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湘君似乎还没有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没来,老光棍见她这个样子,更不会怀疑什么了。
“阿君,你想开些,我们家全靠我传宗接代,我不能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老光棍也感觉有点对不起杨湘君,毕竟是他一直纠缠她,现在自己倒成了先悔婚的人了,不过这件婚事杨湘君不情不愿的,以后就算娶了她,她可能也不安分。现在也好,自己还能得到五百两银子,可以娶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女人,自己的生活也能变好些。
“我明白,我这样的女人谁还会要?你不必在意,你现在就可以和我去药铺取银子,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随我来吧。”
杨湘君擦了擦眼泪,故作镇定地说道。她想:幸亏老光棍没有怀疑,不然自己可没有应对之法,看来这次赌赢了。
老光棍拿走了银子,美滋滋地离开药铺,至于杨湘君如何,杨湘君和秦南岭如何,秦南岭醒没醒,他早就抛到脑后了,他现在只想拿着银子娶个漂亮的媳妇,感受感受女人的滋味。
秦南岭也不用再假装昏迷,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杨湘君在一起了,等时机成熟,他和杨湘君就可以要孩子了,到时候只要说经过治疗,不孕症好了,一切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之后一段时间,纪卿年一直在帮杨湘君忙婚事,两人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赶紧成亲,以绝后顾之忧。
转眼间,就到了秦南岭和杨湘君和大婚之日,他们没有请太多宾客,秦南岭本就是孤身一人,而杨湘君已经和杨家不再联系,所以来道贺的都是好友和生意伙伴。
房中满眼红色,一派喜气,纪卿年给杨湘君装扮着,她今天是最美最幸福的新娘。红唇微抿,柳眉弯弯,杨湘君对着铜镜幸福地笑着。
“湘君不必紧张,南岭是个好男人,你们一定能幸福的,今后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日后,他可以和你一起撑起药铺,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纪卿年轻拍杨湘君的肩膀,跟她说着知心话,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开一家铺子有多艰难,有了南岭,湘君就可以有一个依靠,她为两个朋友感到开心,但是自己的依靠又在哪呢?
“阿年,谢谢你,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要忘了,你还有我和南岭呢。”
杨湘君知道纪卿年应该是触景生情了,明隐不在,阿年一个人带着成成不容易。
“没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想那些干什么,南岭马上就来接你了,我们盖上盖头吧。”
大红盖头盖住了杨湘君的脸,她心爱的男人就要来接她了,此生此世,两人可以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一拜天地……”
秦南岭结束喜宴,送走客人,来到自己和杨湘君的新房,大红喜烛燃着火光,照在两个新人身上,秦南岭挑起杨湘君的盖头,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娘。
“阿君,你真美。”
杨湘君羞红了脸,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害羞的秦南岭吗?两人拿起交杯酒,饮尽。
良宵苦短,秦南岭也顾不得杨湘君的羞涩,着急地把她扑倒在床上,一件件衣服从从床上被扔出来。
“你别急,唔……”
这个夜晚是属于有情人的。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纪氏医馆依然冷冷清清,很少有病人来看病,不过纪卿年也无心再争,她现在只想看着成成好好长大,救治几个信任她的病人,所有的雄心壮志仿佛都被时间给打磨掉了。纪忠和纪秦氏见纪卿年慢慢走出来,很是欣慰,决定只留下纪秦氏帮忙看孩子,纪忠回乡下。
“爹,你一路小心。”
纪卿年送走了爹爹,准备回医馆。
“开战了,开战了,我们和邻国打仗了。”
不知是谁传来的消息,整个街上开始议论纷纷,大家人心惶惶,这世道终究是不太平了。
纪卿年愣住了,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听着杂乱的消息,一动不动。
“战场距离我们只隔几个城,不知道我国的军队能不能抵挡得住,听说我们城外的驻扎军队已经赶去战场支援了。”
“听说这次邻国是大名鼎鼎的齐律将军带兵,不过我国是慕容老将军抗敌,老将军德高望重,有勇有谋,我们要有信心啊。”
“是啊,是啊,不过让人担心的是听说敌军比我国军队多两倍,这是一场恶战啊!”
纪卿年听着周围的议论,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明隐去了战场,是随时都会没命的残酷战场,谁能告诉她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明隐平平安安的回来?
明隐他们听从军令连夜赶到了建云城,已经经过了一场恶战了。敌军已经进行了一轮进攻,到处是被战争破坏过得痕迹,街上有妇人撕心裂肺的哭泣,有受伤士兵的哀嚎,失去父母的孩子四处逃窜,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这就是战争。明隐被吓住了,所有的新兵都慌了神,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老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催促着新兵赶紧走,他们今晚要在城内安营扎寨,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明鹰,我们还能活下来吗?”
许威面色惨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接近死亡,之前饿肚子的时候就觉得够痛苦了,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绝望,是死亡的寂静。
明隐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下一秒,自己就有可能与走向死亡,带着遗憾和悔恨,不甘心地死去,他不敢想,只让自己随着部队一直往前走。
许威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整个部队笼罩着一股肃穆。
今夜敌军有可能来偷袭,谁都没有放松警惕,巡夜的士兵一遍一遍地巡查着,大家忐忑地过了一夜。
一天、两天、三天,一连七天,敌军一点动静也没有,士兵们开始放松警惕,开始恢复以往训练寻欢的日子,没有人意识到死亡在慢慢来临。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啦,你以为你是谁。”
粗鲁的士兵一巴掌拍在如烟白净的脸上,一下就把她拍在了地上。
围观的士兵看着这个曾经伺候过他们的女人被粗暴的对待,没有人救救她。如烟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这次看来是逃不过了,在她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士兵的手。
“这位兄弟,这姑娘怎么得罪你了,你何必这么残忍地打骂她,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
明隐被许威拉来救场,他一直对如烟姑娘很有好感,多次去帐中让如烟伺候,得知如烟被打,他很着急,但是自己功夫太弱,只好求功夫不错的明鹰前来搭救,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如烟得罪的可不是一般士兵,不然这么多围观的人,怎么会没人相救?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管大爷教训人。”
士兵显然对明隐和许威很不屑,他抽出被明隐阻拦的手臂,准备用脚踹如烟。
明隐飞快地一脚,踹在士兵腿上,士兵没有站稳倒在地上,围观的人连忙来扶他。
“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
士兵气急败坏地和明隐打斗起来,周围也有人围住了明隐和许威。
明隐利落的几个扫堂腿,三两下就解决了几个人,围着的人见状也不敢再往前。
“好啊,你等着,为了这个女人得罪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士兵见明隐武功高强,自知打不过他,不过他会查明他是谁,然后好好折磨他。士兵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
许威扶着如烟,回到营帐,明隐跟着进来。
“许大哥,谢谢你救了我,这位是?”
如烟见明隐身手不凡,又为了自己得罪了上司,非常感激,但自己从没有伺候过这位公子,他面冠如玉,俊朗无比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士兵,不知道为何会救自己。
“这是我的好兄弟明鹰,我专门找他来救你。如烟,你告诉我,你怎么得罪那个人的还有那个人是谁啊,竟敢如此嚣张,把你打成这样。”
“那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是南安侯的二公子,当年就是他杀了我父亲,把我送到这军中当妓,这次他听说我在这,就让我伺候他,可是我宁死不从。让我伺候杀父仇人,还不如让我去死,幸亏有明鹰大哥和许大哥,不然我今日就命丧他手了。”
说罢,如烟就要跪谢二人,许威扶住如烟,可是已经面有惧色,得罪的竟然是南安侯的二公子,那自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如烟姑娘不必客气,打女人的男人就是该教训一下,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明隐倒是很淡定,他可不知道南安侯家的公子代表着什么。
“明鹰,完蛋了,我们得罪的可是南安侯的公子,听说他父亲让他来军中锻炼,负责调遣我们,我们得罪了他,还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