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宇要拿一个亿做赌注,高安震惊不已,他搞不明白,高宇的信心究竟哪来的,连这么猖狂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时,刘威跳出来说话了,灵魂发问,“赌一个亿?你有钱吗你?”
“这你就不用管了,既然我敢赌,就绝对拿得出来,你就说你们敢不敢赌吧。
如果不敢赌就算了,我没兴趣陪你们在擂台上过家家,没有奖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好大的口气!”
杨雄勃然大怒。
高宇挑起下巴,眼里充满了挑衅,“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赌不赌?”
高宇的态度让杨雄愤怒到了极点,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敢如此轻视他。
要不是高安在,他绝对一拳轰碎高宇的脑袋!
“好!赌!”
杨雄恶狠狠道:“到时候你可别哭!”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高宇讥笑一声,接着说道,“口说无凭,我们得立个字据,免得你到时候反悔。”
杨雄怒瞪高宇,浑身大放杀气。
高宇根本不当回事,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了,完全不把杨雄放在眼里。
“刘威,拿纸拿笔,还有印泥!”
“是,师父。”
刘威连忙跑去钢拳武馆,不一会儿拿着纸笔印泥回来了。
写下字据,摁上手印。
高宇手拿着轻薄的纸,却觉得分外沉重。
写在纸上的几行字,可是价值一个亿啊!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叠起来,放进口袋,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年后,我们在武馆大比上见。”
刘威讥讽道:“你先顺利通过资格赛再说吧。”
“不劳你费心,冠军我是拿定了。”
说完,高宇转身就走。
高安明明是主角,戏份却被抢了个精光,连忙跟上高宇。
沈文呢?
她整个成了小透明,都没人在意她的存在,见高宇离开,她立即跟随。
路上,高安不由得埋怨起来,“小宇,你怎么……怎么就敢下那么大的赌注呢?
你只有一年时间,怎么可能打得赢杨尚武?他的修为已经是真罡初期了啊!”
高宇奇怪道:“既然你不看好我,写字据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说?”
高安无奈道:“事情已经进行到那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让你任性一回儿了。
实在不行,我会把一个亿借出来的。”
高宇不由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爷爷,“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些年你真的去坐牢了?”
高安狠狠敲了高宇一记爆栗,“乱说什么!没大没小!”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道:“我的话你不要往外乱说,其实我是救了林家的小少爷,才恢复了自由身。”
“林家?哪个林家?”
“就是那个南江省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高宇对林家一无所知,但不耽误他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你会被释放,原来是有林家帮忙。”
高安深深叹口气,“我以为自己会死在云雾泽,没想到竟然活着回来了。”
高宇突然像被戳中了伤心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如果爸还活着该多好啊,他知道你回来,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高安仰面望天,眼中充满了内疚,“是我害了他,他不想练武,也不想继承武馆,可是却被我强逼着练武,强逼着去参加武馆大比,最后落到了……
为了跟杨雄争个高低,我害死了儿子,现在却又要害死你,我就是个罪人!”
高宇擦掉泪水,正色道:“爷爷,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未必会输。”
“你怎么赢呢?难道你能在一年内突破真罡境?
就算是那些天赋极佳的宗门弟子,都不敢打这个包票。”
高宇信心十足道:“我就是能赢!”
看着高宇睥睨天下的样子,高安一时恍惚起来,记得年轻时,他也像高宇这般狂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登上武道巅峰……
高安不由得感慨道:“你跟我年轻时太像了。”
“所以我们是爷孙。”
高安笑出声。
此时,他不再想烦心事,只想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
“这位是……是孙媳妇吗?”
高安这才注意到,他只顾着跟高宇说话,把沈文冷落在了一旁。
“不是,不是。”沈文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青梅竹马?好!特别好!”
“不过,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啊,最近没休息好吗?”
高宇拍着胸脯,自责道:“怪我,怪我。”
高安愣了两秒,大有深意地笑了,“我懂,我懂,年轻人嘛。”
“嘿嘿嘿……”
“笑你个头啊!”
沈文狠狠一巴掌拍在高宇的背上,然后对高安解释道:“我气色不好,是炼丹太多导致的,不是……算了,我回家了,你们爷孙好不容易团聚,慢慢谈心吧!”
说完,沈文便走了另一条路。
两人看着她走远,高安道:“这孩子真不错。”
“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但决不能怀疑我的审美。”
高安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爸葬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他。”
“……我爸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固定的居所,所以我让他随风而去了。”
高安皱眉盯了高宇几秒,道:“你把他扬了?”
“风葬现在很时髦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风葬了?”
“那不能够。”
高安满脸悲痛道:“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唉!!!”
高宇“羞愧”地垂下头,事是前身干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当时父亲跳楼自杀,留下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债,前身一怒之下,就把父亲的骨灰扬了。
虽然他很想跟高安说,“别在意啦,看开点啦,你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现在满世界都是我爸。”
但是他不敢说,怕高安追着他揍。
过了好一会儿,高安才收拾好心情,问道:“你妈改嫁了是吗?”
“是,前不久我才见过她,不过已经彻底断绝关系了。”
高安没有说高宇做得对,也没有说他做得不对,而是说起了往事,埋怨起高宇的父亲来。
“我当时就跟家强说了,那个女人是奔着钱嫁给他的,要是以后出了事,一定会离他而去。
可是家强不听啊,还让我一定要好好经营武馆,千万不要破产,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