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安结束巡查,就立刻来到总控室。拜托了同事以后,他立刻开始检查赵总监离开之后的监控。
不同的监控角度被一一细致检查后,他这才发现,原来从赵总监出门那一刻开始,就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悄悄跟着他。
见状,小保安立刻跑到了赵总监经常走的那个路口。被落在地上的,是印有集团logo的伞,还有一个被大雪掩盖的手机。
见状,小保安立刻报警。
沈老师有许多不好的习惯,而这些毛病在平日里却并不会出现。当她陷入十足的慌张时,她会忍不住抠自己的手指,无措的时间越长,被抠出来伤口就会越大。
手机响起的时候,沈老师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立刻接了起来。
“请问是赵晨出的家人么?”
打电话来的,是警察。而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离公寓不太远的一家公立医院。
这一次,得到消息的沈老师不但忘记换衣服,慌张之下,她连脚上的毛绒拖鞋都忽略了,就赶紧朝外面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联系了小保安,小保安通话结束后,就立刻请假开着摩托车来接她。
而沈老师在跑的过程里,因为毛绒拖鞋不防滑摔倒了许多次,特别狼狈。
她的膝盖撞击地面,雪花和污渍沾湿了衣服。但她仍旧往外跑着,仿佛她并不会疼。
到达医院后,小保安也是第一次知道,沈老师跑起来会那么快。只不过是把摩托车停放好的短短一段时间,沈老师就消失不见了。
还好他知道,警察和赵总监就在急诊室。
“你好,我是赵晨出的家人。”
半夜的急诊室也格外嘈杂,更不要说是在这个事故频发的夜晚。
见沈念想狼狈的样子,等在医院的女警察忍不住递上了一张纸巾,示意沈老师擦擦头上的汗,以及脸上的泥。
“我们是在大概四十分钟之前接到了报警,说主路附近的公园里有人打劫。”
“出警到那里的时候,赵先生躺在地上,身上的财物倒是还在,就是他的大衣和鞋子,都被拿走了。”
说着,警察带着沈老师来到赵总监所在的病床前。
赵总监因为那一击一直眩晕,四周的嘈杂也让他头疼欲裂。在医生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他背对着大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来的路上我们简单为赵先生做了笔录,现在就等家属来配合一下调查,顺便为赵先生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出警的警察,其中一个是资历十足的前辈,他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抢劫:没有拿走任何财物,赵总监那价格不菲的手表都还好好地戴在他手上。
歹徒只是把他打了个半晕,然后拿走了为他御寒的衣服和鞋子,这之后让他躺在结冰的地面上自生自灭。这个套路,着实令人看不懂。
配合着女警的调查,沈老师很快完成了这一部分。而小保安把自己所掌握的证据打算提供给警察。
于是沈念想先是叫来了值班医生了解情况,然后这才去到病床前。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到赵晨出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永远保持整齐的头发现在特别凌乱,他眉头紧蹙双手紧握,一看就特别不安。
赵总监的衣服上也都是污渍,他就像是突然落难的王子,令沈老师心疼不已。
“晨出,醒醒。”医生来了,沈老师赶紧叫了赵总监。赵总监迷迷糊糊睁开眼,是双眼泛红的沈老师。
进行过常规检查后,医生又另外安排了一系列检查。除了赵晨出反抗过程中留下的皮外伤,最严重的应该是他脑后那个肿起来的大包了。
清醒过来的赵总监在医生离开后,一手握住了沈老师的手,一手用沈老师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赵氏兄妹常去的私立医院派车来接他们了。而小保安也带着警察赶去了Z集团。
救护车上,沈老师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安静的氛围里,是她小声啜泣的声音。
躺在担架上的赵总监找不到什么东西替她擦脸,索性抬手用自己还算柔软的毛衫替她清理花猫一样的小脸。
“晨出,你疼么?”伤在赵晨出身上,可沈老师却比他还难受。
“不疼。”脑后的伤一阵阵抽痛,这个赵总监可以忍受。唯一让他没办法振作的,是打击之后的脑震荡。
“早知道我去接你就好了。”
沈老师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抢劫。但受害人赵总监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傻瓜,还好你没来。”
对方看样子只想教训自己,所以赵晨出才能比较轻松的全身而退。如果沈老师也在,他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
“晨出……”沈老师实在是太心疼了,于是她忍不住把头放在赵晨出的胸口上,畅快淋漓的哭了出来。
赵总监很想抬手安慰她,奈何头晕的感觉又来了。他怀里的这个小傻瓜,原来哭起来这么凶啊。
离Z很远的另一个高级公寓,里面住着的是辛秘书。他一个查不到背景的小秘书,却总是浑身名牌,开豪车上下班,不得不说神秘极了。
比赵总监先一步离开公司的他,到达家后却发现,有人砸碎了他落地窗的玻璃。
寒风顺着窗户上的破洞毫不留情的吹进来,而他的表情比外面的低温还要冰冷。
联系了物业后,辛秘书把案发现场拍了一张照片。之后他把照片发给了一个人,并且备注了一句话:管好你家的神经病。
他站在原地好久,完全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当物业人员匆匆赶来,留下家门钥匙的辛秘书随即开车离开了。
超高车速下的目的地未知,但辛秘书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要去把谁当场撕碎。
Z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因为没有开灯而一片黑暗。没有人知道的是,那位宋小姐正坐在窗边。
当她陆续接了两个电话后,疯狂的笑意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她早说过,没人能随随便便把她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