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小巫师们看看日历,发现考试日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魁地奇学院杯总能成为所有人最大的慰藉。
当追球手们用一个又一个精妙的动作向前突破,最终将鬼飞球投入对面的球门圆环时,大家便尽情地欢呼;
当击球手们奋力甩起球棒,把游走球击向敌方球员时,大家依旧尽情地欢呼;
而当某一方的找球手终于一把抓住了金色飞贼,将整场比赛彻底终结时,欢呼声也便随之到达了顶点。
这是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鼓劲,但也更是一种将所有作业和考前复习全都抛诸脑后的发泄。
于是,要是谁能在比赛当中表现得足够精彩,让大家有机会得到最充分的发泄,谁就能成为霍格沃茨最受人欢迎的明星!
这段时间以来,哈利就是冲着这个而在不断努力训练的——他得靠这个,来挽回他们那次被扣分的形象。
“哈利,别紧张,你只要把自己平时练习时的正常状态拿出来就行了,不需要去挑战没有把握的技术动作。
你很厉害,就平时的状态也已经足够将斯莱特林都打趴下了,相信我……”
更衣室外,皮斯托正为哈利做赛前的心理建设工作——门哥说过,这会比单纯的加油和祝福更有效果。
“好的,好的!我不紧张,是的,我不紧张……”
哈利不停念叨着,可实际上却有点儿走神。
他看看皮斯托,又看看皮斯托身后的罗恩与赫敏。
罗恩这几天的状态有点奇怪,大概就是从被斯内普罚擦奖杯的那一天起,他就变得时而沉默、时而亢奋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的话就很多,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不停地提醒他在比赛时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一直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而今天,在这个应该亢奋的时候,他却又偏偏不怎么开口了。
至于赫敏。
难得她今天也专门来更衣室前给他鼓劲了——呃,应该是来给他鼓劲的吧?
老实说,看那样子有点不太像,因为比起他这个即将上场比赛的选手来,赫敏似乎更愿意去看别的地方。
“皮斯托,门诺呢?今天我好像还没有看到他?”
果不其然,赫敏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暴露出了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不过,也是啊?
昨天门诺还在晚餐后给他送来了一大块蛋糕呢!说是祝他今天能赢下比赛,当时他就觉得门诺相当够朋友。
那蛋糕是门诺亲手做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可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就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了呢?
“哦,门哥说今天有个朋友生日,那个朋友有点特殊情况,今天尤其需要人陪伴。
所以他特意请了假,去给那个朋友过生日去了。”
皮斯托这么解释了一句,见几人都向自己看来,忙冲他们摆摆手道:
“别看我,我也不太清楚——他说那是个才刚认识的新朋友。”
“难怪昨天会做蛋糕啊!”哈利恍然道。
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为自己庆祝过生日的哈利,不禁有些羡慕,同时也格外地理解为人庆生的重要性。
而也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身后更衣室里传出了队长的招呼声——
“来了来了!所有人,过来集合……哈利?”
“哦,我得回去了。”哈利赶忙道。
“加油!”
皮斯托三人见状,也忙为哈利送上了比赛开始前最后的祝福。
“祝你好运!我们都会在看台上看着你的!”
……
“阿特拉斯先生,真的没问题吗?今天你本该去为你的朋友加油打气的。
毕竟,这场比赛几乎就将决定本学年学院杯的最终排名了。”
当魁地奇球场那边随着一声哨响,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时,门诺已经与霍琦夫人一同走在了前庭通往大门的路上。
小黑站在门诺的肩膀上,听到那如潮水般的声音从左边涌来,顿时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那边眺望。
“没事的,”门诺边走边道,“昨天我已经给他送去了一大块蛋糕了,相信他会原谅我的。”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
“放心吧!弗立维教授不也批准了我的请假条了吗?其实能给人过生日,我也很高兴,也许我很快就能又多一个朋友了……哦,虽然说,生日礼物其实是我自己,这多少是有那么点儿奇怪……”
两人这么说着,很快便来到了校门前。
霍琦夫人伸出魔杖,解开了大门上的魔咒,便领着门诺一起打开大门,来到了没有反幻影移形咒影响的校门外。
“好吧!也许反而是我太啰嗦了……谢谢你,阿特拉斯先生,希望你的努力,能让加尔德重新振作起来。
那么,阿特拉斯先生,准备好了吗?”
霍琦夫人伸手搭在了门诺的肩膀上,见门诺点了点头,当即施展了幻影移形。
随着两人蓦地随空间一阵扭曲,当下一刻,门诺便已经站在了一条巷子里。
‘好像没最初几次那么晕了……是逐渐开始适应了吗?’
他看着旁边的一座带花园的房子,心下如此想道:
‘还是说,是我自己的体质变好了的缘故?’
“就是这儿,巴格曼家,卢多现在肯定已经在里面为加尔德的生日做准备了。虽然……唉,虽然这些年来,那孩子的每一次生日,他们夫妻都更像是在受罪。”
霍琦夫人这么说着,又扭头看了看门诺。
“但是今年不一样,卢多肯定想不到,我给加尔德带来了一个像你这么棒的新朋友!我们走吧!去给他们来一个惊喜。”
放下了学校教授的身份,在平时的生活中,霍琦夫人也变得愈发亲切和蔼了起来。
但她依旧干练利索,说做就做,眼下当即便上前摇响了院门旁的铜铃。
趁着这个时候,门诺抬头朝院子里那栋房子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栋很漂亮的房屋,看起来应该很宽敞,而且每一扇窗户都被擦得亮晶晶的。
唯独有三楼上那一扇窗户,即使在天气这么好的白天,也依旧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于是只一眼,门诺便已经知道,那多半就是那位名叫加尔德·巴格曼的自闭兄的房间了。
他提着手提箱,与霍琦夫人一同静静站在门前,等待主人家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