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碰到强盗打劫杀人,她理应怕得要死,可楚凉墨,却让她十分安心,她依赖他,自内心深处的依赖。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保护她,在危险到来之前,或许他不会……
可楚凉墨在身边,让她莫名心安。
好像天大的事,都有楚凉墨帮她挡着一般。
虽然知道是她心里的一厢情愿,她知道楚凉墨不喜欢她,也知道她的命在楚凉墨眼里犹如草芥……
她想,楚凉墨给人的安全感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除了刚爷以外,所有的强盗都笑了。
从来没有人在陪睡这方面争先恐后的。
老大不仅长得粗壮,在那方面也是粗壮至极。
前几年有个细皮嫩肉的娘们,被老大抢过来,拖到寨子里,整整三天没出来,那娘们十分惨状,叫声凄厉,哭了一天,最后没声了。
三天后,老大带着那娘们的尸体出来了。
那娘们,赤裸着身子,白白嫩嫩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脸上还有血迹,被老大提着脚,拖着出来。
当时他们猜测,若这娘们没被老大玩死,恐怕老大还不会出来……
“老大是不是常年没有女人,脑子出问题了?”一个手下对刚爷的举动嗤之以鼻。
另一个手下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幸好不是咱们,老大没有女人,饥不择食,找好看的男人发泄一下是情有可原,但愿这两个男人被他玩的时间能久一点。”
手下惴惴不安,对刚爷的禽兽行径表示十分担忧,“他来者不拒,男人都要!要是他把魔爪伸向我们咋办!”
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耐操,但都是娘生肉长的,再耐操也耐不住他们老大往死了操……
“你还担心他们?他们就算不陪睡,我们也是不能留他们活口的!担心担心俺们自己!”那手下是新来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差,自己在这群悍匪中模样排中上等,他很担心。
“想那个做甚!”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破口大骂,“奶奶的,都他娘的给老子有点出息,怕这怕那,强盗白当了!”
随后他又笑了,淫荡而又猥琐的笑,“看看老大咋处置这两个。”
刚爷朝苏瑾离靠近了几步,鼻子嗅到淡淡的女子香,他兴奋极了。
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瑾离平坦的胸脯上看,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骑在苏瑾离身上。
苏瑾离拽了拽楚凉墨的衣袖,楚凉墨很是默契地低下头。
她附在楚凉墨耳边,道:“他好像知道我不是男儿身了。”
楚凉墨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笨蛋,你才知道啊。”
刚爷心急如焚,恨不得就在此处把苏瑾离衣裳扒光。
刚爷指着楚凉墨道:“这个男人随你们处置,要杀要剐都行,别留活口!”他眼睛粘在苏瑾离身上,懒得看一眼楚凉墨。
楚凉墨皱了眉头,强盗头子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苏瑾离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令他从胸腔深处涌上一股怒意。
只见他脚尖点地,倏的腾空跃起,侧落于刚爷左手边。
楚凉墨动作极快,他迅速地钳制住刚爷,修长的手指扼住刚爷的脖子,面色冷峻。
刚爷的注意力一直在苏瑾离身上,对楚凉墨突如其来的一技绝杀弄得防不胜防,他“啊呀”叫了一声。
“再动试试!”楚凉墨冷冰冰道。
当了土匪头子好些年,杀人抢劫,坏事做尽,是刀口上滚过的人,但即使如此,刚爷身体仍然抖动地厉害。
楚凉墨的手在他脖子致命处,位置刚刚好,稍一用力,刚爷就一命呜呼了。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刚爷对手下道,“你们也不要动!”
手下一齐叫了声老大,便自觉听话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刚爷哀求道:“公子,你看……我们都不动了,你能不能饶了我一命?”
楚凉墨依旧是冷冷的声音,“能。”
“谢公子,谢公子!”刚爷感激涕零,给一动不动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等楚凉墨放了他,就动手杀了楚凉墨。
谁知楚凉墨不按套路出牌,“现在不能放了你。”
“为啥!”刚爷嗷了一嗓子,眯缝的小眼睛斜来斜去,似乎在寻找逃跑的契机。
“你护我们出此地便可。”不知何时,楚凉墨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抵在刚爷黝黑肥胖的颈圈处。
是人即怕死,尤其是在面临死亡很近的时候。
刚爷配合地点点头,“好好好,大侠,我护送你们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手下挥手,“滚一边去,给大侠让路!”
刚爷侧着身子走,配合楚凉墨的步伐,生怕那冰凉凉的刀刃割到他的喉咙。
楚凉墨让苏瑾离在前面走,他和刚爷在后头。
后面的属下很是识趣,杵在原地目送老大被人挟持而走。
楚凉墨道:“做这行多少年了?”
刚爷实话实说,“十年了。”
楚凉墨道:“六年前,广南丝绸厂打劫案的妻女,现在如何了?”
六年前,广南丝绸厂的打劫案震惊一时,诺大的丝绸厂被洗劫一空,厂主被残忍杀害,一刀毙命,他的妻子和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件轰动全城的案子在当时闹得人心惶惶,惊恐一时。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原本夜不闭户的广南,家家户户不到天黑就熄灯睡觉,原本一到夜晚热热闹闹的集市,现在冷冷清清的,既无小贩的叫卖声,也无行人的砍价还价声。
六年前,苏瑾离尚小,但广南丝绸厂抢劫案,她却略有所闻。
她不听话要出府时,母亲便用这抢劫案来吓唬她,说若是出了府,强盗会立即扑过来,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她每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钻到床底不出来,要母亲哄了又哄才会爬出床底。
山路崎岖不平,地势如刀削斧劈一样,纵横四方。
刚爷等人正是利用这地势,抢劫钱财,杀人掳掠,无往不胜。
听到广南丝绸厂时,刚爷脚步忽然停住了,如同被人点了穴道。
他诧异看着楚凉墨,问道:“你,你是何人?”
六年前的事,大多被人淡忘,外地人,包括部分本地人对此也慢慢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