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没想到纪卿年会跳出来。但听了纪卿年的话之后,立即反问道。
“你们这样一窝蜂上来,怎么能解决问题呢?要解决问题就要派出一个代表来说话,通过代表来表达你们的意思。”
纪卿年非常真诚地对这群有点失去理智的家属说。
“要谈可以。但我们不派人过来,以免再次造成伤害。必须你们派个人过来谈,否则我们衙门见。”
死者的儿子也觉得这样下去,于解决问题没有帮助。最后还是同意了派人谈判来解决问题。
明隐、王小力、秦南岭他们几个立即站了出来,争先恐后地要求去做代表。
家属那群人见个个都是五大三粗,认为这些人不好对付。
“你们这些人没有代表性,必须让那女的来做代表,这样才能显示你们的诚意。”
死者的儿子见此情形,立即提出了一个让纪卿年很为难的问题。
秦南岭立即反驳道:“不行,她可是这里的主人,这里不能没她。要做代表,我就可以。而且所谈的话都算数。”
“你,就算了吧。一个打更的人,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讨生活,还说是什么代表。你说话算数吗?”
那边人群中不知那位认识秦南岭的人,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让大家都觉得秦南岭做代表不合适的话。
“对,他不能代表这个医馆,我们要求让纪卿年作为代表前来谈判。”
死者的儿子经过别人提醒,才想起必须找最有说话份量的纪卿年,只有她才能说到做到。
“这不行,我们这里离不开她。还有很多病人必须她来处理呢?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的话,谁来担这份责啊?”
王小力毕竟是官府中人,对于很多事情还是比较有主见。对于对方的无理要求,也是据理力驳。
“人都医死了,还想再开医馆,那是白日做梦。我们就要她作为代表,否则一切免谈。”死者的家属认为这下可抓到了关键环节,咬住这一点死死不放。
“对,就要纪卿年。其他人我们都不答应。”
与死者家属同来的一伙人起哄着附和。
“纪卿年不能走,这里不能没有她。”
明隐听到对方这么强横的话语,才重重地抛出一句话来。
可是现在是理屈在已,说话声音虽大,但底气不足。正所谓的理不直气不壮啊。
对方以为占尽道理,且仗着人多势众,硬是不松口,就要纪卿年作为代表来谈判。
“行,我跟你们去。”
纪卿年看没有自己出马,这事可能就会被僵在那里,甚至还可能会闹出更大规模的冲突,所以就没跟任何人商量,自己决定亲自去跟他们谈判。一是显示自己的诚意,二是好灵活把握谈判的尺度。
“不行,你不能去。你去太危险了。”
秦南岭听到纪卿年自告奋勇前去谈判,很是吃惊。一个女人,怎么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你放心好了,我自会把握好的。”
纪卿年说完这话,就径直走向对方阵营。
“好,我们把尸体抬回去。”
死者的儿子见达到了初期目的,立即抬着尸体走人。心里想:“有你这个主治医师在手,不怕你们抵赖。”
明隐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心爱的老婆带走。
火灾死人事件,暂时只好交给纪卿年处理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烧成重伤的董大力治好。毕竟他伤的也不轻啊。像他这样的伤势,放在古代那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幸好纪卿年是穿越过来的,知道这些烧灼伤的治疗,也能找到专门治烧灼伤的药物。
但纪卿年被他们绑架走了,董大力的伤只能由留下来的药膏来涂抹,至于效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
这边没有纪卿年,日子过很艰难,饭没人煮,菜没有炒,甚至连基本的看病业务也不能正常进行。
等死者家属传消息,却几天不见半点信息,也不知他们谈得怎样了。
其实纪卿年过的也不好。
自从纪卿年被死者家属带回家之后,他们把纪卿年安排在死者的灵柩前,与死者同吃同睡。虽然隔着一幅棺材,但是恐惧之心还是不能幸免。
当然,本就是医生出身的纪卿年是不怕鬼的,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的。但是那份冷寂一般人是难以承受。
纪卿年不但要受这种冷寂,还要与死者家属斗智斗勇,想尽一切办法在谈判桌上占得先机。
“跪了三天三夜,你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一个医生能救一家人,也能毁一家人。我们就是被你们毁掉的一家。”
死者的儿子怒气冲冲地咆哮着。
“你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你的父亲之死,完全是这次意外的火灾造成的。跟我们的医疗没有关系。可以说你父亲的骨折的手术是相当成功的。”
纪卿年虽然处于劣势,但仍然不忘据理力争。因为她知道,只有让大家都明白真相,事情才能得到圆满解决。不是她出不这去这份钱,而是这份钱扔出去,要起到这份钱的效果。
“看来,你还是非常顽固。是一个固执的老婊子。行,既然还没反省到位,那就让你在灵前好好跪着,认认真真地反省一下,到底错在哪里?”
死者的儿媳妇,见纪卿年这么固执,马上发话进行声援。
纪卿年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骂自己婊子,可是自己被他们扣押。不想听,又能说什么呢!
“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你这样出口伤人是很难把事情谈拢的。”
纪卿年考虑再三,唯一能出去的就是自己快点跟死者家属谈判。毕竟事情既然发生了,现在又不容自己争辩,只好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了。
“说吧,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把我放回去?”
纪卿年没有理会发飙的死者儿媳妇,只是趁大家都在,想通过协商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早日给自己自由。
“放你回去?没这么容易。你老老实实给我呆着,老子高兴的时候就放回去。”
死者的儿子可能是由于悲伤过度,根本就没有想放纪卿年回去的事。
“你们这样对我,是非法拘禁。我去告你们,是要吃官司的。”
纪卿年还以为是自己原来的年代,跟他们谈什么非法拘禁。没想他们听到什么非法拘禁,没有半点反应,就是当作耳边风。
“你少给我说什么吃官司?你们把我的人治死了,才要吃官司呢?”
死者的家属可不管你什么非法拘禁,这些听都没听过的事儿,哪里有死人这么大啊。都说死者为大,扣你几天还想翻天不成。
“你真是法盲,不可理喻。”
纪卿年听了他们的话,简直为他们的法盲感到可悲。可是,自己在他们手上,在一群法盲手中,也不好再逞强了。
“你们这样扣押着我也不是办法啊?事情总要解决,不如你们提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吧?”
纪卿年被扣了几天,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过来,当然希望能得到妥善解决哦。医馆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呢。
死者的儿子听了纪卿年的话,想想也有点道理。我们总不能老这样扣着她吧。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不管说什么也不能让死人复活啊,即使是医生也做不到。
想到这里,死者的儿子就找到家中商量着怎么办?
“要我看,就让这个女人偿命算了。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让她付出血一样的代价,也不算过分。”
“不要,要让这个女人为父亲守一辈子的灵,让她尝尝寂寞的滋味。”
“你是不是想趁她寂寞的时候,陪她解解闷啊!”
几个兄弟一坐下来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杀人偿命没错,可是她毕竟不是故意杀人啊。这样做可能大家会有意见,要不让她赔点钱吧,也算是给我们一个补偿,给她一个教训。”
作为老大的那个儿子分析了大家所说的话之后,环顾四周开口说。
“对,让她赔钱。反正她开医馆有的是钱。”
“就出点钱也太不公平了吧,我们可是一条人命啊。能不能再让她出点什么东西?”
“算了吧,还是赔钱实在。”
老大就是老大,说话很果断,也很有见地。
“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让她赔多少呢?”
说到赔钱,大家眼睛也睁的大大的。在这个年代,钱可是好东西啊。老三获得这笔赔偿金,就可以娶上老婆了。父亲的丧事也可以办的风风光光。
“要我看,就按以前被打人赔钱的惯例,让她赔个三千两吧。”
作为大儿子,在父亲不在的时候,具有一言九鼎的地位。所以就先开口出价。
“三千就三千吧,也算是给我们一个赔偿。”
老二见这老大定了这个调,也不好反对,只好附和着说。
老三闷不作声,从历次的议事惯例证明,他的意见从来没有被重视过。这次他就没有表态,反正表态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既然事情这么定了,那就老三去跟那婆娘说说吧。”
老大把目光投入了老三,讨论是不说话,并不等于你不要办事。现在送信的事,就让他去办吧。
老三非常不乐意地走到了厅堂,用钥匙把大门打开,走到了纪卿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