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可愿告诉我你的姓名,来自哪里?”
林川与苏明远沿着河边行走,看着林间风景,悠然询问。
对眼前少年的了解,除了知道他是顺着河流冲下来的外,就没有了。
既然陛下让自己探寻他的消息,就必须要在陛下到来前,将能掌握的消息全部送达给陛下。
“我叫苏明远,是紫霄剑宗的嫡传弟子。”
苏明远背负双手,随意的走着。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继续掩藏身份,说出去才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行动。
就如同游戏时,他和洛倾叶一同入宫,女帝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也只是让自己独自离去,而没有将他扣下。
不为其他,只因他是紫霄剑宗的弟子。
诚然,大景王朝在女帝的治理下国势蒸蒸日上。
但在紫霄剑宗这个庞然巨擘面前,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只是苏明远有事要做,不愿离开,主动选择待在宫中。
“紫...紫霄剑宗?”
林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东域八大宗的名号,他自然知晓。
前朝也好,今朝也罢。
强大的王朝都是和东域八大宗有着一定利益联系的。
就好比如今的大景,因为位于紫霄剑宗和风灵圣地中间地带,每年都会送一定数量的优秀少年少女进入两大宗门培养。
这少年真的是紫霄剑宗的嫡传弟子?
他原本有些怀疑其话语的真实性,但见这名少年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紫霄剑宗嫡传弟子的灵牌,将灵气注入后,灵牌发出淡淡微光,怀疑瞬间消散。
林川年少时曾在紫霄剑宗历练过,因此对灵牌的事很了解。
灵牌相当于弟子的身份凭证,只有本人的灵气注入才会产生共鸣。
“苏小友既然是紫霄剑宗的嫡传弟子,想来应该有上好的疗伤药,不知为何还拖延这么久的时间?”
林川不再像先前那般严厉,称呼他的语气都亲切了些。
“我确实有疗伤药,”
苏明远也清楚,嫡传弟子出宗历练不带疗伤药是不合理的,“但见青叶姑娘那般热情照顾,加之她从冰冷河流中把我救起,我就想多待些日子。”
“我本来的想法是若青叶姑娘有修炼天赋,就把她带回紫霄剑宗;若没有,离开前就送她一些灵材灵药当做报答。”
林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只是没想到今日林统领突然出现,还叫青叶姑娘公主殿下什么的,我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苏明远带着一抹笑容,似乎想从林川口中知晓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公主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原大魏皇室仅存的血脉,真名叫洛倾叶...”
林川诉说起来,但按照陛下的意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没有提。
一路上,苏明远静静聆听。
这事的缘由他十分清楚,只是单纯需要林川说一遍才显得他知晓。
“所以,不知大景的女帝陛下亲自前来一趟是为了何事?”
苏明远想要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一点。
先前听见林川说女帝要前来,他真的有些懵。
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展开。
要是能提前知道原因,也好多做些准备。
“这我就不清楚了,陛下只让我把这事告知公主,再让我和小友交流交流。”
林川只是奉命办事,女帝吩咐了,就去做;没吩咐,就不管。
这也就是他能当上羽灵军统领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了,苏小友先前说若公主天赋不错,想带她进入紫霄剑宗。”
林川话锋一转,想知道他对公主的天赋如何看待,“那小友觉得,公主这几日练习下来,是否能够达到进入紫霄剑宗的条件?”
再他看来,公主不过习剑数日,就能将一套基础剑法习得极其熟练地地步,绝对是很有天赋的。
只是林川也明白,紫霄剑宗贵为东域八大宗之一,收人条件极高,能不能达到要求还不清楚。
“我觉得她的剑道天赋还不错。”
苏明远就没亲自教过洛倾叶该如何如何,她能够在短短数日里掌握,全靠观摩自己的练习。
再加上他也知晓洛倾叶的修炼天赋有多么恐怖。
纵使现在她还是名连锻体境都还未进入的凡人,但一旦真正踏入修炼,修炼速度将不可同日而语。
“我是挺有想法让青叶姑娘随我一同离开这里,前往紫霄剑宗的。”
苏明远还不忘提醒道:“当然,那也要青叶姑娘愿意。现在又知道了青叶姑娘的身世,恐怕想让青叶姑娘进入紫霄剑宗,就更有难度了。”
这些话,是给林川说的,更是给女帝说的。
别看林川是身份极高的羽灵军统领,但在女帝看来,最主要的作用不过是充当传话筒。
就算不知道女帝意欲何为,但提前给女帝展露出自己的想法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次提前这么久,想来女帝答应此事总不能比游戏里还困难吧?
“苏小友的意思我明白了。”
林川觉得该问的都问了,也没有继续走的必要,“小友,走了这么远的路,再走就要离开公主的视线,不如你我二人就此返回?”
......
大景王朝,一条人烟罕至的马道上,正有着一架马车飞驰行进。
马车里,一名华贵、端庄女子正坐在内。
她身穿艳丽的玫瑰红纱裙,身姿婀娜,头戴金色凤簪,将发丝盘起一个高高的弧度;脸颊稍施粉黛,皮肤白皙柔嫩,轻颦浅笑间透露着一份动人心魄的成熟韵味。
而在她身边,则坐着一名模样俊秀非凡,宛若画中谪仙的俊人儿。
他身着一件雪白长袍,黑发由一鎏金冠竖起,腰束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
女子抬起雪白藕臂,妩媚的眼眸轻瞟一眼,男子立马会意,双手轻捏肌肤。
“庄贤,瞧你换一身装束,倒显得人模人样的。”
享受着手臂的舒适感,女子看着窗外的月色,“这么多年没见过倾叶,她估计都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一晃就是多年过去,还记得公主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听陛下给她讲故事了。”
庄贤唯唯诺诺,声音阴柔尖锐,“奴婢还记得,公主以前老喜欢让奴婢扮老虎,然后骑在奴婢身上,当时奴婢是又怕公主不高兴,又怕公主摔着了。”
“陛下,其实奴婢有一事不解。”
话锋一转,庄贤问出心中疑问,“奴婢斗胆一问,为何陛下要亲自去见公主,而不是让公主去见您呢?”
他当时听见陛下要出宫时就觉得意外。
出宫,意味着有人会在暗中行动,是有危险的。
“你在教我做事啊?”
女帝凤眸微凝。
“奴婢多嘴了。”
庄贤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身子顿时匍匐在地。
“朕若让她进宫,那朝堂上必然会掀起滔天风雨。届时若再想送她离开,何其难也?”
“你应该也清楚,朕这次出宫虽然隐秘,但宫中人多耳杂,必然会有人探查出风声,认为朕是要去见倾叶,派人尾随,伺机而动,探查出地点。”
“既如此,何不趁机在路上解决掉?”
女帝翘起被衣裙覆盖的修长玉腿,精致典雅的赤红凤靴抬起庄贤的光滑下巴,“朕自进宫后你就一直跟在身边,你是何其聪明朕很清楚,朕最信任的人也是你。那些尾随而来的人,可问出所属,都处理掉了?”
“奴婢擅作主张,还请陛下赎罪!”
庄贤又一次拜下。
“好啦,你我主仆二人在一起多年,朕早就说过,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如此。”
女帝示意他起身。
“朕就是喜欢你这知道什么事该做,知道什么事朕不好做,不能做,也会帮朕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