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锋吓了一跳，“疯病会遗传，那疯病会传染吗？娘子，你以后不要再去皇宫了，万一被苏瑾离那个小疯子传染了疯病就糟糕了！”

上官梓寒点点头，那是自然，这次她算是和苏瑾离断交了。

“娘子，你说皇上整日和那个小疯子呆在一起，被传染了可咋办？我要不要去提醒皇上，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

“不可！皇上如此重视苏瑾离，你这样说岂不是惹祸上身？”

“嗯，说得也是，啧啧啧，真是想不到，皇上竟会如此重视苏瑾离……”

……

梁于文扒开苏瑾离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又给苏瑾离号了脉。

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皇上，娘娘这病是心急攻心所致，微臣给娘娘开几副药，先试试能不能奏效。”

楚凉墨皱眉道：“喝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副作用？”

“请皇上放心，微臣会在药里加些保胎药的成分，保娘娘母子平安。但娘娘不可做剧烈活动，不能吃寒性食物，尽量少接触香料，尤其是龙涎香一类的香料。”

楚凉墨道：“这病是何种缘故？”

梁于文拱手道：“娘娘的病是日积月累而成，由于忧心过度，积郁成疾，在某个时间点，一旦被一个人或一件事引爆，便会降回五岁孩童心智。”

五岁孩童心智……

楚凉墨盯着在地上泼水的五岁苏瑾离，嘴角微微上扬。

离儿，你五岁的样子，我还没见过……

他问道：“离儿的病何时能好？”

梁于文被楚凉墨问得一身冷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同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一番才能回话，否则龙颜大怒，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就跟着没有了……

他擦了额头上的汗，“回皇上，娘娘的病情或轻或重，可能在某个时间点娘娘就恢复了，也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

楚凉墨低头饮茶，余光中看到苏瑾离的一举一动，他漫不经心道：“若是恢复不了，朕便要你的命。”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可字里行间却隐隐透露着威胁之意。

梁于文吓得腿软，“皇上饶命，微臣不是不想治好娘娘，只是娘娘这病内因占主导，心病还需心药医……皇上……”

楚凉墨扬眉道：“梁太医，朕同你开玩笑的，莫要紧张，离儿的病朕指望你了。”

梁于文被楚凉墨所谓的玩笑话吓得要哭了，他装模作样地干巴巴笑了几声，“请皇上放心，微臣自当竭尽所能医治娘娘。”

……

楚凉墨担心苏瑾离一个人会受伤，旁人照顾她，他又不放心。

于是干脆把整个御书房都搬到了长乐宫，白天在长乐宫批奏折，晚上在长乐宫批奏折……

宫里议论纷纷，不知是谁传出昭妃娘娘疯了的消息，更有甚者，说昭妃娘娘疯到要砍人的地步。

据说皇上为了不让疯了的昭妃娘娘拿着杀猪刀在宫里乱砍人，只得屈尊降贵移驾长乐宫，整日看着昭妃娘娘，以免昭妃娘娘出来为祸后宫……

午夜，楚凉墨席地而坐，就着昏黄的灯光正专心致志批改奏折。

苏瑾离睡觉刚醒，她直起身子抻了个懒腰。

左右环顾间，看到楚凉墨笔直宽阔的后背，在昏黄的烛光下，影影绰绰的。

苏瑾离从床榻上爬下来，爬到楚凉墨身边，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奏折，也学楚凉墨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楚凉墨看她一脸认真的小模样，着实可爱的紧，他起身拿了一件外衫披在苏瑾离身上，打趣道：“离儿真乖，都晓得帮我处理国事了。”

苏瑾离被楚凉墨这么一夸，看得更加起劲了，她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哥哥累，哥哥累！”

自从她病了以后，有礼貌得很，看见宫女侍卫就喊哥哥姐姐，稍微年长些就喊伯伯，昨天李无息过来送奏折时，她乐呵呵地要帮李无息伯伯一起搬奏折，爬上桌子给李无息倒了一杯茶，还要帮李无息伯伯捶背……

楚凉墨当时就面色一沉，吓得准备享受昭妃娘娘捶背待遇的李无息拔腿就跑。

楚凉墨拿了厚坐垫给苏瑾离坐着，自己则盘腿而坐，温声道：“困了告诉哥哥，哥哥抱你上床睡。”

苏瑾离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不过楚凉墨倒是低估了苏瑾离，他原以为她一会便会困了，然后嚷嚷着要睡觉。

谁知苏瑾离陪在他身边，足足看了有两个钟头的奏折……

虽然她这两个钟头一直在看同一页奏折……

苏瑾离看楚凉墨端起茶杯饮茶，她也学楚凉墨，端起茶杯喝水。

茶水既苦又涩，难喝得很，唯一好喝的是很凉！

很冰！

很好喝哇！

苏瑾离捧着茶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继续陪楚凉墨看奏折。

楚凉墨目不离奏折，一只手端起茶杯正欲饮茶，可茶杯却空空如也……

“离儿，你是不是又偷饮茶水了？”他黑着脸，语气阴测测的，一点儿也不温柔。

苏瑾离呆呆地点点头，木木然看着楚凉墨。

楚凉墨揉了揉眉心，伸手去捉她的小手，触到一片冰凉。

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将苏瑾离的两只手握在掌心，“离儿乖，上床睡觉好不好呀。”

苏瑾离不答应，她倔强地努起小嘴，“哥哥不睡，离儿也不睡！”

楚凉墨捏了捏她消瘦的腮边，嘴角微微扬起，挑眉问道：“离儿要哥哥陪睡，嗯？”

苏瑾离点头，“嗯！离儿要和哥哥一起睡！”

这些天来，楚凉墨除了上早朝，每日都和苏瑾离形影不离，苏瑾离觉得哥哥那么温柔，身上又那么暖和，她最喜欢和哥哥呆在一处了！

楚凉墨对苏瑾离这招很是受用，他巴不得苏瑾离天天黏着他，跟着他，这样，他才能确保她是安全的，才能确保她一直都在……

他把苏瑾离打横抱起，将她放在被褥上，用锦被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离儿，你又不听话了，脚这样冰凉，偏偏要在地上呆那么久，你身体本就不好，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

楚凉墨躺在她身侧，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