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来到上午8点,一名头戴抹额的女官上前一步,微微低头道:“驸马,吉时已到,请启程前往延嗣殿!”
李仲武早就注意到这名女官,因为今天来的十几名女官,只有她头上戴着一条珍珠抹额。
抹额这种头饰,他没有进入轮回世界之前,也不认识。
但他经历的武侠世界,大部分都是古代背景,所以对古代常用的一些东西,渐渐了解了一些。
所谓抹额,最简单的就是一条布带系在额头。
精致一点的,可能会在布带中间镶金嵌玉。
奢华一点的话,那就没有上限了,什么稀世珍宝,都可以镶嵌在抹额上。
而眼前这位女官的抹额中间,则有一块晶莹剔透的菱形白色玉坠。
从她之前给其他女官分派工作来看,她应该是这些女官中的头领。
“好!”
李仲武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在女官们的簇拥下,从房间出去。
京卫军的军士,荷枪实弹地分列两排,早已守候在他房间门外。
为首的仍是京卫军四大校尉之首——廖胜杰。
看见李仲武出门,廖胜杰看了眼李仲武脸上的黄金面具,抬手敬了个军礼,就伸手示意李仲武前行。
下楼过程中,廖胜杰一直在左前方领路,其他军士默默跟随。
国宾客栈大门外,已经停了一排黑色轿车,最中间的一辆明显是加长版的豪车。
令李仲武略感意外的是,今天这客栈大门外,竟然只有一台摄像机在拍摄,看来他和袁妙玉的婚礼,真的被限制报道了。
他淡淡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
在前面领路的廖胜杰亲自帮李仲武打开车门,李仲武低声道了句谢,才弯腰坐进车里。
其他人,随后有序地坐进其它车辆,和李仲武同坐一车的,除了司机,就只有廖胜杰一人。
车队缓缓驶向皇宫方向。
……
与此同时。
天府城十大影院之一的百态电影院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影迷,一条长长的红毯,从影院大门口一直铺出去数十米长。
影迷们聚集在红毯两边。
上百名记者,也在红毯两边,架好长枪短炮,宛如等待猎物出现的狼群。
一对俊男美女组合的主持人,正在红毯上,喜气洋洋地采访红毯两边的观众。
“这位大哥!请问您是黄金浩导演的粉丝?还是李仲武……”
女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被采访的男子便连连说:“李仲武!!李仲武!我当然是李仲武的粉丝!黄金浩?那个死胖子我怎么可能是他的粉丝?”
四周响起一片笑声。
女主持人也想笑,但职业操守让她强行忍住笑意,但总是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
身为黄金浩导演特意请来的女主持人,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笑!我得给黄导面子。
“扑哧……”
她还是破功了。
一旁的男主持人,见状连忙采访一名秀美的女粉丝,“这位美女,您呢?您有没有觉得我们黄金浩导演还是很有才华的?”
而这位女粉丝的笑眼瞥了眼刚刚笑出声的女主持人,捂嘴笑道:“你说的才华,指的是他身上的肥肉吗?如果你指的是这個,那我确实看见了……”
她的话音未落,四周的笑声一起,便迅速蔓延,很多粉丝都笑得肩膀直抖。
男主持人的表情变得尴尬。
他原以为这位长相秀美的姑娘,性格应该是内向、羞涩的,在他以往的印象中,这样的姑娘一般都会给人留面子,不会让别人尴尬。
但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年头,长相秀美的姑娘都这么难搞了。
两位主持人赶紧转换话题,不再为了讨好导演黄金浩,而故意问粉丝与黄金浩有关的问题。
而他们的采访问题一变,场面顿时就变得和谐起来。
男主持人:“这位小哥,请问您买了《黑拳》首映礼的票吗?您是谁的粉丝?”
粉丝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电影票,像抖钞票一样抖了抖,笑道:“你看十张!我当然是李仲武的粉丝!他让我赚了不少钱,所以我特意买了十张票,请我得朋友们一起来支持他的首映礼!”
女主持人:“这位美女,难道您也是《武状元》的观众?您今天来《黑拳》的首映礼现场,原因是?”
女粉丝咧嘴一笑,伸手搂住旁边一个男子的脖子,笑道:“我男朋友是《武状元》的观众,我不是!不过,我愿意从此成为李仲武的粉丝!因为他让我男朋友身家翻了几倍,终于有钱娶我了!”
“哇?真的吗?你们这运气……”
女主持人惊讶的反应,半真半假,但羡慕的眼神骗不了人。
……
十几分钟后。
一辆轿车缓缓驶来,停在红毯入口处,一身紫色对襟唐装的曹焜从车上下来,一起下车的,还有一名明眸皓齿的花季少女,现场一些了解曹焜的粉丝,立即认出她的身份——曹焜的长孙女曹明溪。
曹明溪一下车,就笑吟吟地挽住爷爷曹焜的手臂,他俩的亮相,立即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欢呼声四起。
两位主持人连忙快步迎过来采访他们。
记者们也抓紧时间连连抓拍这爷孙俩。
红毯两边的粉丝们有的呼喊曹焜的名字,有的呼喊曹明溪的名字,气氛很热烈。
《黑拳》首映礼的气氛,就此攀上一个小高峰。
……
同一时间。
天阙城内的达官贵人们,也纷纷乘着座驾,前往皇宫,准备参加七公主袁妙玉的婚礼。
包括一众皇子、公主。
其中,九皇子袁妙殊不出太子袁妙铤的预料,也在前往皇宫。
久居天阙城北郊——异能学院的四皇子袁妙钏,也如袁妙玉所料,特意从异能学院出发,回到阔别已久的天阙城。
陪袁妙钏一起来的,是他的小姨,那位彩裙少妇。
座驾驶进天阙城北门的时候,袁妙钏眯眼望着车窗外的景象,表情淡漠地说:“小姨,今天委屈您一下,让您假扮我的侍女,还让您穿着这样,希望您能理解我的用意。”
他身旁的彩裙少妇,今天并没有穿彩色裙子,而是穿着一套白色侍女长裙。
假扮侍女,穿侍女长裙,本来没什么。
但在动身之前,袁妙钏特意让人给她换了一套小一号的侍女长裙。
小一号的长裙穿在身材极好的她身上,顿时就把她的上身曲线完全显露出来。
就显得平添了几分“欲”的味道。
任谁一看,都会觉得她是故意这么穿,有意时时勾引主子。
或者,被好色的主子命令她这么穿的。
听见袁妙钏的道歉,她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殿下不必多虑,我知您的用意,您还在故意让其他人小看您,您有这样的心计,我只会高兴,又怎会生气?”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身,轻笑道:“何况,这样的风格偶尔试一次,也挺好的!我并不反感。”
袁妙钏瞥了瞥她,嘴角终于浮现一丝笑意,轻声道:“那就好!不过,小姨,今天我带你来参加我那七妹的婚礼,主要还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你对这天阙城、对皇宫多几分了解,好方便我们后面的计划执行,所以,希望您今天能多看多记,不要辜负了这次的天赐良机。”
她点头,“莪明白。”
话音未落,她眉头忽然皱了皱。
袁妙钏注意到她神色有异,疑惑询问:“小姨,怎么了?您身体不舒服?”
她眼神疑惑地微微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有点像是姐姐当初事败,被七大供奉团团包围那天的感觉,但是没理由呀,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没有显露锋芒、暴露底细,而且,今天还是七公主大婚,咱们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她一番话把袁妙钏神色说得凝重起来。
但她随后又说:“可能是当年姐姐在皇宫中的遭遇,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所以,这次再次准备进宫,我心里才有这样的不适,您不用紧张!”
袁妙钏听她这么说,想了想,微微笑了笑,低声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