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突兀的烧起了马车,熊熊烈火燃烧,自然引得众人驻足观看,之前的打斗也有人注意到了,不过没现在人多,现在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火中的白虫烧出十分呛人的腥臭味,看热闹的人只是站得远些了,并未离开。
早有侍卫回王府禀报这事了,现在这事情一出白玉兮今日也不能去木府了,等会就会有京都府的人过问此事。
白玉兮认真的看着火中的白虫,心思百转,她想起上回白玉仙的母亲死状,身上的血肉都被虫吃空,上面还有黑色的血虫。
现在这虫是白色的,但是两者的能力的很相似,说不定等这些白虫食了血肉就变黑了。
这样想来应当不是白玉仙派来的人,她近来也没得罪什么人,竟然一出手就要将自己给杀死。
那女子既懂瞳术又会驱使毒虫,专使用这些阴险计量,不知道是谁的手下。
若不是自己学了御神心决,怕是会陷入她眼中构建的幻境中,到时候进了她的幻境再将自己杀死,那就轻而易举,幻境死亡这本身应当也不会再醒来。
京都府的人过问了几句,了解了情况就带着人走了,似乎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白玉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琢磨着时间尚早,可以再找辆马车去木府。
在这街边等了片刻,白玉兮见到秦王的车架往这边行驶而来,停在他们身边。
车内的上官紫宸探出头笑道:“白小姐刚遇刺,怕是受惊了,这会不如让本王送白小姐回相府。”
他刚才就在隔壁街上,自从上回之后,他对白玉兮的兴趣更大了,想着独处试探一番,让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白玉兮还未出言拒绝,一道声音传来:“这事就不劳烦二哥了。”
是上官空月的声音,他竟然出了府邸,难得!
白玉兮转头看到一辆更为宽大的马车,马车的车门打开着,里面正对着门口的茶几上摆着香炉,袅袅生烟,后面坐着模样绝美的人嘴角含笑,脸上已经不见病容。
“五弟今日竟然舍得出府了,这脸色好的和没生病的人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胤王爷身体一向康健了。”秦王邪魅的笑着。
“这也是多亏了白小姐的医术和悉心照料,本王才能恢复的这样快。”上官空月顿了下又朝着白玉兮道:“白小姐这街上风大,还是上马车,本王送白小姐去木府。”
上官空月在木府两字上咬的特别重,像是在强调自己知道白玉兮要去的地方一般。
对面的秦王调笑了句:“这总得论个先来后到,白小姐还未回本王的话,看五弟倒对白小姐颇为上心,莫不是有意求娶,白小姐才貌双全,本王也是颇为倾心。”
这话就有些过了,当着白玉兮的面在街上说这事。
也是她对此不甚在意,若换做别的女子早就面露不善出言驳斥了。
“倒是被二哥说中了,待本王身体痊愈便去相府提亲。”他脸上虽然有笑意,可双眸像是利刃一般直击上官紫宸,他的兮儿也敢窥觊,他同意了吗!
白玉兮微愣,提亲?她同意了吗!
两辆马车是相互对立的,白玉兮站在正中间听着两人傻子似的对话,见秦王还欲再说,赶忙着道:“秦王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就不劳烦秦王了相送了。”
说罢,提着裙裾往上官空月的马车去,但见里面的人笑容得意,定是满心欢喜。
白玉兮见他笑无来由的觉得上错了车,一招手让白梨和浅浅也跟上来。
秦王也既未恼怒也未多言,放下帘子,车夫得了令当即驾车走了。
上官空月见到多出了的两人,周身的渗漏出丝丝寒意,凤眼忧郁的看着白玉兮,发现她肩上还有一只凤鸟,真是大煞风景!
“兮儿没事就好,那个女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自从白玉兮搬进王府,他对她说话时都习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白玉兮微微颔首,对其莞尔一笑,紧接着将今日在街上所见到的都说了一遍。
对于京都府尹和刑部的人将去往白府的路戒严的事情,上官空月倒是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对白玉兮毫无隐瞒,正色道:“这是兵部的一个官员将火药藏在府邸,原本制造出的火药就不多,这还多了个私藏贩卖的,现在父皇震怒,预要将兵部官员通通彻查,被朝中的大臣搅和着。”
火药?
白玉兮惊愕,她本以为这世界打仗只用冷兵器,没想到已经出现火药了,听起来应当不多,却能制作。
“这火药就大辰能制造出吗?”白玉兮问道。据她了解火药是需要硫黄和焰硝,记不清还要什么东西了,毕竟她并不关注这个。
“要是六十年前倒是可以说只有大辰能制造,现在就不好说了,看这倒卖黑火药的大臣倒是不少,说不定其他几国已经知道怎么做这火药了。”
上官空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怒意,他似是看到以后战火连天,大臣将士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场面。
“若是父皇早些年处置这些朝中蛀虫,或许以后会少些麻烦,他那时候光顾着平衡朝中势力,到现在又想着将放出的权力收回来,呵。”
“你不喜欢你父皇?”白玉兮讶异道。
他分明是笑着的,可她却从笑容里看出孤寂的味道。
一直以为她都听闻当今圣上是如何疼惜五皇子,可这关系上官空月似乎很不屑,甚至很厌恶他的父皇。
“说的好像兮儿喜欢你父亲一样。”
“这情况不一样。”她是穿越来的,对这城府深的便宜老爹实在生不起父女之情。
他抿着嘴角轻笑一声,如仙似画的面容出现一瞬凄苦:“我也和别人想的不一样。”
那一抹苦涩转瞬即逝,还是被紧盯着他的白玉兮捕捉到了,她敢到心口有一刹的抽疼,这不是她认识的妖孽贱货。
上官空月又挂上温和的笑道:“快到木府了。”他没看到外面,就凭着感觉便知道了。
白玉兮蹙着眉道:“以往你对我笑的时候并不觉得是假面容,这会儿倒是看出强颜欢笑的影子。心里藏着难受的事,怎么能真心而笑。”
上官空月凝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她面上是关心不是讥讽。
他将身子往她身边靠近,三千墨发从肩头滑落,柔顺的垂在胸前,和身上月白色的锦袍相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