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的杂兵们赤手空拳。面对全副武装的马其顿方阵体系，他们就好像是在送死。

而且，莉莉娅在天空盘旋，化为宝具的螺旋桨战机虽然在舔地攻击上依然疲软，但对完全没有防空能力的杂兵们来说，依旧是不可战胜的。

所以，杂兵们要输吗？他们要延续生前的失败吗？

“不，绝不！”歌利亚大吼着。

“我们也能够保卫冕下。我们不是永远都会失败，连名字也不配拥有的杂兵。”

“冕下甚至为我们选择了一首歌曲，弟兄们，让我们唱着这首歌，为冕下取来胜利！”

歌利亚雷霆般的声音在这个固有结界拼出来的战场上回荡。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他用他沙哑的嗓音唱了起来。

他唱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跑调的，可以说根本是一种噪音。

但在他的杂兵兄弟们听起来，他的声音却比这首歌的那位原唱还要动人心魄。

杂兵们也随着歌利亚唱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亚历山大他们也听到了这个歌声。

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吗……亚历山大品味着歌词。

勇敢的敌手啊，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

就让我看一看，究竟是谁才能够，建立功勋！

而听到歌利亚他们唱这首歌的雅典娜则有些脸红。

这一首当那一天来临注，是她一次喝多了之后教给这些普通战士们的。没想到被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精神之歌。

这有点剽窃了，尤其对于她雅典娜，一位拥有艺术神职的神明来说，创作出一首比肩这首歌的歌曲也并不困难。

不过雅典娜也清楚，这首歌对这些圣域战士们的意义不是歌曲本身，而是这首歌是她亲自教给他们的第一首歌曲。

虽然有些羞耻，但也只好这样了。对他们来说，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获得的最宝贵的回忆。曾经，当雅典娜想要给这些战士们换一首歌曲的时候，她最终都这样对自己说话，让自己放弃了换曲子的想法。

而且，这首歌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这种以普通士兵为视角的歌曲，对这些圣域战士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唱着这首歌飞吧。

承载着你们的梦想，飞到即使我也不能抵达的境界。

我雅典娜，虽然没什么可祈祷的对象，但也愿意为你们祈祷。

……

远方，有英灵盯着雅典娜和亚历山大他们的战场。

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雅典娜亚历山大他们进入固有结界之前所在的地方。

这里有两个着名的神话弓兵。他们已经拉满了弓。

“准备好了吗，赫拉克勒斯？”

“当然了，喀戎老师。”

“你应该不会因骑士王的话而手抖吧？”

“当然不会。我可不需要那种无聊的想法。”

“哈哈，我想也是。骑士精神吗？和我们这些老掉牙的家伙格格不入呢！”

“哼，我倒觉得，那只是胜利者的吹嘘……”半人马的英雄的导师与他最伟大的弟子交谈着。

“喂，戈耳工，你们可要给点力啊！”赫拉克勒斯突然对盘旋在天上的两道光芒喊道。

“……”天上的人什么都没有回答。

“哈哈，女孩子们还是比较矜持的，不会跟你一样粗鲁，赫拉克勒斯！”喀戎对自己的弟子大笑道。

“哈哈，老师，大英雄可不需要考虑粗鲁还是细腻，我们只需要胜利就可以了！”赫拉克勒斯说。

“哈哈，不过面对掌握胜利的女神，我们……”喀戎正说着，突然神色一凛。

“他们出来了！”

同时，天上的美杜莎和玛尔达神色一凝，划出两道流光，朝突然出现的几个身影扑去。

……

终究还是失败了啊！亚历山大看着手中已经段成两截的塞浦路斯之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不过，也算心潮澎湃了一回！他突然笑了。

圣域杂兵们，在圣域的战场上是杂兵，但对亚历山大的军团来说，却是非常合适的对手。

那是亚历山大久违了的铁和血的碰撞。不是在丛林里被疟疾击倒，也不是被不讲道理的光炮击倒，而是真真正正，以军人的方式，在军团的战争中被击倒。这已经让亚历山大很满足了。

“来吧，取下我的头颅吧！”亚历山大说。

雅典娜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固有结界碎裂后的魔力逸散出神。

亚历山大不得不再说了一次。

这一次，雅典娜终于转向了他。

这下，亚历山大等英灵才发现，那位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眼角居然有着微不可查的泪痕。

“取下个屁啊！”雅典娜的声音响起。

“诶？”亚历山大一脸懵逼。

然后他们发现，雅典娜的泪痕已经消失了。

被拼尽全力的圣域杂兵们的精神感动了一把的雅典娜，即使为杂兵们流泪，也不会持续超过一秒。

她是背负着圣域的神。她是圣域的信仰。她是圣域最后的后盾。

她不可以流泪。

即使是感动的泪水也是一样。

她的部下们已经做了他们想做的，那么，她这个神，也应该去做她需要做的了。

“废话少说，老娘的便宜弟弟啊，你的表现老娘看到了。你让老娘的战士们获得了难得的奋战的感觉，这让你姐我很高兴。你很棒棒。所以……老弟啊，要不要给姐姐打工？要是你愿意，以后就还有机会跟那些战士战斗哦！”雅典娜说。

这话一出，在场的英灵目瞪口呆。

她说啥？招工？

这个消息非同小可，震得在地上挺尸的几位，如没有什么战力的南丁格尔，都猛地没事人一样跳了起来。

招工？就是要我们投降吧。我们还没被俘呢吧？

英灵们很难接受这种谈判方式。

不过……招揽战败者，好像也是正常的战争次序？

英灵们面面相觑。

那么要按战争次序选择投降或宁死不屈吗？

这么快，感觉怪怪的呢……

然而还没等英灵们细想

“受死吧，雅典娜！”美杜莎的大吼声就传来了。

她根本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

嘛，这也是当然的，谁让在她的记忆里，她和雅典娜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呢？

天马佩格萨斯激昂地鸣叫着。

它在美杜莎的驱使下，与美杜莎一起化为流光，将一切力量都赌在流光里，希望，起码战胜雅典娜一次。

……

注：当那一天来临是解放军总政治部2005开展的战斗精神队列歌曲征集评选活动中的最佳作品之一。去年在春晚火了。