的第一叉就扑了个空,黑袍怒目咆哮,举起叉子,右手划空,用力蹬地,回旋着又是一刺。
第二刺也落空。
不论黑魔王如何愤怒,刺、叉、扫、劈一顿狂舞后,蛮力消散了七八成了,一下子都没有近到白袍的身体,白袍总是在他一步之外,淡淡地笑着。
“你这个怪老头,方才胡言些什么,你莫不是那醉老头的双生哥哥?那醉老头,我还能对上几十招,可你,你,累死本大王了!呼呼呼!”黑魔王喘着粗气,伸手撑着石壁,每一次进攻都聚集了几成的真气,次次落空,让真气也白白散逝。
“呵!黑袍就是我,我就是黑袍,只是这衣服的颜色不同罢了,那一晚喝了些酒,见了你这个魔王,一时高兴,就给你过了几招,你那御气的本事甚是好玩,我摸索着练了几天,才有小成!”
白袍捋捋胡须,不显山不露水的踱了两步,走到浮生面前,浅浅问了一句。
“日月乾坤袋可有带来?”
浮生伸手一摸,心中一惊,之前一直都别在腰间的乾坤袋竟然不见了,定是刚才在黑旋风中翻滚之时遗落了下来。
小脸惨白了起来,浮生满是忧虑地回复道,“糟了,老祖宗,乾坤袋丢了?”
黑魔王一看战败已成定局,只能站在山洞地角落里运气调理,浮生瞅了大魔王一眼,对老祖宗说道,“刚才是这位黑魔王带浮生来的,这一路上都走了那些路,经过了些什么地方,恐怕只有这位魔王才知道吧!”
封锁大魔王眯着眼睛,可耳朵不聋,浮生的话他听得真真切切的,正幸灾乐祸得心里暗喜着,“活该,你们丢了什么宝贝可别赖在我的头上!本魔王先放了你就是了!”
白袍低眉一笑,悠悠说道。
“那日月乾坤袋也不是什么旷世的宝贝,只是给那凤毛王炼制解药,要用那袋子装药引子罢了,既然丢了,看来,凤毛王注定是阳寿殆尽,愿他死后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一丝残魂来,把他的死因问彻清楚明白!”
黑魔王登时就睁开了一对黑滚滚的圆眼睛,边喘气边对着浮生说道,“那袋子长个什么模样?待本大王再刮个黑风,重走来时之路寻觅一番去!”
说着,封锁魔王踉踉跄跄了两下,抖索着地站正了身躯。
“黑魔王,你就算是再刮上个百十来回大风,也找不到落在地上的乾坤袋啊,找东西就要有找东西的法子!”浮生说道。
“什么法子?”黑魔王疑惑地问。
浮生所料不假,这山洞的洞口真是在十几个岔口之后,黑魔王手举着火把在前走,浮生攥着老祖宗的衣袂跟在其后,三人都低着头,边走边寻觅着。
找东西还有什么好法子?只能是扫雷似得一步一寻觅呗!
“老祖宗,若找到乾坤袋,真的要给凤毛王炼制解药吗?那老头子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浮生轻声问道。
“南疆有两大群族,你可知晓?”白袍祖宗低眉细语,眸光也在寻觅着,浮生放慢了脚步,想了一下,说道,“知道啊,就是颜颜里所在的麟角族和这位大魔王效忠的凤毛族呗!”
白袍点头又是浅笑一声,“那你可知南疆盛产黄芽,伏魔谷内更是天然的练气之地,南疆战士有着天生的神力,只是两大部落连年对战,又对这修炼之术所知甚少,才使得麟角族成为你父亲那路军队的阶下囚!”
浮生不知老祖宗为何要对他说这些话,这和救那个凤毛王有什么关系?浮生抬眼看了一眼老祖宗,没有言语。
“倘使以后,你的军队进驻了南疆,还要有所依靠才是!”白袍又是浅浅说了一句,小浮生心中悸动,老祖宗的意思是浮生长大后要带兵打仗,还要依仗南疆的势力不成?
“老祖宗,浮生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长大之后的事情现在就要做准备么?”小脸又白刷刷了起来。
“祸兮,福之所倚!一切自有定数,只是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尽是了!”老祖宗眸光忽然有了异样的色彩,浮生心乱意麻地走着路,脚下不稳,险些被一块小石头绊倒,还好手里攥着老祖宗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