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粥测过了,没有毒,您赶紧用饭吧!”赵晨将刚刚测过的银针收起,用原先的那一块白布包包好,准备待会拿去清洗一下。
燕北玦用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捏住碗沿,将碗端起凑到鼻尖闻了闻,如方威所说的,他并不是一个对吃食很讲究的人,但今天的粥,闻起来却是格外的美味。
拿起勺子勺了一口鲜粥放入口中,姿态优雅的咀嚼着,细细品味,燕北玦狭长的黑眸忍不住一亮,继续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姿态依旧优雅,手中的碗却一直没有放下,吃完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一碗接一碗的吃,直到圆桌中间的砂锅见底,燕北玦手中的碗也见了底了。
将手中的汝窑白瓷碗放下,燕北玦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叶蓝草只吃过几口、依然还很满的另一个碗上,狭长的黑眸划过一丝可惜,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他起身走回书桌前端坐,又重新拿起衙役送过来的部分萧山匪首的数据,继续看起来。
赵晨站在餐桌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餐桌前的碗筷收拾干净,走出书房外,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叶蓝草回到无名小院,就趴在床上痛苦的哀嚎,一路走回无名小院,身上明明已经不疼了,可心里仍然很受伤。
就像是所谓的——身上的伤可以‘痊愈’,但心里的伤痛要怎么愈合。叶蓝草趴在床上,夸张的捂着胸口。
在门外磨破了嘴皮子说了半天才进得去,可进去不到一分钟,就被燕北玦给扔出来了,这,真是太不划算了。
要怎样才能自由的进出隽秀阁?接近燕北玦?
叶蓝草在心里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死缠烂打,真心感动。
看来自己要去找点棉花,多备几个顶摔的护具……
自那天被燕北玦扔出门之后,当天,除了去大厨房做饭,叶蓝草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隽秀阁的晚饭,还是让叶红衣给送过去的,直到第二天中午……
隽秀阁大门口,在赵晨与方威震惊的目光下,叶蓝草满身几乎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个头,像个木乃伊。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伤残三级重症病患者,却依然坚强的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柱着一只新买的拐杖,慢慢、慢慢地,一瘸一拐地朝着他俩挪来。
那模样,真叫一个惨
赵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燕北玦那一扔,居然把人家小姑娘摔成这样。
力度是燕北玦在掌控的,所以赵晨自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人家小姑娘摔着了。
瞧他家小侯爷造的,把人摔成这样,还把人家姑娘送来的海鲜粥吃了个底朝天,赵晨心里那叫一个愧疚,赶忙过去扶人家一把。
方威也是一样,满怀同情的过去扶着,他倒不是因为知道人家是怎么摔的,他昨天被燕北玦派出去办事,压根不知道情况,他扶她,完全是因为,吃过人家东西,嘴短。
赵晨过去扶着,顺便想把食盒接过来,叶蓝草却固执的死死抱着,不让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