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林无倒下，围着他的人偶们悄然离开。宫殿外已经变成冰雪的世界，深红的冰晶自长廊深处逐渐延伸向前。

如果林无还醒着，他一定会感到愤怒。因为，他的卡牌诺拉此时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出一张光属性的椅子，饶有兴致地坐在林无旁边看向走廊深处。

也就是说，林无被诺拉演了。

“呵呵……呵呵呵呵……”伴随阵阵可怖的笑声，赫达的身形从冰雪纷飞的冰晶长廊中出现。

“诺拉……”赫达先看向地上的林无，发现对方被光幕保护着以后又看向椅子上的萝莉法师。

“真是好久不见呢，赫达。”知道对方恢复了记忆，诺拉继续说道：

“再一次被我超越的感觉如何？”

“你指的是？”

“哦，原来你忘了吗。没事没事，杂鱼制作卡牌的顺序里，你也不算晚不是吗？”诺拉脸上的笑容不变，讽刺的意味却越发浓郁：

“之前蒂娜是第一，我是第二，你是第三。现在你变成第二了，还进了一名，应该骄傲呢。”

“……”赫达的脸上变得异常阴沉，她看着椅子上的诺拉，微笑着说道：

“哪里，诺拉姐姐才是厉害，不管什么都能争第一。就连林无大人放逐到仓库的顺序也是诺拉姐姐遥遥领先呢。”

“你……”听到对方叫自己姐姐，还故意提起被放逐的事情，诺拉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

但她很快想起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她就因为着急在蒙丽莎手上吃过亏。

于是，诺拉咬了咬牙把这口恶气咽下，再顺带用穿着白丝的脚踢了旁边的林无一脚，之后坐回到椅子上。

“那都是什么？过去的事情，早在杂鱼把我定为第一以后就不记得了。”

“真的是这样吗，诺拉姐姐。我并不觉得卡牌顺序可以等于林无大人心中的顺序呢。”

“你说的没错，卡牌顺序不一定等于杂鱼心中的顺序。”发现林无即使昏迷了，手依旧不消停地碰向旁边的艾丝特。

诺拉的白丝小脚直接踢去，无辜的林无吃疼，下意识地摸向臀部。

“就比如，某些卡牌顺序数二数三的人，其实心中还不一定有资格排这里呢。”

“诺拉姐姐……那是什么意思？”赫达艰难地笑了笑，脸色早已变得异常可怖。

“呵呵，很简单嘛。就比如我，总是虐待、辱骂杂鱼，他理应讨厌我，但事实上杂鱼意外的喜欢我。”

“但有些人，特意的去讨好、迎合杂鱼就算了，还得不到欢心，真是令人唏嘘。”

“诺拉姐姐真是爱操心，我和林无大人的关系自然很亲密，不需要你的担心。”赫达并不在意诺拉的挑拨，她一直都坚信着自己和林无大人的爱情是真实的。

“亲密？”诺拉挑了挑眉头，有些自嘲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杂鱼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们。”

诺拉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随后带着些许怒气说道：

“仔细想一想，他有好好让你说过几句完整的话吗？你费劲心思写给他的东西，问起来的时候他又记得些什么？”

说到过去的事情，诺拉忍不住又给了林无白丝一脚。

“亲密这种说法，骗骗姐妹可以，可别把自己给骗了。”

“林无大人他……他是有原因的……林无大人对我们很好……”

赫达有些激动地解释道，但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细微。

“怎么样，认清现实了吧。”诺拉得意地笑了笑，对于她这种类型的小傻子，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

“诺拉姐姐说的对，我的确应该认清现实了。”赫达眉头垂下，闭上眼眸说道：

“我只顾着自己喜欢，总是缠着林无大人说话，这明显已经让他身心疲惫了。我喜欢把亲手做的东西送给林无大人，却没发现这样的礼物过于沉重，让林无大人感到为难。”

“你……你这是被杂鱼CPU了？”诺拉震惊地看着赫达，她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不知不觉间，原来我已经亏欠了林无大人这么多。”

“可恶，难道就算杂鱼三心二意你也可以接受吗？”发觉赫达似乎隐隐有变成专用热武器的征兆，诺拉为了保住地位喊道。

“我相信林无大人，他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说，杂鱼刚才在心里拿旁边的这个女生和你比较，结果是你略逊一筹呢。”诺拉看向躺在地上的艾丝特，把林无的黑料抖了出来。

“你……是说真的吗？”赫达的内心本来就异常敏感，更别说经历了刚刚那些事。

此时，她回想起自己在仓库的角落里，羡慕地看着林无大人宠幸那些美丽动人的卡牌的画面。

赫达曾经无比痛恨自己的属性，她想，如果自己是水属性的话，林无大人说不定就会来看自己了。

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看到了那张【冰雪·艾琳娜】。这张卡牌分明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属性，却可以留在林无大人的身边。

这极大地加深了赫达内心的痛苦，原来，不是自己的属性不好，而是……她本身吗？

赫达的麻木并未停止，她时常垫脚站在仓库的边缘，抬头看向外面的世界。

那里有与她一样留有相同黑色长发的【炎日·萝伦】；有与她一样身为公主【风暴·路易斯】；有与她一样能够召唤人偶的【迷雾·魅兰莎】。

“我什么都做不到……”无人的夜晚，赫达常常一个人看着天空上的月亮独自哭泣。

……

回忆起痛苦的往事，赫达不禁身体发颤。她双手环抱，不停地摇头说道：

“不要……我不要回去……”

“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同为仓库守护星，诺拉自然知道赫达想到了什么。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走上前，站在雪堆上轻轻抱住了对方。

等赫达稍微平静了些，诺拉这才开始讲诉自己的计划：

“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并不算安全。”

“诺拉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办。”赫达带着哭腔问道。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冰雪聪明的天才人偶师，只是一个畏惧失败的弱者。

“我们可以联手起来对抗其他人，特别是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