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让沈老师原本下降的体温有所回升,而思维也暂时回来了。
“这位女士,请问你的男朋友嘴上有口红么?”
赵总监一直看着沈老师,笑意直达心底。
沈老师赶紧踮起脚来看了看,还好并没有。
“造型师说是防水的……”
沈老师又忍不住低下了头。
“走吧,我亲爱的小玫瑰。”
拉着沈老师,赵总监继续向会场里走。
他的可人儿,在这个夜里过分美丽。
整个会场的人都在赵总监带着沈老师走进来的时候看出了他们的亲密关系。
赵总监的体贴,对沈老师的温柔,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谁说赵总监这个财经界的当红小生是独身主义了?
又是谁在散播楚家千金才是他女朋友的谣言了?
身在议论中心的赵晨出一直很淡定,和别人的交际更是多了一分亲切。
一直陪在他身侧的沈老师被他塞了一块又一块点心和食物,直到真的吃不下为止。
例行的讲话结束了,自由走动的客套也完成了,对跳舞没什么热情的赵总监让沈老师先行离开,高跟鞋对沈老师的折磨他看在眼里。
约好十几分钟以后见,沈老师离开了。
楚秘书在看到沈老师的时候,心里就不淡定了。
看见赵总监从未展现过的柔情,更不淡定了。
别人的议论,让她快要失控。眼见沈老师离开,她便也跟了出去。
沈老师拿了寄存的衣服就去了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候了。
找到车辆,和司机道谢后,沈老师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舒适的毛绒拖鞋换上,从高跟鞋里解脱出来的她瞬间矮了一截,拖地的裙摆被她抱在手里。
虽然不美观,但不得不说,这样舒服多了。
“没想到是你。”
楚秘书站在了沈老师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她高出沈老师不少,为此沈老师只能抬着头看她。
很早之前,楚秘书就查过沈老师。
而沈老师之前也见过她,不过那时候的她妆容精致,行为得体。
而不是现在这般双眼泛红,一看就是有点喝多的样子。
“请问有什么事。”
之前赵晨蕊专门给沈念想科普过这位跟着赵晨出足足六年的秘书,所以对方对于沈老师而言,并不算陌生人。
“我一直以为,赵晨出会选择我,就算不选择我,也应该是比我好的人。”
“但是你,普通的英语老师,被遗弃的你没有家世帮到他,也无法在专业领域给他提供助力。所以凭什么是你。”
楚秘书的责问句句诛心,这些问题其实沈老师也问过自己。
见她没有说话,楚秘书继续说着:“他的未来无可限量,就算你现在紧抓不放,未来的某天照样会落到因为差距太大而失去一切的地步。”
楚秘书以为眼前的人被自己给打倒了,她把怒火转化成了嘲讽和不屑。
“只有我,守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这就是楚秘书对别人不屑一顾的原因,她家世好,她能力强,她和赵晨出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你说完了,对么?”
楚秘书每说一句,沈念想的手就会握紧一分。
面前的人说的都没错,现实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但这却不代表她说的都对。
“我被父母遗弃,并不是我的错。上天不给我幸福的家庭,可我还是靠着努力让自己成为了独立的人。这一点,你没有任何看不起我的理由。”
父母和家境都不是能提前选择的,也曾自怨自艾的沈老师随着阅历的增长早就对这一点释怀了,因为她也通过加倍的努力改变了很多。
不说生活轻松,但至少衣食无忧。
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存款,和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她并没有错也没有输给任何人。
“我没有优渥的家境,也不懂他的专业。”
“但是我能让他拥有一个温馨的家,我能让他在高压力的工作下得到放松。”
“每种付出所换回的都不一样,你并不能武断的认为只有给他权势他才会幸福。”
相处的这些日子,沈老师对赵总监的了解更深了。
有时候沈老师能够感觉到,对于人上人赵氏兄妹来说,物质条件是可以轻松创造的,而温馨的家庭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沈老师才能放下不自信,全心全意的去面对。
“在此之前,他和你没有亲密的关系,只有上下级这一层。”
“他没有暗示你去为他付出,也没有给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说,他恋爱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人都是自私的,沈老师并不打算对面前这位咄咄逼人的情敌温柔。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选择我,我自然会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但归根究底,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你这个局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这句话,才是这段莫须有三角关系的重点。
冷静来看,一直都是楚秘书先入为主,把和赵晨出的关系建立在理所当然的虚拟幻想上。
但真实情况中,其实赵晨出的事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看了她一眼,沈老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完全忽视了站在原地的楚秘书。
但坐在车里的她其实心里也特别复杂,因为楚秘书说的某些话也正是她所担心的部分。
会不会有一天,因为自己无法帮助赵晨出,而只能选择黯然离开呢?
会不会有一天,她发现两人之间的沟壑是无法填补的,所以导致现在温情的彼此只能陷入逐渐陌路的境地呢?
这些想法反复撞击着沈老师的心脏。
一想到那些有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沈老师觉得有一种疼痛,没由来的产生了。
有的时候,可能勇敢的选择开始,并不足矣为之后的关系提供全方面的保障。
有时候的坚持,也只是情爱里的必经之路。
沈老师不想面对以后可能会发现的各种不好,明明坚强的她,突然把脸埋到了裙摆里。
此刻,她特别脆弱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