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雷恒将妻子刘娇送到君不器家中,同时送来的还有二十两银子和两百斤木炭。
刘娇才怀孕一个多月,因此,还看不太出来。
这个院落西边还有一间小屋,君不器便将刘娇安置在了此屋。
有外人住在家中,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过,家中有了一个女人,日常生活倒是变得极为省心。
刘娇每天都会主动帮君不器做一日三餐,然后打扫屋子。除非之外,几乎不会踏出房间。
渐渐地,君不器也就习惯了刘娇在自家借住的生活。
他也开始放下心,准备购买黑铁,开始铸造六品凡剑。
十月二十,周达死去的第七日。
虎安县进入隆冬,天气冰冷之极,哈气成冰。
每天都会冻死几十人。
为了生活,那些平民在白莲教的洗脑下,开始更加疯狂地攻击掠夺龙虎、虎安两坊的富户。
除了三大家族,其他富户多少都有些损伤。
而邢森因为周达之死,开始亲自查找白莲教的踪迹。
无论平民还是富户,他都会挨家进入搜查。每次搜查,都会掠走大部分财物。
现在的虎安县已经彻底乱了。
当权者捞钱捞粮,富户人人自危,弱者只能被冻死或饿死。
这一日,君不器带着一百两天玄宝钞,出门去买黑铁。
外面天寒地冻,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绝大多数的店铺都已经关门。
君不器也不知晓铁帮卖金属原料的据点是否还开着。
走了约莫一刻钟,君不器忽然看到一群狂热的百姓冲入一家富户当中。
这群百姓甫一破开富户家的大门。
里面便冲出两名九品武者。
九品武者可以以一敌二,以一敌三,但却不可能以一敌几十。
那两名九品武者刚刚各用刀砍死一名百姓,便被其他百姓一棍子打中了后脑勺,然后便被乱刀砍死。
这一幕其实很是寻常。
这些日子,虎安县已经发生不少这样的事。
但是,这却是君不器第一次亲眼看到。
他第一次看到,便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
那两个出手击中那两名九品武者后脑勺之人,无论是身手和力度都不似一个寻常百姓。
君不器看到他们出手不同寻常,不由多凝视了几眼。
这一凝视不要紧,君不器发现,那两个出手之人竟然也是两名九品武者。
这隐藏在平明百姓当中的两个九品武者应该便是白莲教之人。
杀死富户家的两个九品护卫后。
这些平民百姓一拥而进,冲进了这家富户当中。
百姓们直接将这家的男主人和孩子杀死,而女主人因为有几分姿色,所以暂时逃得了性命。
几个胆大好色之徒,当即将其扒光,开始发泄自己的欲望。
这群恶民一朝得势,便立即变成了恶魔。
而那两个隐藏在众人当中的两个九品武者则功成身退。
君不器不由自问。
像这种百姓值得他去帮吗?
白莲教真的是想救百姓于水深火热吗?
无论是与否,君不器暂时都不想去帮他们。
现在,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君不器没有理会这些,径自前往虎安坊铁帮的据点。
不出君不器所料,铁帮在虎安坊的据点果然没有开着。
于是,君不器直接向着谭寿家走去。
其他两个坊的铁帮据点也不用看了,想必都没开着,现在的生意早已没法做。
半个时辰后,君不器来到谭寿家门前。
君不器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君家小子?”开门的正是谭寿。
“快进来。”谭寿伸手将君不器拽入院中。
“君家小子,你找我有事?”对于君不器的到来,谭寿感到有些意外。
君不器直言道:“谭管事,我想买些黑铁。”
谭寿道:“现在别说黑铁,我这里连杂铁都没了。大雪封城,现在金属矿也没法挖。先前的存货一半卖个了他人,一半上交给了家族。你想要买黑铁,只能等来年开春了。”
闻言,君不器不由皱起眉头。
他沉思了片刻,从荷包中拿出一张十两额度的天玄宝钞递向了谭寿。
“谭管事,你可知道现在在哪里还能获得黑铁?”
谭寿将天玄宝钞收下,笑道:“君家小子,看在我和你家合作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其实想要获得黑铁,的确有一个法子。”
“现在大雪封城,金属矿停止开采。但是金属矿还是存在的。你要是真想获得黑铁,那么可以去城外的金属矿。不过吗?现在天气寒冷,想要开采铁矿并不容易。就算是九品武者也要费一番力气。法子,我已经告诉你了,但是我不建议你去尝试。”
‘城外金属矿!’
君不器眼前一亮,经谭寿这么提一嘴,他豁然开朗。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趁着金属矿没人,自己偷偷去开采黑铁。
“唉,那还是算了。我现在去城外岂不是找死。”
君不器摇摇头失望地转身离去,而他的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离开谭寿家以后,君不器便径自向家中走去。
他打算准备一番,然后便前往城外谭家的金属矿。
君不器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自家门前。
“君不器。”
君不器刚欲推门而入,右边突然传来一道喊声。是贺仁家的那个小厮青松。
“青松,什么事?”君不器问道。
青松走到君不器跟前道:“我家老爷找你,跟我走吧。”
君不器道:“贺师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跟我走吧。”
青松直接转身向前边带路。
君不器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跟了上去。
不多时,君不器随青松来到贺仁家。
只见贺仁站在堂屋中,面露忧色。
这些日子,贺仁帮助君不器太多。若不是心中怀疑贺仁的真实目的,君不器早已被贺仁感动。
但现在,却只是假装。
“贺师,发生什么事了?”来到堂屋,君不器问道。
“青松,你先下去。”贺仁先让青松退下。
“是,老爷。”
青松随即退出堂屋,并将门关好。
待青松退下后,贺仁道:“不器,现在,你恐怕不能在回去住了。”
“贺师,为什么?”君不器不由问道。
“唉。”贺仁长叹一声,眸中露出愧疚之色,“此事都怪我,是我们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