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潼关,城主府。
二皇子胡图图刚从女人窝里爬起来,裤子都没提好,就急匆匆赶到了议事厅。
“项昆仑打过来了?”
他语气有些慌张,当年在京城,他可是亲眼看着项昆仑举起了武举人的奖杯。
对于项昆仑的武力,可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殿下,项将军率领着二十五大军直奔东潼关而来。
按照当前的行军速度,不日便可到达。”
一个文士模样的人起身回答道。
“他怎么会来?他怎么会来?我该怎么办?”
胡图图着急的来回踱步,完全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
“殿下,东潼关城高石坚,城内还有十万关中军镇守。
再加上殿下的英明指挥,必然固若金汤。
即使项昆仑来了,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胡图图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秦桧的脸上,大声责骂道:
“你当初不是言之凿凿的告诉我,不会有人来勤王救驾的吗!
啊,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呀!”
胡图图越说越气,忍不住飞身一脚将秦桧踢的打了好几个滚。
秦桧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胡图图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嚎道:
“呜呜呜,殿下,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呜呜呜,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呀。”
胡图图抬腿又是一脚,“给我滚!”
秦桧又爬了过去,“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呀,殿下。”
“没错,都是你这个狗奴才的错,我打死你!”
胡图图像是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一样,对着秦桧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此时趴在地上的秦桧满身脚印,整张脸更是连亲妈见了都认不出来。
“来人,将他带下去。”
两个太监走了上来,一左一右架起了秦桧,可即便这样了。
秦桧还在喃喃着:“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愧对殿下呀,奴才该死………”
直到被架出大厅,他才换了副嘴脸。
“你们俩个狗奴才,给杂家慢点,要是摔了杂家,扒了你们的皮。”
“是,公公。”
秦桧轻轻碰了碰自己脸,忍不住痛的直叫“哦呦”。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秦桧赶忙吩咐手下给自己擦药。
“你们下去吧,我来照顾干爹。”
秦熺看着面目全非的秦桧忍不住报怨道:
“殿下,这下手也太狠了。”
“啪!”
秦熺捂着脸颊,一脸的委屈的看着秦桧说道:
“干爹,你打我干嘛?”
秦桧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殿下也是你能说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干爹,我知道错了。”
秦桧最懂揣摩别人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出秦熺是口服心不服。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告诫道:
“别忘了我们的权势和富贵都是谁给的。”
秦熺心里不服,但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转移话题的问道:
“干爹,刚才在议事厅,你干嘛要那样做?”
秦桧叹了口气,说道:
“无他,保命而。”
“可………”
秦桧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可左思右想又怕秦熺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处理。
只好轻声教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我知道你想说杀兄夺位是殿下的意思。
可很多事,上位不好出之于口,我们就要负责当他的出声筒。
事情成了,上位自不会忘了我们的功劳,可若不成,我们也该做出气筒。
你记住,成与不成,天意也,怪不得任何人。
杂家想要这份从龙之功,自然也要接受失败的风险。
天上又岂能掉馅饼呼?如果你只看利益,不看风险,长此以往,取死之道也。”
“干爹,孩儿铭记于心。”
秦桧轻轻摸了摸秦熺的脑袋。
“好孩子。”
而胡图图这边,他正一脸颓废的瘫坐在王座上,往日最爱吃的葡萄。
此时也味同嚼蜡。
“让你们去请王爷爷,怎么半天了还没信!”
议事厅的大臣们齐刷刷的跪成了一片。
“请殿下恕罪。”
胡图图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果盘,怒吼道:
“都是些酒囊饭桶,你们还没有一个太监有担当,都给我滚!”
大臣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道:
“臣等告退。”
眼看这些大臣们竟然真的打算溜,胡图图气的满脸通红。
他伸手指着下面的大臣们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疯狂输出。
直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他才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殿下,喝点水吧。”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喝水,对了,伯温先生呢?他的病还没有好吗?”
“回殿下,听闻他是得了重病,已经卧床三个月有余了。”
胡图图沉默了一会,说道:
“去,把先生请来。”
“可……殿下,他下不了床呀。”
“你们不会把整张床都搬来吗!还不快去,见不到先生,我要你们的狗命!”
“是,殿下。”
几个太监带着门口的守卫,脚步的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竟真的搬来了一张硕大的双人床。
只见刘伯温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喘气,仿佛正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直到双人床落地,才将他惊醒,他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强撑着身体,艰难的朝着胡图图行礼。
“臣身染重疾,请殿下恕臣,不能行全礼。”
胡图图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难道他真的病重了,不是装的。’
“伯温先生言重了,见先生病重,本王痛心疾首。”
说着,胡图图假装抹了抹眼泪,却完全没有起身过来查看的意思。
毕竟谁知道刘伯温得的什么病,又传不传染呢,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胡图图当然不会冒这个险。
他擦了半天的眼泪,也不见刘伯温表态,暗骂此人不识抬举。
正欲发火,抬头就见刘伯温闭上了眼睛。
胡图图吓了一跳,‘先生不会嘎了吧?’
“先生,先生。”
刘伯温慢慢的睁开眼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不知,咳咳,殿下,找臣,咳咳,所为何事?”
胡图图听的有些难受,他赶忙问道:
“项昆仑兵指东潼关,请先生救我。”
刘伯温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也对,除了他,也没人会勤王救驾了。
可他是真的要勤王,还是另有打算呢?’
“先生?先生?”
“咳咳,臣不通兵事,除了兵来将挡,咳咳,也没有,咳咳,什么好办法。”
胡图图眼神一暗,眼见刘伯温咳的这么厉害。
挥了挥手,下令道:
“你们几个送先生回去。”
“谢殿下,臣告退。”
离开议事厅的刘伯温,躺在床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秦国,唉~’
几只飞鸟在天空上相遇,它们叽叽喳喳的飞向不同的远方。
‘项昆仑,你会维持太平,还是掀起涛涛乱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