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的纪卿年,立即叫来了最关心小菊的王小力。
是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王小力呢?解决好了,他可是直接受益人处理不好,他却是直接受害人。
纪卿年把情况介绍了一遍之后,就开始商讨营救小菊的妙计良策。
但是,他们俩商量来商量去,讨论到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比较稳妥的策略。
“实在不行,那我们就从接纳小菊的那个老鸨手里高价回收。”
纪卿年见王小力没有一点主意,只好把最坏的下策说了出来。
“不行啊,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王小力自己从开始就是一个打工赚钱的人,所积甚少。听说要从老鸨那里赎回小菊,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因为,那老鸨只认钱,不认人,天王老子都不认。
“小力啊,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我们经营了这么久的医馆,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只要是干正事,我们都会极力支持的。”
对于王小力的事情,纪卿年那是十分上心的。毕竟他们相处这么,对王小力是知根知底,就是明知他没钱,还是会全力以赴地支持。
钱到用时方恨少。王小力这时才明显感觉到了,一个大男人在这个世上,没有钱就是等于没有一切。再有感情的女人,都有可能不是你的。
正在王小力非常沮丧之时,一个很好的转机出现了。当然不是出现在王小力身上,而是降临到了医术高明的纪卿年身上。
县太爷的老婆得病了。
就以前的惯例而言,县太爷的夫人得病了跟纪氏医馆没有毛钱关系。
但这次不同,这次县太爷的夫人所患的病,在整个圩镇都没有几个郎中能看懂。因为她可是得到了一个不治之症。按照其他郎中的说法,就是没有医的必要,只有死的等待。
早就听说纪氏医馆医术高明,能治别人不能治的,敢接别人拒收的病人。县太爷于是灵机一动,何不请纪郎中来瞧瞧。说不定,就有救也未可知。
“快请纪郎中来府里诊治。”
县太爷经师爷提前之后,顿时醒悟过来,立马召纪纪卿年来府。
纪卿年开始听到了县府来人了,还以为又出什么乱子了呢。心里暗想:“自己的医馆最近也没惹什么事啊?难不成自己到都头府的事败露了?不可能呀,自己一直很小心,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是福别错过,是祸躲不过。最终还是决定陪着那传话的走一趟。
“纪卿年,我听说你医术高超,能救人于将死之际,解病人倒悬之危,此话当真?”
县太爷虽然没有上堂里的严肃,但仍然免不了打着官腔问话。
“回老爷,这些都是那些无知小民谬奖,草民实不敢当。曾多次劝他们别这样乱传,没想到还是传到了县太爷你的耳朵。有辱视听了。”
纪卿年摸不清县太爷现在的脾气和心情,更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何事,所以一切都小心谨慎应对。
“你太谦虚了!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做了好事要敢于承认,有高明的医术要敢于宣传,这才是弘扬正气、造福社会的根本。作为社会活动广泛的郎中,更应该有此观念,方不失郎中救死扶伤的天职。”
县太爷虽然不是学医出身,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又一套,很对胃口。
“县太爷说的在理,草民谨记在心,并践行之。”
纪卿年在没有摸清县太爷的意图之前,不想表露任何东西。只是一个劲地陪着他打圈。
“嗯。还有点可教的余地。”
县太爷听到纪卿年的回话,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把一个眼神递给了旁边的师爷。
师爷对于这么熟悉的眼神,当然是心领神会哦。
“纪郎中,我们县太爷百忙之中来会见你,是你的荣幸。现在有一事要劳你的驾,就是县太爷的夫人最近身体欠安,想请你诊视一下。”
师爷见县太爷比较认可纪卿年,立即把县太爷想说的话,揣着意思说了出来。
原来县太爷的夫人最近乳房老是肿痛,找了几个熟悉的大夫把脉,就是找不到什么原因。现在一天比一天痛,只好前来找不太熟悉的纪卿年。
对于治病救人的事情,纪卿年那二话不说。不管他是什么人,求医到自己面前,她都会一视同仁。即使他是十恶不赦的人,纪卿年也会接纳。何况是县太爷的夫人呢。
“请问贵夫人现在何处?可否让我瞧瞧?”
纪卿年自进入衙门之时,就始终保持着十分的小心,生怕那个地方怠慢了,得罪这些官府中人。
“请纪郎中跟我来。”
师爷听了纪卿年的话,立即做了一个导引的动作,随后就往后堂走。
转入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宽敞的草坪,两围墙边栽种着六株不高不矮的桂花。可惜现在不是桂花飘香的季节,不然这里肯定是香喷喷的。
不过,现在的纪卿年也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些风景。
纪卿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第一夫人的病治好,否则很有可能就会招来大麻烦。
穿过了栽种了花草的坪,就来到了县太爷夫人的居住的里屋。因为纪卿年是女郎中,所以可以直接进入内屋给夫人看病。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初步肯定是乳房肿瘤,非做手术不可。
“纪卿年,这乳房也能做手术?可别开玩笑啊。”
县太爷的夫人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乳房竟然可以动手术。
“是的。夫人,准确地说是做乳房切除手术。把带病毒的那个乳房整个切除,端掉病毒源,还自己肌体一个健康的环境。”
纪卿年见县太爷的夫人一脸惊讶的样子,立即作出比较明确的解释。当然,这也是作为大夫必须告知的事项。
“那我不是少了一只乳房吗?你知道女人少一只乳房意味着什么吗?你安的是什么心,是那个臭婊子叫你来害我的。”
县太爷的夫人经过纪卿年的解释,总算明白了,这次纪卿年是来割乳房的。一想到自己傲人的胸部就非常自信的夫人,当然不愿意被割去一只哦。听到纪卿年要割自己的乳房,就怀疑她受人指使前来害自己。
“夫人,我尊敬的县太爷夫人,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与你前世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会害你呢?只是根据我初步的判断,你所患的乳房肿瘤这种病,必须做切除手术,否则命将不长矣。”
纪卿年听了县太爷夫人的话,知道她对医学知识知之甚少,立即科普一下乳房肿瘤的知识,希望她能理解并配合。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命可丢,房不能丢。这就是我的原则,而且是不可违背的原则。”
县太爷的夫人那是认准了女人房比生命更重要的死理,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同意切割自己的心爱的房。
“夫人,你可是有智慧的女人,见多识广,知书达礼。房与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你难道还分不清楚吗?没有命的存在,要房又有何用?”
纪卿年碰到这么顽固的患者,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但为了救人,她还是尽一切可能做好思想工作,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开不得半点玩笑。何况是自己也惹不起的县太爷的夫人之生命。
“话是这样说,但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切房的手术啊。你在大街上见过那个少一个房的女人?如果少了一只房,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呢?你别说了,我不治总行吧。”
县太爷的夫人当然知道房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尤其是作为官太太的自己,怎么可以少个房呢?所以,宁可不治,也不愿割。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这里有几幅止痛的药,但止痛不治痛,你实在忍不住时,就吃一包药下去,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纪卿年见县太爷的夫人如此执拗,只好告退。但走出了后堂之后,总感觉还有一件事必须做,必须现在就做。
于是又返回到大堂,找到了县太爷。
“大人,草民有一私事要禀。涉及贵夫人的病情,还请其他人回避一下。”
纪卿年知道夫人不惜命,夫人的丈夫可能就不是这种想法。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啊。
县太爷听纪卿年要说夫人的病情,就挥手让师爷、杂役都退出去。
“说吧,夫人到底害了什么病?
县太爷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着话。
“夫人所害的病,在别人看来,那是不治之症。只可延缓,不可根治。但草民我却有绝对的把握来治好她的病。”
纪卿年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观察一下县太爷的反应。
没想这个县太爷是官场中的老手,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地坐在那里。不说话,只等纪卿年说下去。
“但是,治夫人的病需要她的积极配合。更需要您的配合,不知您愿意否?”
纪卿年这下终于把话题抛向了县太爷,一切随他自己定夺。同意则施治,不同意就是千刀万剐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