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的事情先行押后,背对公司大楼,陈泽摆正方向后开始重新冲刺。
在如此状态下,不仅是身体,就连他的意识也有配套的提升,脑子转得奇快无比。
这让他一路上都以能把牛顿吓诈尸的动作躲开所有障碍物。
咚,咚,咚,咚......
还没几下心跳,保持着百米时速狂奔的陈泽就看见了目标车辆。
这是一辆纯黑的奔驰大G,但此时在陈泽眼里就跟小孩子玩的模型赛车一样。
还是手推没有电池的那种,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毕竟这里是市区,他们就算超速也不敢太过火。
念头闪转间,陈泽已经从路牙子边上冲了出去。
这种状态下整个世界都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在玩电子游戏一样。
所以他的行为似乎也有些荒诞。
轻而易举地蹿到行驶中的大G尾部,伸手一抓保险杠便使整辆车再难移动分毫。
要知道速度的本质,其实就是力量。
能够跑出几百公里的时速,很难想象陈泽现在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结构。
感受着前方不断传来的拉力,陈泽脚下一個进步,一手保险杠一手车底,竟直接将整辆车给举了起来。
不说轻若无物,也能算是应付自如。
然后下一秒,他就扛着整辆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原地只余微风拂过,吹起落叶沙沙作响。
只是几秒钟后,自原本大G后方的拐角处紧接着驶出了另一辆线条非常漂亮的小轿车。
可这辆车开着开着速度却慢了下来,给人一种踌躇不前的错觉。
轿车内。
“他妈的车呢!”汪振国一边怒吼着一边摇下了车窗。
“车呢!活见鬼了是吧!”
“他们跑哪去了!”
不只是汪振国,车里包括司机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是啊,车呢?
跑在前面那么拉风的一辆大G呢?!
明明五秒钟之前还在的!
远光灯功率全开,所有人都在朝着四周不断张望,可哪怕踩下油门继续前进也一无所获。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坐回了座位上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而另一边,跟抢玩具一样扛着大G跑路的陈泽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压力倒不是来自脑袋顶上的那辆车,而是来自体内。
来自充满身体每一寸的溢散元炁。
保持这种状态似乎对身体的负担极大,甚至让陈泽的危险预警都在隐隐作响。
而且他的皮色也越来越红,现在已经趋近于刚出炉的烤鸭。
从一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一共二百多次心跳。
也就是说能维持四五分钟的时间,既然如此,陈泽决定将这种手段命名为“爆炁”。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扛着大G跑到野外去的,但既然时间不够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脑中飞快检索出了最近的水库所在。
半分钟过后。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水花四溅。
【经验值+3000】...
水库边上,望着沉入湖中的大G,陈泽松一口气缓缓解除了爆炁状态。
要想解除也是同理,利用呼吸调节肌肉运动,再配合着经络通道的舒张,如同海绵一般吸回溢散而出的元炁即可。
经过此次熔炼,他现在对体内经络的掌控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只是刚一收回元炁,陈泽立马脚下发软,一个趔趄扶住了湖边的护栏。
这是种好像被榨了个半干一般的虚脱感,看来对身体的消耗不小。
之所以说半干,是因为陈泽现在尚有余力。
哗啦啦,一阵稍小的水花泛起,陈泽已经跃入了湖中。
一入水,他凭借眼力很快找到了沉入湖底的大G,靠近之后一感知。
两团元炁,也就是两个人。
无声地砸破玻璃,陈泽一手一个把两个男人给拖了出来,而后光靠着双脚踩水向上浮起。
片刻之后,暗流涌动的水库湖面冒出了一个脑袋。
大口换着气,陈泽直接将两个人大力丢进了堤岸上的护栏内侧。
因为这里是禁止游泳的水库,所以并没有地方可以停靠。
然后他才一路从护栏下缘爬了上去。
回到岸上,陈泽先是查看起两人的情况。
虽然这两人都紧闭双眼,但咳嗽呛水声响个不停,看来多半是没啥大问题。
此时一边打量着他们陈泽一边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其中一人陈泽并不认识,另外一人则是那位棒子秘书。
而等他们差不多把水咳完,都开始急剧呼吸起来时,陈泽也蹲下来凑了过去。
六目相对,猛一看见这么个套着黑丝的脑袋,那两人都哆嗦了一下子。
赶在他们吓出毛病之前,陈泽本着人道主义一人一巴掌把两个老倒霉蛋给扇晕了过去。
确认完目标,他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
虽然沾了些水但问题不大,还能正常使用。
打开地图一看,这里距刚刚劫车的地点已经离了十公里左右。
而一看记录,汪振国已经快把手机打爆,这会儿就又响了起来。
铃铃铃—
“喂?”陈泽一把扯下了脑袋上的黑丝。
“你没事吧又跑哪去了!”电话刚一接通汪振国的吼声就传了出来。
“没事没事......”陈泽盯着万里无云的夜空正考虑该找什么借口。
“情况有变。”汪振国的语气逐渐平缓下来,“我们跟丢那辆车了。”
“嗯。”陈泽敷衍地应答道。
“你人呢,赶紧先回基地,我估摸着他们会有动作。”汪振国还在催促着,可陈泽却有些神游天外。
“喂!”汪振国不禁提高了嗓音,“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听见了...”陈泽话至一半突然高呼起来,“卧槽!”
“我看见他们了!”
“是不是大G!大G对吧,黑色的!”
“什么...对对对!大G黑的!”汪振国立马兴奋了起来,“你在哪里!位置怎么关了?”
“不说了,我赶快截停他们!”陈泽的语气颇为逼真。
“别乱来啊!这里是市区!你到底在哪!”
“喂!你在听吗?”
“喂,喂,喂......”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通话戛然而止。
【经验值+2000】
深市有善口技者,名曰陈泽。
调到静音模式后收起手机,陈泽一手捞起一个人朝着之前停车的地方跑去。
虽然退出了爆炁状态,但他的速度依然不慢。
半个多小时后。
望着眼前落汤鸡似的陈泽,汪振国梦游般确认道:“你把他们撞进水库里了?”
“可不能这么说。”陈泽一边打开后座车门展示着不省人事的两人,“那是个意外。”
“放心,什么动静都没有,滑进去的,我估计他们的车胎有点问题。”
这点陈泽有着绝对的自信,一路上他都刻意避开了主干道路,全程最大的动静也就只有在水库时的落水声。
“算了算了先回基地吧。”汪振国一阵头大,决定还是先打听打听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
而经过后半夜的等待和探听,汪振国最终确认了今晚这场一波三折的戏剧没有惊动任何有关部门,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他们是如何从眼皮子底下消失,又是如何跑到水库附近和陈泽撞到一起,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哭莫,有苦哇哒拉开思密达!”
“......思密达!”...
简陋的审讯室内,已经换上一身松垮睡衣的金勇俊正对着摄像头以及旁边的麦克风不住地辩解着什么。
金勇俊,博康制药执行董事朴民灿的私人秘书。
“他说的什么鸟语?”密室侧面的单向玻璃外,汪振国随口问道。
“他说...”旁边一名大学生模样的眼镜男逐字翻译道,“我被外星人绑架了,外星人用...什么什么力?把他,给,抓走了。”
“哦!他说在路上开着开着,整辆车都被飞碟给吸起来悬在空中,然后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后面还掉到水里面。”
“小刘啊。”汪振国向眼镜男投来了目光,“你真的会韩语?”
“真...真的啊老板!”眼镜男信誓旦旦地拍起了胸脯,“他真是这么说的!不信老板你用翻译软件试试!”
闻言汪振国点了点头转回脑袋接着道:“你问问他那外星人长什么样。”
于是负责翻译的眼镜男拿起麦克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话。
而玻璃另一侧的金勇俊也回之以叽里咕噜的一大段话。
“长得跟人很像...”眼镜男开始了同声传译,“没有五官,只有一层黑色的...呃,什么来着......”
“咳咳...”陈泽绷不住了,“这小子不老实得很,别听他瞎放屁。”
“还是直接问重点吧,别浪费时间了!”
“问问他。”汪振国也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他之前说的那个,他们老板的制毒证据到底在哪里。”
“......思密达。”
“他说他不能说,说了会被......”负责翻译的眼镜男说到这里以手做刀抹了一下脖子。
“不能说?不能说也得说!”汪振国恶狠狠道,“翻译给他听!”
“真的有这种证据吗?”一个富含磁性的御姐音插了进来,原来是通过视频会议旁观的凌思枫。
“啥意思?”陈泽当起了捧哏。
“像他们这种体量的制药公司...”凌思枫解释道,“要想制造少量的管制药品并不难。”
“从出入库的原料里做点手脚,每次克扣一点点出来,基本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证据...好像也没有任何必要留下来。”
这一番话让现场的氛围变得有点压抑。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最后还是汪振国斩钉截铁道,“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让他们措手不及,拖不得!”
“不过我之前说过......”凌思枫又提出了不同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认为今天必须要撬开这个秘书的嘴。
“这天底下,哪有撬不开的嘴。”陈泽开始主动摩拳擦掌起来。
半个小时后,金勇俊惨嚎着求饶起来,
“(韩语)我说,我说!保险柜应该就在......”
......
早晨九点多钟,博康制药的执行董事办公室内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朴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警察出示了一张传唤证。
而办公桌前,西装革履的朴民灿拿过传唤证仔细看了看才递回:“非法买卖制毒物品罪?”
他轻笑着说道,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守法企业家。”
虽然口音很重,但他的中文还算流利。
“是不是弄错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为首的警察又出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对你们公司的搜查证,请你看一下。”
结果朴民灿还真就拿过来比划了半天才没有意见。
只是在临走前他又提了句要求,
“我可以联系领事馆吧?”
“这是你的自由,你现在只是接受传唤协助调查,并没有被拘留。”
“那没问题了。”朴民灿耸了耸肩便跟着警察们离开了豪华办公室。
......
公安局,监控室内。
一老一少身着制服的两人正坐在屏幕前盯着审讯室内的景象。
画面中,负责审讯的警官正言辞激烈地斥责着朴民灿。
“师父。”其中较年轻的那人开口道,“这案子不是都快成悬案了吗?怎么突然抓了个韩国人过来?”
“本来是没有头绪。”年纪较大的警官缓缓解释道,“就刚刚天还没亮,咱局里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邮件。”
“你看看,我已经打印出来了。”老警察顺手递过去一个大文件夹。
而年轻警察翻阅了半天以后却语气迟疑地答道:“看起来是很可信,可好像没有...关键物证?”
“已经去搜了。”老警察站起身来,“放心吧,以我这么多年经验,肯定是他们没跑了!”
“可证据......”年轻警察迟疑道。
“哎!”老警察打断了他的话,“先把口供拿到手再说嘛!”
“走!师父教教你怎么扮红脸。”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进展似乎并没有预想中那样顺利,无论用上什么话术,朴民灿都始终没有松口,可以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负责审讯的警官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遇到这种场面居然还能够如此镇定。
果然人不可貌相。
于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警察们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前往公司搜查的同事上。
而审讯室里,自始至终表情上都没有多大波动的朴民灿更是在悠闲地敲着桌角。
他很自信,无缘无故的警方绝对查不到自己身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身边出了叛徒,甚至关于这个叛徒的人选他也有了猜测。
肯定是那个嗜赌成性的金秘书!
这小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玩失联!
朴民灿恨恨地想道,同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把金勇俊给开了,甚至是让他彻底消失......
不过问题不大,对于这种情况他早有防备。
至于证据在保险箱里?
朴民灿露出了嘲笑般的神色,这种鬼话也只有金勇俊那个蠢材会相信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保管室内的储物柜里,他的手机已经跟打了鸡血一样响个不停。
这边的审讯迟迟没有进展,而另一边,陈泽也在忙碌之中。
此时他已经再次换上了那身夜行服,正身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翻找着什么。
在哪里呢...难道真的要我掘地三尺吗......陈泽心里有些摸不着底。
......
晚上六点,夜幕渐临。
公安局的某间办公室内,气氛有些焦躁。
但很快一通电话响起打破了沉凝的氛围。
“喂?”座机旁的警察接起电话,
“找到保险箱了?好,赶紧开。”...
挂断电话,办公室内的众人都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离单次传唤的十二小时上限还有一段时间,可领事馆那边一直在过问施加压力,如果还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他们也只能先放人了。
......
伴随着一声巨响,硕大且坚固的保险箱被彻底打开。
陈泽捂着嘴挥了挥尘土,俯下身来仔细查看柜里的物件。
但很快,他藏在面罩下的脸庞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
傍晚八点,公安局。
还是在那间办公室内。
“什么?保险箱里面全是废纸?”
“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吗?一点都没有...好吧,我知道了。”
“你们也辛苦了,早点收队回来吧。”
挂断电话后,办公室内的几人久久相视无言。
很快,在审讯室门口,朴民灿一脸风轻云淡地走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可刚出了门口还没走两步,又有另一群身穿制服的人拦下了他。
“有事吗?”朴民灿文质彬彬地询问道,嘴角却有些忍不住向上勾起。
“朴先生吗?”为首的陌生警察发话。
“是我,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朴民灿似乎在明知故问,“如果是请我不要投诉的话,我可能就帮不上你们忙了。”
也许是心情好,他的中文说得比之前还要流畅。
“朴先生。”为首的警察又出示了一张证件,“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已经配合过你们的传唤了!”朴民灿脸上的笑容像张面具似的脱了下去,
“你们还想怎么样!”
“朴先生!”为首的警察提高了嗓门,“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传唤证,这是对你的拘留证!”
“拘...”朴民灿连忙拿过拘留证端详起来,渐渐傻了眼。
“朴民灿,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为首警察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涉嫌一起数额巨大的偷税漏税案件,现在依法对你采取刑事拘留措施!”
“怎...怎么可能!”朴民灿激动地大喊起来,“你们不是缉毒的吗!”
“莪们是经济犯罪侦查支队。”为首的警察大手一挥,朴民灿就又被请进了审讯室内。
“你们辛苦了。”押回了朴民灿,为首警察向原地几名缉毒支队的同事打起招呼。
“怎么回事?”此时就连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出于信任刚刚才没有多问。
“我们晚上才收到的举报。”经侦支队的警察解释道,“结果一查才知道他就在局里,这不省事了。”
“举报...匿名的?”
“没错。”
“有物证吗,我们也是收到举报才......”
“放心吧,私账、发票、合同、收据什么都有,基本是铁证如山。”
......
马术场下,秘密基地内。
“怎么样,有用吗?”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只摘下了口罩的陈泽坐在桌前询问道。
一边说话他还在翻看着一大叠文件。
“应该吧。”汪振国正在电脑前按动鼠标,“盯梢的人没看见他出来,这个点都没放人,应该是给拘了。”
就连旁边视频通话里的凌思枫也插了句嘴:“私账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板上钉钉的事情,警察只要调他们公账一查准露馅”。
陈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用眼神示意着密室的方向,
“那他们两个怎么处理?”
“他们的话。”汪振国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了目光,“先跟他们谈谈吧。”
“完事迷晕了找个地方丢掉。”
说罢汪振国便起身伸了个懒腰,和陈泽还有那名翻译一起回到那间关押着两人的密室外。
再次来到那面单向玻璃前,一边听着汪振国声色俱厉的威胁,陈泽盯着房间里被戴上头套的两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
十几个小时前,密室内。
“(韩语)我说,我说!保险柜应该就在那间实验室里!不然就在他的办公室!”
“(韩语)那个狗杂种,全都是他的错,明明收购了......”
金勇俊声泪俱下地跟眼前的陈泽控诉着朴民灿有多么多么罪大恶极,所有坏事都是被他逼着做的。
听了一会儿,通过耳机收到同声传译的陈泽一言不发地退出了密室。
来到外面,汪振国正跟视频通话里的凌思枫交换着意见。
“现在怎么做。”陈泽一边说话一边摘下了黑丝头套,“他的话能信吗?”
“先不说这个,我们有了点新的发现。”汪振国招手示意陈泽走近,“另一个人也醒了,你猜他是谁?”
“谁?”
“成华医药的财务总监。”
“成华医药。”陈泽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就是跟棒子串通好的那个公司?”
“没错。”凌思枫接过了话茬,“我上次说过他们破产以后就被博康制药收购你还记得吧。”
“记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凌思枫解释道,“这财务总监还以为我们是博康制药的人,一醒过来就不打自招了。”
“招什么了?”陈泽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最终你一言我一语的,陈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始末。
原来一开始勾搭上时,成华医药就在用阴阳合同、大头发票等等各种手段替博康制药偷税漏税,而没扛住官司破产被收购以后更是直接成了专门用来逃避监管的皮包公司。
但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是铁板一块。
嗜赌如命的金勇俊金秘书私底下就和这个财务总监狼狈为奸,趁着做假账的机会偷偷从中摸出一些油水来分润。
这次他被汪振国坑出来,就是打算拉上财务总监再薅一把公司羊毛来拆东墙补西墙。
从他们透露的只言片语看来,涉及金额起码可达九位数。
“接下来怎么做?”陈泽已经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拿到真正的账簿。”凌思枫即刻答道。
“他就非得留下证据?”陈泽反问起来。
“一定会有一本私账。”凌思枫给出了内行的意见,“他们可不是小本生意。”
“假账做得越多,私底下的真账就要越细,不然做着做着肯定会乱套!”
“如果有真账本。”汪振国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肯定会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家在哪?”陈泽抓住了重点。
“有两处。”对这些信息汪振国早已烂熟于心,“而且肯定会有预警措施,恐怕不好找。”
“那就把他支开!”陈泽拍板道。
“怎么支开......”凌思枫问出一半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
怎么支开?
那当然是举报上去让警察代劳了!
于是接下来,汪振国把从金秘书那里拷问到的细节再添油加醋整理成一份材料,用特殊途径发送到了举报邮箱里。
然后一收到朴民灿被传唤的消息,陈泽立马出动,直接到他的住处里掘地三尺。
朴民灿家中果然有各种警报防盗措施,只不过通通被陈泽给暴力破坏。
反正朴民灿正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谈笑风生,根本不知道家已经被偷了。
而几乎把地板拆光的陈泽最后在地下室的暗井里找到了一个精密的保险柜。
只是再坚固的保险柜在他面前也跟纸糊的差不多。
于是从中取出保密文件,陈泽直接回到基地,让汪振国故伎重施,把其中账目整理复印过后再一股脑举报给公安局里的经侦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