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齐脸色一寒,感觉她的目光里,全是挑衅淡然意味,登时心里的怒火腾腾就窜了出来。又忽然记起了那日的光景,顿时气恼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有这么和大师兄说话的嘛……
是,你是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可是三天才处理两袋。你到底有什么自信能够一盏茶的功夫就处理好七只海胆?还不如乖乖给师兄认个错,或许我一时心软,还有可能饶恕你的过失。”
“随你这么样吧,我就是这个态度,反正任务我会完成的,不会逾越时间,也不需要向你卑膝屈颜什么的。”赵若竹把两手上缠绕的纱布解开,顿时她手上的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显现出来,冷声道,“剔除这样带有剧毒的海胆,原本应该有专门的手套分发,以免炼器师伤到自己的手掌。”
接着,赵若竹盯着文宣齐,脸色更冷了,“那么,我想问问你,我的手套呢?”
文宣齐盯着她手上那血肉模糊的血口子,气势顿时一滞,话语也弱了几分,尴尬道:“我,我不清楚,我只是给出任务,相应工具的分发,关我什么事。又和我没有干系,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没有手套。”
赵若竹皱眉,接着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如何呵斥下属一般,冷喝道,“那么,你可以离开了,不要妨碍我做事。时间本来就不多了,我还要抓紧完成任务。你这是在打搅我的工作,请你离开,我还准备在剩下的这一盏茶时间内,把剩下的任务做完做好。”
“你,你很好!赵若竹!老子算是记住你了!”文宣齐脸色霜寒,好不容易对她刮目相看点,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他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愤恨地退了出去。
文宣齐出了仓库,就来到了玉前那边的雅致竹楼,一边怒气冲冲坐下,一边怒道:“气死我了,这个混账简直不识抬举了!我刚开心了点,以为收了个好苗子,她却对我冷言相向!”
“赵若竹?”玉前手上拿着一支玉质的笛子,一边往里面刻画着一个个小型的灵阵图,见他怒气冲冲而来,便放下玉笛笑问起来,“你不是去查看任务的结果了吗?怎么样?她是不是没有完成,还故意敷衍你,什么都没做?那你大可以按规矩直接惩罚她就是,量她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玉前与他想的一样,都认为赵若竹不会认真对待,会敷衍了事,抗拒他的吩咐,甚至去找宗门长老告状。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我也没什么可以烦恼的了。事情的关键,并不是那样……”
你是不知道,那混蛋剔除出来的海胆,质地比沈伯安排人弄的优还要出色不少。”文宣齐气鼓鼓的,恼火道:“即便是让我自己来,也最多做出这样样子,不可能更好了可见,她这家伙倒是很用心,做事也足够认真,也没有任何的瑕疵。”
“那不是好事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你实在想整她,又找不到借口……”玉前微微动容,摇了摇头,身子也坐直了,心里面愈发地好奇,感觉文宣齐也不是这样的人吧。
“我哪有这么过分,还不是她,她的态度。她看我的态度!和我讲话的态度!让我生气。本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我正打算揭过,偏偏……”
文宣齐气急败坏。丰神如玉的脸上写满了怒意,“你说说看,我就是想接着她没有完成任务这一点,刁难她一下,她若是服个软,我也就不计较了。偏偏这家伙,还死鸭子嘴硬。非要说能够完成,还给我赶了出来,真没有见过这么虎的女孩。
仿佛,在她的眼里,我好像不是一个好人,不,不对,在她眼里,我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我,要么把我当作了可有可无的空气,要么就是彻底的无视了不我。
似乎……我连她屋子里的桌子、玉几都不如!那混账,还讲我故意克扣了她的手套,那关我什么事呀?这种小事,我也要过问吗?都是其他弟子分发的,也不是我的意思,怎么全都怪到我头上?”
“宣齐,你冷静一下,平时你可不是这么轻易就动怒的。但如今似乎动不动就会发脾气,还全是因为那个赵若竹,我为你感到担心啊。少年,你可能魂被勾走了。”玉前突然深深看了他一眼。
“嗨,胡说什么,还不是自从遇上那混账,打从被她烧着衣服起,我就有气难出,以至于看谁都觉得不对劲了。”
文宣齐咬着牙,瞳孔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在沸腾般涌动着,“不行,我必须战胜她,我让她明白,乖乖听话才是唯一的出路。绝不允许她再顶嘴!哼!”
玉前突然脸色怪异起来,撇嘴道,“宣齐,你还真是傻啊!”
“你说什么?”文宣齐感觉一阵的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吗?这是女孩子吸引你的手法啊!若是对付寻常人,可能不见效,但是专门引起你注意的话,这种做法绝对是百试百灵,谁让你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呢。
比如那周少田故意恶心我一样,这赵若竹显然不谋而合,也是做出了这种同样的方法,教你留心他。
是吧,你看,你已经上当了,不是么?这还不是女人的套路!”玉前一副故作明了的姿态,感慨道,“不过,与那周少田的手段比起来,这赵若竹显然是上乘了何止一成啊,绝对要高超不少。你看看自己,不过是这点套路,就让你心房失守?你只要是动了心,就会化主动为被动,就要被她给吃的死死的了!到时候,就不在是人家追求你,而是你追求她了。”
此言一出,文宣齐瞬间恍然,彻悟道,“你是说……这个女人,与以前的那些女孩一样,目的也是为了追求我?所不同的是,她的方法独特,借着让我发怒的姿态,好令我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