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冕欣然道:“虚彦必已查清楚源天师在何处落脚,才会来报喜了。”
文虚彦笑道:“正是如此,源天师自出了御化城,便一路北上。我已遣人收缩防线,将其逼迫到宁夜、羡午一带,谅他便是插翅也难逃。”
澹台安大笑道:“这就易办了,即便他飞天遁地、日行千里,也不可能逃脱出去。只要仍在御化境内,就别想逃得出我们的指掌。”
“源氏……呵呵……”
上阳冕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笑意,身子挨到椅背去,似乎仙经已然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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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赵若竹一惊,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醒了,顿时吓得连退出去四五步。
源天师还待分辩,道:“姑娘,我……”
“登徒子……”赵若竹俏脸绯红,暗啐了一口,转过身就要离去。
“姑娘,我非登徒子,实在是刚才练功时走火入魔,才险些筑成大错。”源天师捂着流血的脑袋,踉踉跄跄的追了过来,急忙解释道。
赵若竹见了他这渗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哪有走火入魔就调戏女子的人?
她当即就躲到了殿门的后方,嗔怒道:“你不许过来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源天师苦涩一笑,认真道:“在下给姑娘赔罪了,固然我十分仰慕姑娘,但冒犯之事实非我所愿。”
“嘴长在你身上,当然由你怎么说了。再说了,你我才见第一面,说什么仰慕的话?我看就是你这登徒子早有预谋。”
话音刚落下,赵若竹连忙趁着他不注意时,一个闪身,就窜出了殿门。和这样的高阶修士打交道,实在太凶险了。
别看对方现在连路子都走不稳了,但要说他真的没有一点自保之力,赵若竹怎么也不相信的。
“姑娘……”源天师刚想追出去,却一不小心牵扯了伤势,白布上渗出斑斑血渍。
他连忙一个侧身,整个身子都伏在身旁的木桌上面,避免了摔在地上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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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搜,就是在这一带。”
就在这时,神庙外,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鱼贯而入,他们纷纷展开背上的双翼,滑翔一般,散落了下去。
“砰~”
就在前头的几位翼人一头扑入时,突然狠狠的撞上了一层光幕般的结界。顿时,一个接一个的翼人纷纷自燃起来,不到片刻就灰飞烟灭了。
“谁?到底何方神圣,快给我滚出来!”领头的翼人大怒,要知道,他们此番可是代表上阳门阀出巡,搜查《不老天功》的下落。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不买账,对他们下这样的毒手?
他朗声说着话。双眼却四处扫视,寻找着未知的敌手。
“什么时候,你个鸟人都敢这么嚣张了,上阳冕管教不好自己的狗吗?”
话音刚落,神庙前方的古井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袍,长发披散,双手下垂的人影。
这人低着头,看不见面孔,只是这么正对着那翼人站着。
“扌……”那翼人刚吐了半个字,顿时哑了嗓子一般,艰难道:“你是……源—灭—影!”
源灭影正是源氏一族最凶残的守护者一脉传人,而守护者一脉作为源氏最锋利的一把刀,不知为其斩杀过多少仇寇!
哪怕在人才云集的源氏内部,这个人的战力都算得上一流。
“是我如何?”
“我们早有约定,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们动手是什么意思?”翼人见状,顿时冷声道。
哐!!
回应它的,是一柄从后方飞速飚射来的大石锤。
石锤飞速旋转着,发出阵阵沉闷的呼啸声,破空而来,接着迅雷不及掩耳般,重重自翼人前额处轰了进去。
咔。
血液四溅。
那翼人半个脑壳都让一石锤砸得破碎,一道足足两指多宽的伤口,绽放于在他头顶。
他僵立于原处,纹丝未动。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老天功》已经易手,落入了殷家长女的手中。不信的话,我可登门拜访。”
一道阴恻恻的话语,自黑发披散下的脸庞中响起。
“你……很好,我记住了。”那翼人额头上坍陷的伤势,只是一个呼吸间就恢复如初了,他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方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源氏的人,果然如传闻一般,很嚣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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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殿中,趴在桌上的源天师悠悠醒来。
等他再赶出殿外时,佳人早已芳踪沓沓,不见影迹。
“那个女孩……”
源天师脸上流露一抹怅惘的神色,一时间,反而没去在意《不老天功》为什么是假的,以及那仙经副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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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殷丽回转商队时,她还没走近,就一眼看到,其中一辆马车上,居然挂着一个大黑灯笼。
黑色的灯笼显然并非照明用的,而是……
殷丽的眼神一下凝固了。
前方喧闹的商队,熙熙攘攘,此刻却有几分凌乱,吵闹的声音风大,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夜色下,一抹黑色的影线荡开了平静的空气,散出的涟漪波及的很远。
“殷丽,你……逃得出我……手掌心吗?”一道千娇百媚的女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
“哗~”
殷丽一把掀开车帘,却什么都不曾发现。
“丽小姐,刚才这辆马车上的红灯笼突然变黑了,而且车上的人全都消失了。”一个管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惊恐的汇报道。
殷丽左右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镇定道:“我明白了,你们把这个黑灯笼丢远点,我们继续上路。”
“喏。”
车队缓缓又开拔起来,但每一个人人都心神极度紧张,认真观测着四周景物路面。
车轮缓缓滚动着,不断在坎坷不平的地面上砸出一道道或轻或重的响动。
殷丽仔细紧盯着四周,观察变动。
走着走着,她猛然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