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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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撑石头跪在草地上的背影,实在太像他记忆深处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她狼狈地将蒙住头脸的襦裙扯下来,转过身看着月光下草丛里点点滴滴,犹如挂在草叶上的露珠,叫道,“小小叶……你……”抬起头来,双目带着恨意直射他的脸,“你把我的小小叶!”眼泪猛地就流了出来,咬着下唇,一双明媚凤眼往上翻,死死瞪着他。
刚刚的机情已然冷却,他面无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怀上我的孩子,然后就可以让我纳你为妾。”
她的嘴唇轻颤着,用手指尖抹去泪水,恨恨道,“你以为小小叶没有留下吗?刚才我用力地锁住了,肯定还有残留的……”
他简直拿她没有办法,“瘟神,你还嫌你带给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奕六韩话刚刚落音,就被女人的小手抓住那里,轻柔地为他清理干净。
动作没有他以为的老练,生涩且有点生疼。奕六韩想起了同样性格偏执、自己一生挚爱的小歌在某个夜里。
远去的斯人也曾像此刻的烟儿那般,温柔的疼惜了自己的“伟大”,却偏要给自己别的女人不会注意、或者不愿给的温柔。
“小歌……”月光下他眼里含满了泪水,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回来……回来吧……”
慕烟跪在地上仰望着他,无限温顺,任由他的大手抚遍她的脸庞和脖颈。
慢慢地让她的襦裙从肩头滑落刚才,他是把襦裙往上掀,罩住她的脸,这次,他终于愿意看着她的脸和她相融了吗?
“再爱我一次,好么?我不想替代谁,只求你,不是因为欲望、不是因为怜悯、不是因为想起了谁,只是因为我,不因为别的人和目的……再爱我一次,好么,好么?”
她泛起雾水的眼眸,映出了所有美好的回忆,那是她镌刻在心底深处关于奕六韩的一切。
猎苑初见,他为自己解毒,他来劝自己和亲那次,共度的三次云雨,以及他每次提起裤子时的冷漠。
“对不起,三郎,我以前……”后面的话被他的唇堵住了。
其实她能说也永远不会再说了,她只想此刻再被爱的男人再爱一次,因为她太明白,自己和男人,都身不由己。
男人在最温柔的褪去女人身上最后的遮挡时,眼底闪过了与勒内暧昧不清、也似深爱自己、怀了自己孩子的妻。
想起小湄不肯低头的反唇相讥,想起小湄驳得自己无言以对的无奈。
想起她对小歌见死不救那一刻的冰冷和无情,还有她对自己的好。
奕六韩摇摇头。
“三郎,不要,不要想起别人,求你,此生我只求这一次,你是因为喜欢我,单纯的喜欢我,好么……啊……”
“就是这样么?烟儿,我……”
“不要说,都是命,我明白,好舒服,死而无憾了,这样,已经是我偷来的幸福,我不说其他,烟儿只想说,我永远不会再责怪你对我、我的家族做过什么,不要再来找我了,啊……”慕烟红唇微启,狠狠地咬向他的肩膀,想用贝齿刻下了自己的爱意的痕迹。
男人却只感觉到肩膀被女人用力的舔坻了一下,他加快了速度。
只因为身下女人此刻的专情,打动了他这一刻的心底柔软。
云收在雨落时,女人轻抚男人的温暖的胸膛,趴在他的身上。
“这回怎么不退出来外设了?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我……”
“不要说”慕烟捂住了他的嘴,看着他略显尴尬、很少见的男孩似的一刻真诚。
没有哭声,奕六韩觉得胸口微凉,衣襟上全是她的泪水。他心底升起一股歉意催生的暖流。
月光依然笼罩着草丛,每一片草叶都闪烁着清辉,拉长了的身影,依然重叠在那里,这一刻,也可以是永恒。
起码对于慕烟来说是。
送完慕烟,在初夏深夜的晚风中,运起轻功掠过一条条街巷。
经过修正坊东边的永固渠,他的脚步慢慢停下,渠边柳烟凄迷,月色笼纱,恍惚间,仿佛可以看见曾经抱膝坐在这里哭泣的女子。
“小歌……”戏谑嬉皮的他,在这一刻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悲怆,他站在渠水边,望着月影随波漾动,碎成粼粼冷光。
脑海里全是小歌的身影,大漠黄沙,夕阳铺满沙原。
那个一头金色长发、策马扬鞭的女子,她的马前抱着的那个小女孩,那是世界上最耀眼的明珠。
师父因为他的刻苦、勤奋、天赋、成就而觉得女儿小湄总算是有了可托付之人,却不知道。
他跟着师父努力地习武,不辞寒暑,不惧风霜,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接近小歌。
药帐中药香弥漫,热气缭绕,药奴们配药、捣药、煎药的忙碌身影,在雾气中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他蹲在角落里帮阿娘捣药,帐帘掀开,一个高挑秀美的身影走了进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属下正准备亲自把药给你送去……”
他浑身一震,悄悄地转头看去她长得这样美了!
十五岁的她,浑身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他的草原明珠,她长大了。
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眸如翡翠,肤如冰雪,高鼻深目,美艳如冰雕。
他,一个衣衫褴褛、卑贱的小药奴,只能在药帐的角落里偷偷地看她。
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跟我睡。
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多大的代价。
他用药杵狠狠捶着药草,在心里想着。
……
可是他劈开棺木搂出来的那具枯骨,那真的是他的小歌吗?
是他从第一次在沙原看见八岁的她,就一直为她而奋斗,以她为毕生梦想的小歌吗?
她死前经过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啊?
与其说那是一具肉身,不如说那是一把包着皮的骸骨,因为枯瘦,鼻梁和额头都挺得可怕。
还有那可怕的肤色,整个儿嶙峋如枯柴一般,那样曾经充满活力、丰腴的娇躯,竟变成了那般森然可怖的模样……
她是流尽了血而死的……
奕六韩扶住一棵柳树,浑身颤抖,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在咔咔作响,牙齿咬得几乎要碎裂。
他仰起头,未尝有一滴热泪流下,喉间却涌起一股腥甜。
他突然猛地呛咳,弯下腰捂住嘴,再放开手,手掌上竟有一抹猩红。
他将掌中的猩红抹在树干上,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甲胄铿锵声和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回过头,只见一队队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从街道尽头一排排地开过去。
夜色里他们的盔甲泛着森冷的寒光,呼喝声、口令声、铮然的甲胄声、隆隆踏地的步伐声,从渠水上遥遥地传向远方。
夜这么深了,他们这是作甚?
奕六韩跟了过去,一名正在指挥的校尉模样的人,看见了他,招呼道,“三公子!”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这是……”
走过去就是叶府西北角门,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门楣上红灯高挂,整个高墙上挂满了彩带、插满彩旗。
一队队的士兵开始在角门外层层叠叠地布防和巡逻。
“大丞相府邸现在是王府规格了,咱们是调来给王府守卫的!”校尉回答奕六韩。
奕六韩不语,心中冷笑:父亲口口声声说苏崴是“操莽之贼”、赵源是“操莽之贼”,其实,苏崴和赵源不过是父亲的垫脚石,如今真正的操莽之贼,就是他叶振伦。
父亲,你想要权柄终于到手了。
只怕你的欲壑并未填满吧。
你那颗冷酷的心里,除了权力,还有没有一丝可以称得上感情的东西?
奕六韩正想着,西北角门上突然冲出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夹住他,凶狠严厉地吼道,“三公子!大丞相有令,你今日冲撞凤驾,后来又包庇反贼,大丞相着令你解官去职,白衣待罪,无诏不得擅出府邸!”
奕六韩看清了,这是父亲的两个心腹侍卫,他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反抗,任由他们夹着自己,进了迎晖院。
叶振伦的两名侍卫把奕六韩扔进仪门,便退了出去。
外男不得进入内院,需在仪门处止步,这是规矩。
奕六韩整了整被两个侍卫拽乱的衣袍,慢慢走进院子。
忽然,他在中庭站住了。
叶府外墙围了一整圈士兵巡逻布防,甲胄铿锵、靴声踏地的声响震动屋宇,故而,奕六韩直到此刻才听到那天籁般的琴声。
有如水波颤动在空气里,有如透明的丝线一缕缕地将他的心脏绞紧。
时而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时而如苍龙出云入海,飘忽动荡
时而如寒水淙淙细流于幽谷深涧时而如云雾萦绕于高山之巅
时而又复转轻柔,化作江南十里长堤,杨柳拂烟,细雨飞花。
末了,琴声慢慢低柔轻袅,直至幽幽一缕逐渐远去,仿佛伊人的一抹裙角,缥缈消失在天外云际。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
奕六韩站在灯影月色下的庭院中,整个人痴了,泪水禁不住地落满衣襟。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玛吉挤出讨好的笑容,“汗王你回来了?”
“谁在弹琴?”奕六韩痴痴地问。
“汗王,你吃过晚膳了么?”玛吉殷勤笑道。
奕六韩瞥她一眼,然后理都不理地继续往前走,随手抓住一个从廊下提着簸箕走出来的婆子,“刚才是谁在弹琴?”
“是三少夫人啊!”婆子惊讶道,“迎晖院谁不知道,三少夫人弹一手好琴。”
“哦。”奕六韩脸色复杂。
刚刚在外面爽过的男人,此刻想到怀孕的妻,心中是复杂的。
昨晚两人刚经历激烈争吵,此刻他有点不想见她。
在正房台阶下,他止住了脚步,转身正要离开,却将一个人撞得趔趄两步,“哎哟”摔倒在地。
奕六韩扶额,“玛吉,你干嘛站在我身后。”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台阶上跑了下来,疯了似地冲上来,一头扑进奕六韩怀里。
将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那疯狂的力量中带着此生最浓烈的相思最锥心刺骨的爱情。
而奕六韩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怀里的女人是谁的瞬间,他像是被烈火烫了似的,忙运起内功将女人推了出去,“使不得”
猜猜是谁扑进了小奕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