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父亲、弟弟……所有人都逝去了,我想守护的人,竟然一个也留不住?
赵若竹神情恍惚,一时间,她又回想起青灯神像下,伴着青灯,愿终此一生,永不背弃!
那一人一神,立誓传播大道,渡尽苦海,却纷纷殉身在悠悠众口之下……
到了而今,她不过是想济世安民,竟然连累得家破人亡。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甘,真的不甘心呐……
“检测宿主仇恨值超越上限10倍……20倍……370倍……”
“你得到随机奖励:随机光环触发条件一个,道蕴1,恭喜宿主。”
“由于你满腔怨恨,不甘沉沦,你的坚强不屈得到了神的认可,获得称号:不朽的圣女,道蕴加1000,恭喜宿主。”
“不朽的圣女:你与你所率领的势力将永垂不朽,你与你所率领的所有势力若陷入濒死之时,将获得回光返照。一个时辰内,该生灵迅速恢复十分之一的血气,而后,此期间获得所有的治愈效果都将翻倍。”
“由于你是第一次得到光环的宿主,道蕴加5000,紫气加50,恭喜宿主。”
“实力上升,现在1纹。”
“实力上升,现在2纹。”
“实力上升,现在3纹。”
“实力上升,现在4纹。”
一连几道神龛讯息再次把赵若竹砸晕了,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由的有些神情恍惚。
似乎命运在和她开玩笑一般,这荒诞不经的境遇,若是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改变,赵若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因而,哪怕这常人难以寻求的造化砸到了头上,也没有给她带来一分的喜悦。
赵若竹的心情十分沉重,等她踉踉跄跄的回到御化城时,天地早已大变样,就连她自己,也不外如是。
哀莫大于心死,爹爹、弟弟、族人都在那场大难中死绝了,连尸首都凑不齐,她一时间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
还没等赵若竹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远空,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那里爆发了一阵惨烈的雷劫!
那如红色血水般的大雨滂沱而下,寰宇内处处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雨幕下的御化城整个好似九幽鬼城,重现人世间!
似乎自从路吹雪血杀千里之后,鬼蜮的规模也进一步扩大了,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那苍穹里,一道又一道粗大的血色闪电,撕裂了浓重的乌云,从高空上方接连不断的,劈落了下来,那似惊涛骇浪般的巨响,仿佛凶灵在咆哮,好似恶魔在嘶吼,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画面。
然而,这又不单纯是画面,因为这一幕真实的吓人,此刻就这么活生生的展现在赵若竹的眼前。
一时间,竟然冲淡了她心底因血淋淋惨事的惊惶,与神龛带来的那些荒诞。
因为,这时候,赵若竹感觉到了更深层次的恐怖,这可怕的景象疯狂的冲击着她早已分崩离析的心境。
绯红的天空,渐渐黑暗了下来,那惨绿色的云层彻底化为了漆墨的阴云。
即便如今已经是晨时,然而这时却较之午夜还要黑暗,那一重重浓密厚重的黑色雾霭仿佛幽冥之鬼气在弥漫,而那绯红闪电的颜色甚至变成了狰狞的墨色。
其实,那不是黑,而是红的深邃,落入了人们的眼中,也就化为了墨色!
那狰狞的墨格外的耀眼,明明是黑色,却那么的璀璨,似乎摄人心魄一般。深邃至极的血色闪电,仿佛在吞噬着周遭一切的光线,令苍茫大地落入了一片阴森的暗霾之中。
城外,影影绰绰的路人在那指指点点,惊讶于御化城如此巨大的变化。
这些人或是乡镇村民,或是远处赶来的修士,但无一例外,灾难发生时,没有一个人是待在城里的。这才侥幸避过了这一场祸事,不然,现在城中死寂一片的街道、殿宇、阁楼内……映衬的就是最好的下场!
地面,密密麻麻的草木掩映间,一道道鬼影在肆虐,那是魑魅魍魉在横行。
而在那汹涌的魔云中,在那惨绿色的云层里,不断撕裂下的一道道森然而狰狞的血光,仿佛是有一道道奔腾咆哮的血河自高天冲向了地面,将这个黑暗的世界映衬的一片森然与可怖。
御化城的街道上,阴气重重,大多数建筑的壁垒,褪下了斑驳的壁画。一阵狂风席卷来临时,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落了一地的灰尘。那摇摇欲坠的阁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颓。
不过,短短半日间,这座城池看起来如经历了无尽久远的岁月一样,处处透露着腐朽与衰败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突然传入众人的鼻端,有人发出了惊呼:“血……是血水!”
死寂的苍穹下,上空劈落一道道狰狞而恐怖的闪电,在绯红的天空和惨绿的云层间,书写着墨蛇的霸道,只见那电蛇狂舞,交错纵横,宛如连绵不绝一般,全都轰入御化城的深处……
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在这倾盆大雨之下,都无法掩盖那股血腥味。
人们真的很难去想象,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才会酿就这样雨幕都无法洗刷的血腥!
这实在太过恐怖与吓人了,这让现场所有人都倒吸凉气,每一个人都感觉头皮发麻,脊背在发寒,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涌起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此时此刻,那雄伟而厚重的城墙,落在众人眼里,不啻于一个噬人的大妖魔!
御化城不仅处处透发着腐朽与衰颓的气息,而且在这片黑暗的夜幕下,透发着阵阵极为刺目的血光,似乎为它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随后,寰宇内更是刮起了黄风,气息依然森冷无比,而寰宇间却是一片死黄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半日过去,昨夜那道血色惊雷之后,令一整座城池都化为了死域!”静默了一会,一位鹅黄衣裳的少女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