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域画毒当然理解,他可太理解了。
他若是不理解,他也不会把沈冲和夏禾带到了这种地方。
所以对于沈冲的话,域画毒留下的只有沉默。
就直到他们一起走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树林,然后域画毒方才主动道,
“帮主提前留给我的位置是这里。既然那个家伙不在,看样子应该是我们提前到了,那就等吧。”
沈冲道,
“只不过是等一下,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看样子,好像是帮主给我们找的这个帮手,他并不像是个善茬。”
域画毒淡漠道,
“这是当然。能进全性的,又有哪个会是善茬。难道你们之前带过的那个吕良是个善茬吗?”
域画毒的话,这算是把沈冲给问住了。
他道,
“不是,当然不是。能有着明魂术这样的先天异术,又有谁敢说他是个善信。”
沈冲道,
“就像是这次的攻山,关键点不就是在他。”
“若非是他那明魂术,我们的掌门又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到时候,做了这样一桩大事,之后我们是不是还能再见到他都说不一定。”
“我可不希望我们这一次的‘朋友’,还会像是之前那位一样不安分了。”
两个人还在闲聊。
只不过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空隙处传来了声音。
一个莫名的声音道,
“恐怕你的愿望要很难实现了。”
话音未落,沈冲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蛛网给束缚住了一样。
他的全身开始变得僵硬,思维也开始慢慢地变得迟缓了起来。这让他一刹那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做不到。
另一边,域画毒已经借着身法远远地离开。
只留下那边一直不做声的夏禾还待出手,不过却被那声音的下一句话给惊了住。
他道,
“我若是你,我就不会随意出手。”
“你觉得我之所以不处理你,是看在全性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龙虎山的面子上。”
听到这话,夏禾冷喝道,
“你到底是谁,知道了些什么?如此行事,藏头露尾,还算什么男人?”
顾樾笑道,
“男人不男人的,这很重要吗?”
“若你不喜欢我是个男人,我随时可以变成女人的模样。”
“甚至我现在可以变做你的模样。”
说着话,空气里突然荡起波纹,然后一个‘夏禾’好像是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夏禾道,
“你觉得,我这个新模样怎么样?”
夏禾咬了咬牙,她厉声道,
“不怎么样。”
就说着话,然后她扭头看向了那边正隔岸观火的域画毒,她问道,
“这也是你的意思?”
域画毒苦笑道,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意思?”
“我之所以带你们来这里,也是现实所迫。当时,若倒霉的不是你们,便就是我了。”
“所以,相比于自己倒霉,我更喜欢看你们倒霉。”
夏禾骂了一句,
“无耻。”
然后域画毒坦然接受了她的评价。他问夏禾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另一边顾樾化作的‘夏禾’,他也同样问道,
“看样子你准备出手。”
“所以,你很在乎他吗?”
“在乎这个和你同为四张狂的沈冲,放‘高利贷’的祸根苗?”
“我以为张灵玉选择的女人之所以在全性获得了个‘刮骨刀’的名号,只是因为现实所赐。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事情并不像是我想的那样。”
“所以,或许当时你看到东乡庄胡杰亲手杀死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时候,你也应该是开心的吧。”
“毕竟,这就是全性。”
“肆意妄为的全性。”
说着话,顾樾手中魔女之刃上有幽光闪现。一道黑炎将那夏禾的粉红色的炁弹焚烧殆尽。
顾樾道,
“那么,做好决定了吗?”
“要继续出手,还是就此退去。”
“你要知道,我是不忌讳杀你的。”
“身为全性,有人我不能杀吗?”
顾樾就说着话,然后他扭头看向了一旁还有些默不作声地域画毒。
他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异人界中只要碰上了自称是全性的异人,那么就算是杀了他也没什么不对。”
然后,他话音未落,他把眼神看向了夏禾。他问,
“要我杀你吗?”
顾樾一边说着话,然后一边招手。
那边困在了一旁,困住了许久的沈冲还突然有了动作。
他就就好像是提线布偶一样,动作有些僵硬地向着夏禾走来。
只是,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到最后,他就好像是真的奔跑要飞扑向夏禾一样。
这让夏禾见状,她一个后跳,然后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她问道,
“现在,是你杀了他?”
顾樾化作的‘夏禾’点了点头,他道,
“或许,你就可以当做我已经杀了他。”
“那么,你要来陪他吗?”
顾樾的话问得有些温和,可是落在了夏禾的耳中,却好像是变作了最凄厉的诅咒。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那个垂下了头的沈冲,和化作了自己模样的顾樾一眼。
然后她转身便就离开。
那边,域画毒见状也准备开溜。
只不过,在他跑之前,他被顾樾给拦了住。
顾樾问道,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域画毒苦笑着点了点头,他道,
“我知道。”
这让顾樾见状还满意地垂了垂眼。他把魔女之刃又搭在了域画毒的肩膀上,他收回了那热毒。
然后他道,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全性攻山,我不会管。你该明白的一点是,我只是对沈冲感了兴趣。”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与我无关。”
“现在,你还能知道吗?”
域画毒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的。”
他的回答,这让顾樾越发的满意。
他笑道,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忘记我的承诺。”
“这样,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域画毒见状有些勉强地笑道,
“那还是我赚到了。”
“有您这样的本事,你的人情,这可比我出手要值钱多了。”
顾樾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是的,我之前也是这样和别人说的。”
“只不过,我和那个欠了我人情的人不一样。”
“因为我没有底线,所以你可以用这个人情让我去做任何的事。”
“就当做是一场交易,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